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漫步轻云端,此去不经年。皓首频回顾,可见旧田园?垂髫嘻戏水,弄梅颦眉间。殊途两相隔,事事皆茫然。—是为序

    一抹夕阳,缓缓向山间滑落,余晖笼罩下的小山村,显得格外宁静、详和。袅袅的炊烟、偶尔响起的归家的牧哨,以及“咩咩”叫声,更是给这小山村蒙上了一层梦幻般的美丽sè彩。

    “云儿……”

    “娘亲,我在这。”听到从小木屋内传来的呼声,一个小童从小院门的门槛上站起来应道。

    “饿了吧,娘亲马上给你做饭,不要跑远了。”

    “哦,知道了,娘亲。”小童缓缓地再次在门槛上坐了下来。小小的眉间,闪着一丝迷芒。

    “我是谁……”小童将自己的手再一次举到自己眼前,看着小葱似的指头,吹弹得破的粉嫩肌服,眼中的迷芒更加的深了。

    “如果我就是这个叫‘云儿’的小童,可我怎么记得自己以前是一个华夏国普通大学生,平平淡淡的生活,不好不坏的成绩,和那儿的大多数人一样,爱玩,爱闹,爱游戏,爱在网上,更清楚的记得那些学过的知识,甚至看过的小说上的故事情节,也记得清清楚楚。那些生活中的琐事也是历历在目。而且一个才三岁的小童,怎么可能会在这个年纪像我一样思考这么‘高深’的问题。可如果我是那个华夏国的普通大学生,却又记不起当时的名字。而且如果穿越的话,像自己记得的那些小说,总该记得自己在那最后的事情,像什么撞车啦,醉酒啦,炸弹爆炸、摔下山涯、钻进黑洞之类的。但自己偏偏就是记不得。反而能不可思异记得这个小童从出生到现在的点点滴滴,就像是这个小童的脑海里无端地被塞进了一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云儿,你怎么啦……”

    沉思中的小童抬起头来,迎上了一对关切的眼睛。眼睛里装满了不解、心疼、关心与担忧。随即,额上便覆上了一双虽有点粗糙但却格外温暖的手。

    看着眼前的妇人,从那略显削瘦的脸颊,秀气的眼睛,仍能看到少女时的清纯与美丽。只是那额间、眼角淡淡的浅纹,以及那仍然秀气却有点粗糙的一双手,记下了一个单亲母亲的辛酸与无奈。

    “娘亲,我没事。”小童心中不禁一颤。

    “那我们去吃饭吧。”妇人拉起小童,缓缓向小木层里走去。脸上也舒展开了,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吃过晚饭,妇人打来热水,给小童一边洗脚,一边絮絮叨叨的讲着在小童现在看来老掉牙的儿童故事。洗好脚,把小童抱上床,盖上薄薄的被子。妇人坐到一台破旧的织布机,开始织布。

    小童躺在床上,开始打量这个熟悉中却透着陌生的家。墙是木板,屋底盖的是不知名的茅草,地是普通的泥地,没有蚊账,整个房间拾掇得井井有条,透出一股麻利、干净的味道。衣服是葛麻织就的,原来是习惯了,现在却感觉硬硬的碜得生疼。加上破旧的织布机以及那“叽叽呀呀”的声音。“好原始,这应该是那个世界上所说的古时候吧”,小童的脑海里突地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随即,小孩将目光转向妇人处。许是听到小童翻身的声音,妇人抬起头来,眼中充满了慈爱,“睡吧,云儿,娘亲把这一匹布织好就来陪你,没多久的,你大山婶急着要。”然后,妇人低下头去,就着昏暗的点着不知名动物油的油灯,继续千篇一律的“叽叽呀呀”。

    看着妇人的身影,一幕往事不由浮现在小童眼前。那应该是他刚两岁的时候,眼睛不知怎么得了不知名的病症,一双眼睛肿得像个桃子,怎么也睁不开。妇人急坏了,抱着他到处求医,跑到几十里外的小镇,小镇上的郎中也束手无策,回到村里,村里的人也摇头叹息,都说这孩子的眼睛怕是保不住了。妇人看着呼痛的小童,心如刀割,无奈之下,也不敢用葛布擦拭孩子肿胀的眼睛,只好用舌头一点一点地舔着小童的眼睛。也许是柔软温暖的舌头起了一点止痛的作用,小童竟是沉沉睡去。见用舌头舔能减轻小童的痛苦,从那以后,只要小童呼痛,妇人总是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舔着。也许是苍天开眼,不愿再折磨这个可怜的妇人,十多天后,小童的眼睛竟是奇迹般消了肿,并挣开了眼睛。小童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双充满血丝、红肿的眼睛和一张中毒后合不拢的嘴唇以及一张挂满泪水喜极而泣的笑脸……

    看着看着,小童的眼睛有点模糊,那“叽叽呀呀”的声音反到像小时候妇人唱的催眠曲。慢慢地,小童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小童看着旁边的妇人,那疲倦中透出苍桑的脸,让小童心是一阵颤抖。也许是妇人有所感觉,也睁开了眼睛,看着小童,眼中满是慈爱,“云儿,醒了,肚子饿不饿,娘亲去给你做早饭。”此时的小童,再也忍不住,一把紧紧地抱住了妇人,“娘亲,我是云儿,我只是娘亲的云儿,我永远是娘亲的云儿……”

