()    一夜的月朗星稀,太阳照常升起。吵杂的人声渐渐充斥着整个绮阳城,躺在祭台上的希月兴奋地叫道:“太好了!教众已经进城了!”

    昏昏沉沉的隐锋蹲坐在祭台旁,做了一夜的思想斗争,究竟要如何回到过去,究竟要不要渡能,这种抵抗他人生观和价值观的事情真的让他很头疼。

    人声越来越吵杂,但却被隔绝在祭台之外,仿佛一墙之隔,却是里面能看见外面,外面看不见里面,这就是隐锋布下的天光隔绝阵。

    波依教信奉金阳。每riri升中天之时必要朝拜太阳,三拜九叩,吟诵经文。

    而绮阳城之所以叫绮阳城,正是因为其为中洲大陆海拔最高的城池,ri光最为充盈,也是因此最为波依教想抢夺成为圣城的地方。

    此时,波依教教众首次进入中洲大陆赫赫有名的绮阳城,自然要在这ri升中天之时举行盛大的祭祀活动。只是他们找不到绮阳城的祭台。

    为了不延误入城后首次的祭祀活动,波依教教众在城东自行搭建了祭台,准备进行隆重的祭祀。

    眼看着一群身着白袍的波依教教徒神情兴奋地为祭祀忙碌着,隐锋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楚。若是白皓国还在,绮阳城内的白皓族民此刻也在准备朝拜,那却是另一番热闹景象。

    时近正午,祭祀所用都准备停当,教徒们依照教中地位列位站好,等待着他们的教主来主持祭祀。

    隐锋也在等待着,好奇这波依教自南宫子颖之后的第三任教主会是何许人也。

    “圣教主驾到!”一声响亮如洪钟的宣示,带动了所有教众纷纷手抚右胸,躬身行礼道:“波依教泽被苍生,千秋万载,一统中洲。圣教主文成武德,万众敬仰,天下归心。”

    口号念的铿锵有力,气势磅礴,好似说的都是肺腑之言,绝非阿谀奉承。

    隐锋咧嘴摇头,他最看不上的就是波依教这点——极尽口舌之能事来蛊惑人心。就连动弹不得的希月也声嘶力竭地吼着那极尽夸赞的欢迎词。

    祭台上凭空出现的教主,身着红衣,鹤发鸡皮,声音苍老而缓慢,身形消瘦而单薄,映在金sè的ri光下似是要升空的一缕清魂。

    以隐锋的眼力,不难瞧出这位教主虽然已臻元真境,却是身受重伤,命不久矣。

    不知为何,老者的双眼澄净明亮,眼中的jing光如鹰般锐利,如虎般威严,却隐含泪光,暗藏忧伤。

    “怎么找这么个糟老太太来做你们第三任教主?看来大战之后,你们波依教也是人才凋零啊!”隐锋戏谑地感叹道。

    “你说什么?!”希月对隐锋的话不明所以,讶异道,“我们第二任教主还健在,怎么会有第三任教主?!”

    希月的话犹如电光火石一般让隐锋的脑中迸出火花,瞬间浮现出一幅幅画面,快速分析出事情的真相,不禁惨然道:“她……她是子颖?!”

    希月没有答话,只是下意识地点头,隐锋不需要希月的答案,因为他再回首看向那祭台上的老者时,刚好对上那双温柔的眼眸,眸光中含着泪光,泪光中映着他的脸,蓦然消散于ri光之中……

    天鹅折翼,让青蛙梦碎。一朵花的枯萎让牛粪伤悲。

    若是有来生,亦恐不能相遇。若是重活一世,那便相见有期。

    我要重活一回!

    无论世事如何阻隔,也要重爱一回!

    隐锋转头看向祭台上的希月时,已然双眼泛红,神sè癫狂。

    他屈指一抓,强大的吸力瞬间扯碎了希月身上所有的衣服,洁白无暇地玉体呈现在祭台上,在曜ri下凹凸有致,诱人之至,却在隐锋那充血的双眼中不过是一摊活肉而已。

    希月心知隐锋要渡能,绝望地尖声呼喊求救,期望波依教有人能听到,却被隐锋狂笑的声音淹没:“痛快地叫吧!大声地喊吧!看谁会来救你!哈哈哈……”

    空间微微震动,隐锋的羿ri剑自空间裂缝中闪现,似是觉得隐锋此言不妥而且废话太多,剑刃轻轻一扫,毫不客气地破开希月的眉心,直划开希月的胸口,直至丹田。

    伤口很轻薄,血痕呈淡粉sè,隐隐有七彩光芒溢出……

    希月没有想到羿ri剑的灵气强横至斯,竟然能够直接引出她体内的天语之源,不禁愕然,更加颓然。

    渡能最忌能量损失,隐锋说时迟那时快,整个身体悬空于希月身前,双手快速结印,一股金光自体内喷薄而出,笼罩了希月的周身,同时手印变幻,悬空的身体开始急速旋转,形成一个漩涡,迅速吸食希月伤口中溢出的七彩流光……

    随着渡能的深入,七彩流光自希月的身体倾泻而出,如洪水猛兽一般撞击着隐锋布在希月周身的金光。这是最关键的一步,一旦能量外泄,便会功亏一篑,导致渡能失败。

    此时,耳边响起震耳yu聋的诵经声,那是波依教教众朝拜金阳时集体诵经的声音,犹如滔天巨浪一般向隐锋袭来……

    正在全力渡能的隐锋并不知道,天语能量的转渡,会使感官感受瞬间放大数倍,承受自然界各种感官的传导,以此容纳天语能量。这个过程若是在寂静的深林,会是一种享受,而在闹市,却是一种极大的折磨!

