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武大长公主接到信急忙回京,一脸黑色。

    吕氏见院里的人全部跪下,口称“公主殿下”,知道是高兆的婆婆。

    她一直跪着,旁边两个下人守着她一看装扮和神色就不知是高家下人,魂都吓没了。

    见公主进来,吕氏急忙抬起被打成的像猪头的脸,大喊:“公主,公主,我是高兆的叔祖母,不关我的事,公主饶了我呀!”

    连哭带喊,平武头都没回,蒋嬷嬷回头看一眼,守着吕氏的人对着吕氏又是一巴掌,喝道:“叫殿下!”

    吕氏被打的嘴都歪了,哪里还能发声,恐惧的发抖。

    平武进屋见高兆平躺着,江氏和高翠守着,她缓了脸色,上前弯腰轻声问道:“现在如何?”

    江氏和高翠赶紧下炕行礼,平武一摆手,只盯着高兆看。

    高兆见婆婆来了,要起身,晕呀,再晕也忍着,勉强说道:“娘怎么来了,媳妇没事,就是头晕。”

    平武上前炕沿坐下,扶着高兆躺着,“别起来,头晕躺着就好,你先歇着,我去前院问问太医。”

    高兆没有多想,古代内宅孕妇最大,更何况她是二爷媳妇,公主婆婆紧张很正常。

    她只好继续躺着。

    平武去了前院,看到庆王爷脸色不好,一惊。

    听了吴太医的话,着急,“为何这样?”

    吴太医道:“得此病症的人不能着急生气上火,要平和休养,二奶奶有孕不能施针,不能喝药,只能静养。”

    平武看向庆王爷,这才问道:“你干嘛来了?”

    庆王爷这才添油加醋把高家二房来京的事说了,把香兰说的话说了一遍,只不过他还不知二房来找大房何事。

    平武大怒,站起来说道:“高兴祖父任由二房在此闹事?”

    高成继在门口守着,听到公主怒声,门外跪下道:“殿下,草民兄弟从乡下来,不知礼仪,请殿下饶了草民兄弟。”

    高成望在院里瑟瑟发抖,看兄长跪下,他扑通跪下磕头,求饶的话都不敢说。

    鲁国公在旁边冲他问道:“你咋不问公主殿下要印章给你看看?”

    高成望哪敢说话,一个劲的磕头。

    庆王爷见姐姐发怒,忙说道:“这事交给我,姐先接外甥媳妇回府,让吴太医留在府里。”

    “薰生媳妇头晕,起不了身。”

    “准备藤床,抬回去,哪能在这里呆着。我去准备。”庆王爷起身往外走。

    高文林这时也赶回来了,进院拉着一个下人问清楚,顾不上看闺女,急匆匆来到前院,听到庆王爷的话,他转身吩咐下人去后院准备藤床。

    庆王爷出来听了高文林的话,问道:“你家藤床都有?”

    高文林躬身回道:“回王爷,那年小女被马车撞时用过的。”

    庆王爷一噎,那年用过的,还带到京里?

    老狐狸,说这话是给姐姐听哪,你撞了我闺女,所以我家什么事希望你不要怪罪。

    女儿现在怀的是吴家的血脉,女儿在娘家出了事,婆家责怪娘家那是肯定。

    人家不管你大房二房,都是高家。

    高兆又一次躺在藤床上在京里遛了一圈,柳树巷到公主府不近,四个健壮婆子抬着她,旁边两个拿着布遮着,高兆是一路吐回去的。

    藤床晃悠呀,高兆终于体会了香兰说晕船的感觉,一晃悠犯恶心,苦胆都要吐出来。

    京里人奇怪了,这是怎么了?刚想打听,被王府护卫驱赶,吓得躲远远。

    高兆:我是什么命呀?这下要出名了。

    庆王爷护送姐姐一行人回去后,急忙回王府,得给母妃说情况呀。

    贾老太妃一听也着急了,怀上了又得病,她连声让儿子去找侄子贾宏光。

    贾宏光来了听了后,又掐掐算算,说没事,啥事没有,太妃问道:“是闺女还是小子?”

    贾宏光说:“算不出来。”

    太妃哦了一声不再追问,人平安就行,生男生女都好。

    庆王爷又把高家事说了一遍,这会知道二房来干嘛了,贾宏光武成县住过,高家事他一清二楚,二房能做这个事,没啥奇怪。

    “听说西南缺教谕,高文林堂弟不是学堂里任职吗?出去磨练磨练挺好。”

    庆王爷一拍手道:“表哥说的对,我正想高家二房离得近烦死人,一对老糊涂又不能治他们罪,高成继拿亲兄弟没法,高文林拿长辈更难办,做不好就是不善待长辈的名声,大房做过了外人乱说也不好,就这么办。”

    柳树巷,这会不用大房说什么,高成望扶着拖着腿的吕氏可怜巴巴求高文林送他们回宣庆府。

    高文林立马雇了一个马车,最贵的那种,又装了一车不值钱的补品和一些布匹,送叔父他们回去。

    到了宣庆府,给高文才说了情况,坐都没坐,赶回京。

    高文才那个后悔呀,早知就该拦着父母,他心里也有期盼,如果大伯同意父母的提议,更好。

    谁知爹娘蠢的又办了糊涂事,不是糊涂事,是要命的事。

    梁氏不知公婆去京里,等知道人不在了,才知去了京里,暗道不好,可是夫婿说只是去看大伯,能有什么事。

    听了公婆在京里闹的事,梁氏两眼冒花,扶着桌子,完了,芸娘还没过门,该怎么办?

    好不容易逃离京城,吕氏回神了,在家里敢嚷嚷了。

    “我看高成继能把你如何?你是他亲弟弟!他敢如何别人吐沫星子淹死他!公主就能仗势欺人?”

    高成望对着吕氏打过去:“是你这个老虔婆,说什么国公爷是假冒,不然我能去胡说?我打死你!”

    吕氏的猪头脸被高成望打的生疼,她一把挠上去,俩人一个身子虚又被惊吓,一个跪了半天,都无法站立,倒在地上抱成一团打起来。

    高文才坐着抱头,梁氏站稳了不出声离开。

    没两天高文才接到认命,回到家痛哭,梁氏讥笑道:“好歹保住命了。”

    高文才咬咬牙说:“我自己去,你在家里服侍爹娘,照顾志儿。”

    梁氏摇头道:“妾跟着老爷去,带着志儿,老大已经娶亲,他们夫妻留下。”

    高文才紧紧握着梁氏的手,“对不住,让你受苦。”

    “我就担心芸娘,婚事在下个月,老爷,等芸娘完婚咱们再走行不?”

    高文才无奈道:“认命是即日启程。”

    梁氏苦笑,“老爷先走,妾等送芸娘出嫁,再带着志儿去。”

    高文才没法,只好如此。

    谁知芸娘未来婆家退亲,人都没来,媒人上门索要定亲礼物。高成继和吕氏一听让他们留下,死活不干,儿子走了,宣庆府呆不下,回武成县,县令是江家的亲家,哪能有好日子过。

    高文才的长子也要跟着父母同去,不肯留下。

    于是,高文才先出发,在离京不远处等着,梁氏后面全部收拾好,留下一房下人在老家,又回娘家请多照看高家祖宅,她带着公婆儿女家产前去和高文才会合,一家人去了西南。

    到了西南,高成望和吕氏一病不起,一年后先后离世。

    高文才守孝三年,把父母棺柩送回武成县安葬,只给大伯去了一封信,说父母去世,他没露面,直接回了西南。

    这是后话,高家大房自高文林送二房回宣庆府之后,再没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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