    妇人先是一愣,然后也缓缓地伸出手来,搂住了小童,“傻孩子,你本来就是娘亲的乖云儿……”。

    吃过早餐,小云(以后我们暂且这样叫这个小童吧)向母亲说了声,走出小屋,向小村里走去。

    看着周围熟悉的景致,许是放开了心怀,又或是被强形塞入了一段成熟的记忆,小奇心中涌起一种难言的亲切与平和。

    这是一个群山中普通的小村,集中着大概四五十户人家,一道约两个chéng rén高的木篱笆,将所有人家全部围了起来,只留着一扇大门供村里人出入。

    不知道不觉的,小云慢慢走出了村寨,来到了村子前面的一条小路上。

    望向小村背后的群山,巍峨耸立,层峦叠嶂,恰又被如纱的轻雾笼罩,透出一种磅礴的气势,也充斥着一股神秘的气息。听村里的大人说起过,山里的野兽、林间的木材、药材以及一些稀少的矿石,便是这个小村存在的根基。但那群山的深处,则是一个未知的世界,传说里面生存着一些强大的人力无法抗拒的凶兽,所以村里的猎人从来都不会深入山林超过五十里。

    小村的前面,是一条蜿蜒流淌的小溪,潺潺的溪水清澈见底,随处可见一些小鱼小虾在里面欢快地游着。这里,却是村里小童们的天堂,可以在这戏水,也可以捉些小鱼小虾央着自己的娘亲做来解馋。要不就是一个猛子扎到那些浆洗的年轻媳妇面前,吓她们一跳或是泼上她们一身的水,然后在那些年轻媳妇的笑骂声中,光着屁股丫子跑开。

    细细的看着村路边上不知名小草、叫不出名的树以及那一丛丛在现在的小云眼中有点奇奇怪怪的灌木,闻着清新中带着一股沁人心脾香味的空气,湛蓝的天空在眼中显得格外的高远,初升的太阳发出耀眼却不刺目的光芒。

    “这里应该不是我那段记忆中的华夏国吧……是我在华夏国的那段记忆是个梦,还是现在的小云这段记忆才是个梦啊……”小云的眼中再次闪现出一丝茫然。随即,那双疲倦中带着关爱的眼睛又出现在小云的脑海里,“管他的,不管哪个是梦,反正现在的我是云儿,有一个这么爱自己的娘亲,我还有什么可遗憾的呢。从现在起,我就是娘亲的云儿,一个才三岁的小云。”想到这里,小云的脸上浮现出一股坚定的笑容。然后向天空举起了小手,美美的伸了一个懒腰,用稚嫩的声音大声地喊到:“我是小云,我是娘亲的云儿……”

    “我不仅知道你是小云,我还知道你是个小调皮蛋,叫什么叫……”

    小云一惊,回过身来,便看到一个老人,手里拿着一把用来整理药材、兽皮这些东西的小刀,背上一个药篓。脸上布满苍桑,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老根爷爷……”小云看着一脸笑意的老人,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这位老人,可以说是这个村子最受人尊敬的人。老人年轻的时候在离村子几十里的小镇上的一家杂货店里当过伙计,听说还跟随商队去过几百里外的县城以及更加遥远的郡城,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后来老人年纪大了,就回到了自己出生的小山村。因为老人见多识广,所以村里的都把打来的猎物,采来的矿石、药材以及一些别的山货都交给老人处理。老人无儿无女,孤身一个,也是一个热心的人,加上是小镇上杂货店的老人,所以也不克扣老人什么,再加上老人处理极为公正。而且老人见过世面,懂得一点医术,村里人的一些小病小痛也能处理。所以极受村里的人尊重。对村里的小孩,也当成自己的子孙辈,从不打骂、喝斥,也极得村里小孩们的喜爱。

    “在这干什么,小家伙。”老人伸出手来摸了摸了小云头。

    “在家里闷,出来玩会。”

    “哦,这样啊,你这娃……”老人的眼中充满了怜惜,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一个弱小的妇人撑起的一个家,无不让老人动容。小云家里的情况,老人可说是一清二楚,整个村子里面,也许老人是除了小云母亲以外唯一一个真正知道小云身世的人。

    “老根爷爷,你这是去做什么?”看到老人眼中的怜爱,小云心中涌起一阵感动,不由自主的问了句。

    “哦,我也刚从家里出来,准备到林子里去采点药什么的。”

    “采药?!”小云心中一动,想起娘亲那个疲惫的眼神,“虽然我现在才3岁,但我拥有成年人的记忆力和理解力,说不定可以跟着老人先学点东西,等长大一点,也可以给娘亲分担一点,到时候,娘亲就不用这么辛苦了。”想到这,小云脸上不由浮出一丝笑意。

    “那老根爷爷,我能跟你去玩会吗?”

    “跟我去玩?你不去和小柱他们一起玩,跟我这个老头子一起去玩?”

    “是啊,我还不知道老根爷爷是怎么采药的,就让我去看看嘛。”小云撒着娇说道,不过因为有一段chéng rén的记忆,心中也不免有点恶寒。

    “成,不过你到时一定要跟紧我,不要乱跑,山林里可是有很多野兽,会吃人的!而且我们一去就是一天,你要先回家给你娘亲说一声。”老人考虑到自己不会太深入山林,也没什么危险,再看到那一双求恳的眼睛,再加上自己老来无子的孤单,不由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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