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怀有身孕,谢琛还有点良知,没有给她用一些能刺激到胎儿的药,等他处理好所有的伤口,整个人也累的倒在一边。

    轻云醒来时,发现自己趴在谢琛的怀里,两人相拥着躺在马车里。

    她大吃一惊要坐起来,才发现自己袒露着胸口,上衣被褪到腰间,身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别动!”谢琛的声音有些嘶哑,许是被轻云压的太久,整个胳膊都是麻的。

    “放开我!”宋轻云怒不可遏,别看谢琛骨瘦如柴的,身上也是有绝世武功,宋轻云挣脱不开他的禁锢。

    “让我在睡一会儿,车厢地方狭小,你再乱动我就喂你药丸。”

    宋轻云气得要坐起来,不料后背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瞬间让她生出一身的冷汗。

    “你后背伤的很重,放心吧,除了包扎伤口,我没有对你做任何事,你应该庆幸昏倒前遇到的人是我。”谢琛皱着眉头,闭着眼睛说道。

    “是谁害我这样的?如果不是你,我现在好好的留在乡下建房子呢!”宋轻云怒斥道。

    “好,是我不对,你能不能安静些?让我再睡一会儿?”谢琛眉头越皱越深,表情似乎很痛苦,宋轻云又闻到那股异香,忍不住犯呕。

    “你忍耐一下,等我休息好了,我们再出发,现在你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谢琛冷漠的警告她,然后从她身下抽出胳膊,背对着她,蜷缩着身子躺在角落里。

    轻云好不容易压住翻滚的胃液,她悄悄爬起来穿好上衣,掀开窗口的帘子,发现马车停在一个幽静的小树林里,周围树上蹲着几只目光锐利的鹰隼,发现她看过来,其中一只还张了张翅膀,挑衅的瞪着她。

    呸!

    宋轻云愤恨的放下帘子,回头看了眼谢琛。

    “喂!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宋轻云惊讶的瞪大眼睛,才一会的功夫,谢琛浑身就跟水洗过一样,汗水把身下的垫子都给浸湿了。

    谢琛脸色白的跟纸一样,眼睛紧闭,牙关紧咬,根本没有力气搭理宋轻云。

    难怪弄一群猛禽在外面守着,是怕自己趁他发病时逃走或者下毒手。

    要是黑曜石匕首在她手里就好了,外面那堆猛禽最少她能杀死两只,总比坐以待毙的强。

    宋轻云到底是心地善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谢琛难受,找到一条帕子给他擦了汗,一摸脑袋滚烫滚烫的。

    不如就让他直接把脑子烧坏掉吧?

    结果很快轻云就打消这种念头,趁人病要人命这种事,并不能让她心里痛快,相反她会背上道德枷锁,毕竟谢琛昨日救了她一命,今天她救他,就算还他人情。

    把自己掳走的事,另当别论,她不会就这样放过他的。

    从车厢里下来,宋轻云有些头重脚轻,树上的鹰隼蒲扇着翅膀,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宋轻云没有理会这几只扁毛畜生,她拿着帕子来到小河边,取了些冰凉的溪水回来,把湿帕子搭在谢琛的头上。

    日头渐渐身高,车厢里的温度也随之上升,宋轻云只好用尽力气把他给拖到树荫下,往返河边好多次,终于把他的体温给降了下来。

    妈的,还有两天半就是孩他爹的生日,她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

    一想起这个,宋轻云一肚子火气,“啪”的一下把帕子扔到谢琛脸上,自己爬进马车里,催着马儿上路,结果跟她想到的一样,那该死的马只听谢琛的指挥,无论她怎么威胁,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就跟石化了一样。

    这么一折腾,把谢琛给弄醒了。

    发现自己躺在树荫下,谢琛揉了揉眉心坐起,目光与坐在车辕边发呆的轻云碰撞。

    “谢琛,我要回京城。”

    谢琛苍白无色的脸上挤出一丝冷笑,“你觉的我会答应?”

    “你抓了我,无非就是要威胁靖王爷,你想要什么,尽管提就是了。”

    “你觉的我会提什么要求?”

    “除了保住你的命,你还想要什么?”轻云讥讽道。

    谢琛笑的意味深长,他爬上车,对树上的几只鹰隼吹了声口哨,等它们消失在天际后,扬起马鞭狠狠地甩了个响儿。

    歪着头对宋轻云笑道,“其实,我还在乎你。”

    宋轻云翻了个白眼,宁可相信这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的嘴。

    “自作多情,油嘴滑舌的男人我见多了。”

    “那么也不多我一个,宋夫人安稳的跟我去苏州吧,你身上的伤口,没有我的解药谁也别想治好。”

    “你阴我?”宋轻云气得面红耳赤,若不是一动就牵扯到后背的伤口,她真想立刻掐死他。

    “你不是说我要为自己多考虑些吗?我正这样做的,宋夫人很生气吗?”

    宋轻云一句话都不想给他多说,钻进马车前没好气说道,“我饿了,找个地方吃饭。”

    车厢里传来摔摔打打的声音,谢琛阴柔的眉眼间笑意渐浓,驱赶马车往另一个山头奔去。

    农历八月十五中元节,苏州城里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在太阳落山前,一个商队缓缓来到城门口,守城官兵检查了他们手里的文牒后,放行。

    赶车的顾老大往身后看了眼,夕阳将半个苏州城染成一片血红。

    三天前从京城出发,日夜兼程,光是马儿就换了三批,几个人更是没有任何休息,轮班赶路,如今到了地方,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按照慕青岙给的地址,顾老大将马车停在一个逼仄的胡同口,然后径直走到最后一户人家门前,用力拍打着门环。

    很快就有个家丁打扮的人开门,见顾老大手里拿着一块通体碧绿的玉佩,脸色一惊,忙打开大门,让人和马车都进了院子。

    得到信儿的刘延平匆匆出来,发现来人是顾老大,忙不迭问道,“怎么是你?王爷他是不是出事了?”

    这里是慕青岙在苏州城置办的产业,家里的奴仆都知道看见玉佩就等于看到靖王爷,刘延平心急火燎的跑出来,以为会见到靖王爷,结果……

    “刘大人,王爷在后面的车里,他现在情况很不好,请大人快点过去看看。”

    “什么?”刘延平赶紧跑过去,掀开厚重的草帘子,腐臭扑鼻而来,只见慕青岙脸色苍白的躺在一堆棉絮上,伤口渗出难闻的血水,有点地方甚至可以看到蠕动的活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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