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晴伸手抓过手无缚鸡之力的莫水心,立刻有人挡在她前面截住琛宁,她轻而易举的就带着莫水心跃上了屋顶,想要逃之夭夭。

    阮玉玲见势不妙,立刻扔下对她死缠烂打的骤雨,也跃上了房顶,大喝一声,“梅若晴,放开她,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了。”

    “师姐别管她,赶紧带娘娘要的人走吧,这个女人也就这么点能耐而已,交给我就行了。”骤雨大言不惭道。

    就这么点能耐?!阮玉玲听到这句话着实很生气,这不是完全否定了轩辕薤露几十年的勤学苦练吗?思忖间,她暗自催动内力,剑上的杀气陡然间膨胀了起来,梅若晴和骤雨以二敌一也没有占到任何的便宜。

    转眼间就交手了几十招,梅若晴不禁有些着急了,今晚她三师兄妹一起行动,还带上了这么的多帮手,难道还不能将一个莫水心抓回去吗?无功而返的话恐怕碧落霞那边不好交代吧,她现在可是他们的主子了。

    “小雨。”梅若晴低呼了一声,“我先走一步,你一定要挡住她。”

    “好,你去吧。”骤雨话音未落就要噶不到压力陡增,再看梅若晴,已经带着莫水心窜到了另一个屋顶。

    阮玉玲知道梅若晴想要逃跑,也连忙飞身而起,却感到有股杀气从身后传来,自然是骤雨向她出手,志在拦住她了。

    这种时候,她若是不转身接招或者闪避,必然要受到重击,毕竟骤雨胸大无脑,把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习武之上,所以她的武功比之梅若晴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阮玉玲不敢大意,只得往旁边闪去,避开这一击。

    “还以为你不会闪避呢,原来你也怕死!”骤雨冷笑着嘲讽。

    阮玉玲长剑带风袭向骤雨,对她的话置之不理。她不怕死,只是怕死的毫无价值而已,她不要这么轻易的就死在骤雨这个曾经差点要了她小命的女人手中。

    就在这眨眼间的功夫,梅若晴已经趁机带着莫水心乘风而去了,琛宁和阮玉玲想去追,却一个个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无法脱身。

    既然无法追逐,那就尽快解决眼前这些绊脚石吧,阮玉玲如是想着,手中的剑也在下意识的舞出了辛辣的杀招。

    骤雨之前一直觉得阮玉玲虽然内力浑厚,但剑法平平不足为惧,岂料她现在剑招一边,剑法不再平庸无奇,一招一式都透着凛冽的杀气,让她防不胜防,越来越难招架。

    “骤雨,当初你杀我未遂,是因为有颜郜然,但是今日,你逼我杀你,可没有人来救了!”阮玉玲杀心已起,连话语中都带着萧杀之气。

    灵犀剑蓦然的发出一声龙吟,似乎在回应着阮玉玲,这一刻就像是上次在龙城承德宫面对颜郜然时一样,人与剑已经心有灵犀,阮玉玲已经沦落为一个被剑所控制的刽子手。

    骤雨不知她的身份,对她的话感到很奇怪,“你在说什么?在此之前我何时又想过要杀你?”

    “何时?呵呵……”阮玉玲轻笑了起来,手中的利剑突然发出耀眼的光芒。

    骤雨一惊,举剑相迎,却听到噗的一声,随即所有的光芒消失无影,而阮玉玲的剑已经贯穿了她的胸膛,就如当初的狂风。

    “你到底是什么人?”铿的一声,骤雨的剑落在屋瓦之上,双手紧紧的抓住阮玉玲的剑,,抬眼死死的盯着她,问道。

    “我是差点死在你手中的人。”阮玉玲说着摘下面纱,“你可还认得?”