    本就陷入癫狂的隐锋被这cháo水般的噪音搞的心智繁乱,为了抵制充斥在脑中的各种感官传导而来的信息,他开始情不自禁地大吼,吼声里尽是他真元的能量,足以震碎他自己布下的金光隔绝阵!

    霎时间,所有的诵经声都戛然而止,所有的目光都汇集在祭台之后的那个祭台之上!只是能看清的已经被隐锋的吼声震碎经脉而亡,看不清的却也吓破了胆,呆立当场。

    可是这呆滞的时间却只有一秒,下一秒便听得一声震天价的虎吼从背后传来,扛不住第二声吼的教徒又倒下了一大批。

    “你果然在祭台!够哥们义气!我来也!快给我解除这可恨的灵血祭!”一只白虎从天而降,还未等踏上隐锋所在的祭台,却突感头顶一黑,浑身一打哆嗦,差点没从天上掉下来摔个跟头!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这原本晴空万里的一个大太阳,突然消失了!只剩下一圈火红的光晕悬于空中,四周黑压压的犹如黑夜一般!

    什么情况?!

    还清醒的人和动物在这一刻都搞不清楚状况,除了震惊就是恐惧!

    什么情况?!

    还在渡能的隐锋猛然间发现希月的身体化作一个黑洞,其内强大的吸力就连他这个元真境界的真尊也难以抵抗分毫,没有丝毫的滞留,隐锋和他的羿ri剑直接被强悍无匹的吸力吸入了黑洞之中!

    什么情况?!

    马上就要落在祭台上的半空中的白虎看清了祭台上发生的一切,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他的落脚点刚好就在那个黑洞的吸收范围之内,万般无奈千般后悔,逃是逃不掉了,管它是死是活,只能闭着眼睛往里面跳了!

    什么情况?!那是隐锋?!怎么会突然消失了?!

    在另一个祭台上的红衣老者正是失去了青chun年华的南宫子颖。她为救隐锋功力大损,难以在第一时间奔到另一个祭台上去探查情况,待得她赶到另一个祭台上的时候,太阳已出,天已大亮,祭台上只剩下一具腹部中空的女尸,正是希月。

    南宫子颖脱下斗篷裹住了希月的尸体从祭台上抱了下来,虽然没有瞧出隐锋和白虎从哪里消失,但却在希月所躺着的祭台上发现了一颗黑sè的宝石。

    若不是此刻正是正午,太阳的光芒刚好直shè到这颗宝石上,子颖也没这么轻易发现这块黑sè石头有何异常。

    石头里的黑光被这正午的太阳照的黝黑锃亮,其中竟然隐隐呈现出一幅急速坠落的画面。子颖定睛看去,发现那画面中急速坠落的物体竟然是隐锋和白虎!

    子颖震惊地晃了两晃,连同大地竟也晃了两晃!

    好似一不小心触动了机关一般,顷刻间,天塌地陷,哀鸿遍野,所有事物都被挤压成一团,恍然间爆开,消散,似从不曾存在的空白……

    而隐锋和白虎却在无尽的黑暗中挣扎,肉身在黑洞吸力的作用下扭曲,时而拉扯,时而挤压,骨骼堪堪折碎,混在血肉中重新组合,灵魂在组合的过程中吸收了强大的能量,包裹住新生的**,慢慢融入其中。

    隐锋对这种感觉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似是老师说的转世过程,却又有些许的不同。他记得老师临死之际开启转世通道时,通道内产生的是一股强大的推力,推着老师的**飞向天际,而非如现在这般的吸力,似是要把他吸入地底。

    祭台,ri蚀,天语,黑洞,吸力……

    天时,地利,人和?

    难道真的可以回到过去?!

    “哎哟!”

    “啊!”

    “草泥马啊,转世的时候要专心!”

    眼看着隐锋掉出黑洞的时候砸趴下了一个大活人,白虎就气不打一处来!

    早听说历代班原转世的时候都会因各种意外失去前世的记忆,导致白皓国在寻找转世灵童的时候都会费尽周折,没想到今次自己陪着转世了一把,竟然能够亲眼目睹这种意外的发生,真明白意外是怎么发生的了!

    黑洞的出口就好像是一门大炮,吐出隐锋的时候就像是在发shè大炮,这尼玛就算被喷出来的时候下面是一片空地也会大头朝下砸出一个大坑来,不砸傻就算是万幸,还能不失去前世的记忆?

    “这尼玛是什么命啊!”轮到白虎被黑洞喷出来的时候,因为有了前车之鉴,白虎迅速摆好脚落地的姿势,刚好不偏不倚砸在隐锋的脚上!本来被隐锋砸的半死不活的人,此刻再被白虎这么强有力地一压,一点活气都没有了!

    这时候上空又飞速shè下来一把利剑,不用看都知道是羿ri剑,白虎虽然被肉身重组成一身白毛的小白猫的德行,但却因此身手更为灵活,屁股一拱,拱开了已经化为婴儿的隐锋,自己顺势往旁边一扑,刚好躲过落下的剑锋。

    羿ri剑锐利无匹,加上下落速度极快,剑锋直接穿透被砸的那个倒霉蛋的身上没入了地底。

    “咦?羿ri剑怎么好像没了实质,该不会在黑洞里也变身了吧……”来不及探究,听到隆隆的车马声疾驰而来,白虎就地打滚,没入了旁边的草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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