    “阮……阮玉玲?”骤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个抢了她师姐心爱的男人,虽然没有被自己杀死却跳崖身亡了的女人,竟然活生生的站在了她的面前,这怎能让她不惊讶。

    “你……你是人是鬼?”她口中的鲜血狂涌而出,身子微微的颤抖了起来。

    “我当然不是鬼。”阮玉玲呵呵笑了起来,看上去却是如此的诡异,让骤雨背脊一阵发凉。

    “你不是死了吗?”骤雨感觉自己的血正在快速的往外涌,而灵魂也渐渐的剥离了自己的身体,生命正在悄然消逝。

    “非也非也,神是永生不死的,现在要死的,是你!”阮玉玲抬手掩上面纱,然后手上微微用力,将长剑拔出,顷刻间血流如注,骤雨的人也跟着瘫软下来,跌倒在屋顶,随即又滚了下去。

    “小雨——”一声悲鸣响彻夜空,一个黑色的身影迅速掠来,与落地之前接住了骤雨,却是雷鸣。

    他久等梅若晴等人未回,怕他们任务有闪失便匆匆赶来,在半路上遇到了梅若晴知骤雨留下来独自面对阮玉玲,连忙迅速赶来,结果却还是慢了一步。

    “师……师兄,你……你告诉师姐,她……她是……”骤雨抬手指了指屋顶上临风而立的阮玉玲。

    “小雨,你别说话,我这就带你离开这里。”雷鸣也不管她在说什么,抱起她便要离去。

    骤雨在他怀中挣扎着,拼尽全力说道,“她是……阮……”声音戛然而止,她的手无力的锤了下去,终究没有把话说完。

    “小雨,小雨。”雷鸣唤了几声,低头看着死不瞑目的骤雨,有种撕心裂肺的痛楚。

    抬眼看着依旧立在屋顶之上的阮玉玲,他大吼了一声,却没有飞身上去找她报仇,而是抱着骤雨的尸身快速离去了。

    他既已走,阮玉玲也没有去追,只是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发呆,这个男人,在看到狂风死在她剑下时无动于衷,她还以为他是无情之人,没想到今夜骤雨死在他的怀中,他却悲痛欲绝,看来他非无情,只是把所有的情都给了骤雨而已。

    梅若晴带来的人依次被红尘山庄的人制服,却一一自杀,一个活口都未留。

    楚南歌发现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之后立刻就返回,然后才知道莫水心已经被掳走了,整个红尘山庄一片愁云惨淡。

    梅若晴将被她打晕的莫水心带回了驻扎在庐州城外的营帐之中,以一杯凉水将她浇醒。

    莫水心睁开眼,看到摇曳的烛火下映着一张绝美的脸,她全身丝绸锦缎,披着狐裘,手拢暖炉端坐在主座之上,不禁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怎么会是她?那个曾经被逐出莫愁山庄的碧落霞!

    “怎么,不认识我了么?我的好妹妹。”碧落霞走下主座,狐裘拖地,施施然的走到莫水心的面前,“我说碧洛瑶啊,当你拆穿我身份的那一刻,定然是没有想过你也会有这么一天,竟然沦为了我的阶下囚。”

    “你想怎么样?”莫水心和碧落霞相处的时间虽然不是很长,但是早已发现她是个心胸极其狭隘的人,今日落入她手中,想必是凶多吉少了。

    “听说当初你们和颜成然缔结之时有一纸盟约,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碧落霞蹲下去,盯着莫水心的眼睛嫣然一笑。

    原来她的目的是那纸盟约!莫水心暗呼了口气,心道,还好当初在武陵郡时便把盟约给了碧扶摇,若是带在身上,今晚恐怕是难以保全了。

    “你觉得我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带在身上吗?”莫水心面无表情的道。

    “这么重要的东西,自然是带在身上才最安全了。来人,搜身。”碧落霞豁然转身,坐上她华丽的座椅,斜倚着看着两名应声而来的侍女当场褪下了莫水心的外衣。

    “这天寒地冻的,你不怕冷我还怕你着凉呢,识相的就赶紧自己交出来,免得别人说我这当姐姐的欺负你。”碧落霞咯咯的笑了起来,笑的花枝乱颤却又歹毒至极。

    委身颜成然,她为的不就是这么一天码?她要把莫水心加注在她身上的耻辱千万百的还给她,她要报仇雪恨!

    东西不在身上,莫水心无物可交,只能任由他们将她的衣服一件件褪下,最后只剩下一件红色的肚兜,寒气在她周围环绕,她冷的瑟瑟发抖却不曾呻吟一句。

    “娘娘,没有找到。”一个侍女小声回禀道。

    “哦?看来还真的不在身上呢,那你们把她带下去吧,顺便让我们的将士们也看看靖国独一无二的公主殿下有多么的婀娜。”碧落霞巧笑嫣然,打了和哈欠,懒洋洋的朝他们挥了挥。

    “是,娘娘。”两名侍女闻言福了一福,然后一左一右扯住莫水心的胳膊,将她拉了出去。

    “去,把这衣服给她送去,免得她被冻死。唉……死的这么容易的话我可是于心不忍呢。”碧落霞微微闭上眼睛,漠然道。

    一名侍女拾起地上的衣服跟了出去,看到前面的莫水心上身只穿着一件肚兜行走在寒风之中心有不忍,连忙把一件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你干什么?找死是不是?”但她的行为却引来了另一名侍女的呵斥,“来人,把她拖出去乱棍打死,看谁还敢如此的吃里扒外,跟我们娘娘作对。”

    此侍女的身份与其他人不同,乃是碧落霞的心腹朱玉,既然是心腹,碧落霞的心思她自然是最懂了,所以她的话就代表着碧落霞的命令。

    莫水心想要阻止,奈何她人微言轻,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好心的侍女被带走,紧接着传来了凄厉的哭喊声,最后湮灭在寒风之中再不可闻。可怜她一片好心,结果得到的却是乱棍打死的结局。

    营中将士们看到身着肚兜的莫水心出现在眼前,一个个都伸长了脖子来看,毕竟在军营之中难得见到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

    “好看吗?”朱玉问道。

    将士们一片唏嘘,没一个敢回答的。他们只知道雷鸣突然带着皇上的宠妃来到了庐州城外,却不知他们是为何而来,更无法猜透今晚这演的又是哪一出。

    “这可是靖国独一无二的公主碧洛瑶啊,金枝玉叶呢,你们还不好好看看。”朱玉嘲讽的笑了起来。

    此言一出,所有将士都大笑了起来,对着莫水心指指点点,就像面对着一只街头卖艺的猴子。

    莫水心感到前所未有过的委屈,她低着头,眼泪已经在眼眶打转,淋湿了她狭长的睫毛,却极力的忍着,不让泪水滴落。

    她已经不是兰斯王朝和南诏皇宫里的那个小宫女了,她是靖国的公主,怎么可以如此的软弱,怎么可以在碧落霞的面前示弱?

    “好了,都看够了吧,那就把她带下去好生伺候着。”朱玉将她推到一个年轻的将军吴汉面前,“千万别太过怜香惜玉,我们娘娘不喜欢。”说完嘻嘻笑着跑进了碧落霞的营帐,向她禀告刚刚的好戏。

    碧落霞听得笑声连连,拍手称快,“哼,当初羞辱本宫之时,她定然是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就是就是,这就叫做风水轮流转。”朱玉附和着咯咯笑了起来。

    在他们主仆两笑的一片欢愉之时,莫水心被吴汉带入了营帐之中,跟着进去的还有几个士兵,都是吴汉的亲信,他们十来个人将莫水心围在了中央。

    “洛瑶公主是吗?”吴汉一脸垂涎欲滴的看着莫水心,“长得还不错嘛,虽然比不上我们的娘娘,但比我家那黄脸婆还是美上几分的。”

    “是啊,将军,您先用吧,我们给您盯着点,嘿嘿。”一个副将猥琐的笑了起来,伸手把莫水心推到了他怀里,顺便摸了一把莫水心早已凉透的手臂。

    他们要对她做什么,莫水心已然猜到了,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会是碧落霞给她的惩罚,只为了当初她拆穿了她的身份,而碧扶摇又将她逐出了莫愁山庄。

    “放开我。”莫水心惊恐的大叫了起来,想要呼救,嘴却已经被吴汉给捂住了,让她连咬舌自尽以保清白都做不到。

    “小美人别喊,今晚就让我们几个好好让你享受一下吧。”吴汉yin笑了起来,抱住莫水心就往她身上摸去,上下其手,而其他人就站在一旁看着一场巫山**在眼前上演。

    这一刻,莫水心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闭上眼睛忍受着奇耻大辱,只想一头撞死在他们面前,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她生不如死,是因为明明想死,却无法一死百了。

    这一夜,她成了一个比风尘女子还风尘的女子,受尽众人轮番而上的**蹂躏,最后连眼泪都流干了,心也死了,反而决定要好好活着,因为只有活着,她才能报仇,一雪前耻。

    第二天天还未亮她便被带出了吴汉的营帐,连人带衣服扔在了一个囚笼之中,如同一只被囚禁的金丝雀。

    碧落霞踩着小碎步来看她,脸上带着得意的笑,眼神歹毒,冷冷道,“昨晚他们几个伺候的还好吧,我的公主殿下。”

    “那还要说吗,肯定是乐不思蜀了。”朱玉跟屁虫似的跟在碧落霞的身后,附和着主子的话,一脸的奴颜卑膝。

    莫水心抬眼,脸上的泪痕早已干透,双目空洞,茫然的看着碧落霞,“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吗?”

    “是,但不是所有,我发过毒誓,一定要把你加诸在我身上的耻辱,千百倍的还给你。所以,事情这才刚刚开始而已,碧洛瑶,你就走着瞧吧,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不怕小宝杀了你?”

    “当我被王嬷嬷那个贱人卖入青楼时就已经死过一次的了,还怕你的什么小宝?哼,我现在就要让你尝一尝被人踩踏蹂躏的滋味,我要你成为这整个军营将士的身体下的玩物。”

    碧落霞的话语是入如此的恶毒,但是莫水心闻言却反而笑了起来,让她不禁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难道这个女人就这样疯了吗?

    “最毒妇人心,碧落霞,你果然够狠!”莫水心倚着囚笼蹲下,将头埋首于双臂之中,不再看她。

    “给我好好看着她,好吃好喝伺候着,谁若是让她死了,本宫便让谁人头落地。”碧落霞冷冷吩咐,随即带朱玉怏怏离去。

    红尘山庄中,忙了一晚上的楚南歌等人还是没有莫水心的消息,正在客厅坐立不安。

    阮玉玲心中很是愧疚,当初若非她的一纸飞鸽传书,莫水心就不会千里迢迢的从武陵郡赶到庐州来,那她也就不会被梅若晴掳走,毕竟梅若晴和莫水心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是的,莫水心和梅若晴并没有仇恨,那她为什么要掳走莫水心?

    阮玉玲突然想到这个一直都被她忽视了的问题,然后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梅若晴走前骤雨曾经说过让她带莫水心去见娘娘,而这个娘娘,必然就是真正和莫水心有仇的人。

    难道是碧落霞?阮玉玲突然想到了那个被囚禁在幽若宫数十年的女子。

    “南歌,当初碧落霞的身份是被莫水心拆穿的是吗?然后就被碧扶摇逐出了莫愁山庄?”

    “嗯,是的,不过后来听说她被人进献给了颜成然,成为一代宠妃。”

    “那就对了,骤雨口口声声喊得那个娘娘,应该就是成了皇妃的碧落霞。”

    “你是说碧落霞来了庐州,那颜成然岂不也来了?”

    “这个不一定,你尽快去查一下。”

    “好。”楚南歌说着便出门而去,一直没有开口的琛宁也连忙跟了上去,双双出了红尘山庄。

    阮玉玲很快也离开了红尘山庄去往庐阳王府,今天她还要给颜郜然运功疗伤,否则他的伤还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好。

    走进庐阳王府,只看到满目缟素,来来往往的人都一脸的悲戚,整个王府都死气沉沉的。她直奔颜郜然的房间,里面却是人去楼空。

    再去书房,依旧是空荡荡的,那他去了哪里?是灵堂吗?

    颜郜然确实是一大早就去了灵堂,但是他却并没有进入灵堂中,而是站在屋外的寒风之中,他的对面,是一脸怒容与悲伤相加的颜鹜然,和满脸泪痕左右为难的颜惜然。

    “三哥,你就让二哥进去上柱香嘛,害死珍妃的是梅若晴又不是二哥。”颜惜然扯着颜鹜然的袖子小声劝道。

    “不行,要不是他明知梅若晴是带着目的入王府的,还让她住在这里,天涯又怎么会死,他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天涯?”颜鹜然大声叫道。

    颜郜然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不是不想解释,而是无力解释,颜鹜然是重感情的人,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他曾经逼死了阮玉玲,现在又间接害死了燕天涯,就算颜鹜然再尊敬他这个哥哥,也难消心头之痛啊。

    “对不起!”事已至此,除了这一句苍白无力的道歉,他已没有其他语言可以说了。

    “一句对不起就没事了吗?是不是你说了一句对不起天涯她就能活过来啊!!!”颜鹜然突然走上前一拳砸在了颜郜然的脸上,猝不及防的颜郜然跌跌撞撞的往后退了两步。

    “二哥,三哥。”颜惜然看到温文尔雅的三哥为了一个已死的女人竟然对他向来敬重的二哥动手,不禁惊呼了起来。

    “咳咳……”颜郜然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他抬手毅然拭去,“如果打我能够让你心里好受一点的话,那你尽管动手吧。”他向前走了几步,站在了颜鹜然的面前。

    颜鹜然就像是疯了一样,还当真挥起拳头朝颜郜然接二连三的砸去,所以当阮玉玲匆匆赶到之时,便看到颜鹜然的拳头像雨点般的落在颜郜然的胸膛之上。

    “住手!”她冲过去伸手闪电般的抓住颜鹜然,大声呵斥,“你这是在干什么?难道不知道他受了重伤吗?你想趁机把他打死是不是?”

    “你滚开。”颜郜然一把将阮玉玲推开,“这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与你无关,你不要在这多管闲事。”

    只是稍微用了一丝力而已,牵动的却是他混乱的内息,一口鲜血毫无征兆的喷了出来,他的身子也为之一晃,险些一头栽倒下去,幸得颜惜然伸手将他扶住了。

    “你已经是只剩下半条命的人了,却还如此不懂得爱惜自己,是想死吗?那又何须别人动手,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一个痛快,一剑将你了结。”阮玉玲放开颜鹜然,铿的一声抽出了剑对准了颜郜然的胸口。

    “我的生死还由不得你来定夺!”颜郜然抬手拨开利剑,“如果你真是神使,就该明白,我此生最对不起的人也只有一个她而已。”

    她,自然就是阮玉玲,颜郜然在这个时候提起她,倒是让颜鹜然的心中愈加的悲凉了起来,为什么自己爱的女子,却都因他而亡,无法相守到老?

    “好,既然是我多管闲事,那我走便是了。”她收起剑侧目看着颜鹜然,“不过临走前我想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你若真的忍心伤了他,后悔的将会是你自己。”

    他若是像阮玉玲这样深谙真相,当然会追悔莫及,因为此时躺在棺木之中的燕天涯只是靖国的内线,而且根本就没有真的死去,这一切都是金蝉脱壳之计而已。

    可是,他只是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可怜人,他现在看到的是爱妾已死,而害死她的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

    看到颜鹜然那眼中熊熊燃烧的仇恨之火,颜郜然心中也很是不好受,他宁愿被他狠狠的打一顿让他发泄出来,也不要被他用这样的目光看着。

    “鹜然……”他呐呐的唤了一句。

    “你走吧,我以后都不想再看到你了,我相信天涯在天有灵也不愿看到你的。”颜鹜然话语冰冷。

    “好,咳咳……”颜郜然推开一直扶着他的颜惜然,“惜然,照顾好你三哥。”

    阮玉玲一言不发的看着颜郜然,隐约间有种疑惑,明明她昨天离开庐阳王府之前他的情况已经稳定,为什么现在看上去反而病情有加重的迹象呢?是她的眼睛出了问题,还是她的医术退步了?

    为了弄清这个问题,她立刻就走过去抬手覆在了他的额头,一阵炙热感瞬间传来,直抵她的心脏,颜郜然连忙扒开她的手,后退了两步。

    “怎么会……”她喃喃道,“昨天我明明已经给你退烧了,怎么现在又烧成这样了?难道我的医术就如此的不济吗?”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了。

    颜惜然小声解释,“昨夜二哥在这里站了一晚上,三哥就是不让他进去给珍妃上柱香。”

    数九寒冬,狂风肆虐,就算是曾经的颜郜然也难以抵抗,何况是现在这虚弱不堪的身体。

    阮玉玲的眉头皱了起来,“颜鹜然,你不要太过分了,信不信我把棺木都给你搬走,让她死了也无葬身之地?”

    “你怎么还不走?”颜郜然呵斥,“我早已说过,我们兄弟之间的事不用你管。”

    “不管就不管,你最好就这样死了,也免得别人天天为你提心吊胆。”阮玉玲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声,当即抬腿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已经走了,你还不走吗?难道要赖在这里?”颜鹜然面无表情的看了颜郜然一眼。

    “三哥,这么冷的天你要二哥去哪里啊?你不要这样,我的三哥以前不是这样无情的。”颜惜然一把扯住颜鹜然的袖子,凄凉的道。

    “外面风大,跟我进去守灵。”颜鹜然拉起颜惜然便往里走去,留在颜郜然孤独的伫立北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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