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鸿镇的眼神狂|热,就像久渴的兽看到了甘甜的泉水,恨不能一口把泉吞进腹中。她被他的眼神吓到了,她从来没见过哪个男人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

    她的心跳越来越快,像一只受了惊吓后的小鸟,在她的胸膛里横冲直撞,却找不到逃走的出口。她努力让自己镇定,却办不到。

    “阿九……”君鸿镇的手掌突然用力,包住了她整个左边的小脸,微一用力,迫得她的脸抬得更高,“阿九,告诉朕,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整个皇后宫没人知道你的名字?”

    那些人当然不知道了,青鸢这名字是她自己取的,只有卫长风知道洽。

    她喜欢这个名字,霸气。她不想做楚楚可怜的小女人,把命运系在男人的腰带上,男人解开腰带,是为了放出身上的兽,啃噬女人的身体。男人系上腰带,就冷酷无情,全是陈世美——不对,卫长风除外。

    “说吧。”君鸿镇逼问她。

    青鸢蓦然一笑,拉开了君鸿镇的手掌,轻声说:“我叫青鸢,我自己取的名字,只有卫长风知道。”

    “青鸢……”君鸿镇连念了三声,缓步到了书案前,拎笔就写钤。

    他的字看上去笔锋柔和,但关键之处尽露锋芒,把青鸢二字写得磅礴大气。

    “你居然给自己取这样的名字。”他点头,眼角有了几丝笑意。

    “陛下的字写得真好。”青鸢走过去,轻声赞叹。

    对于她的镇定,君鸿镇忍不住又笑,“丫头,你真是太独特的了。你居然不害怕朕。”

    “怎么不怕呢?”青鸢小声说:“不止怕,还畏惧。”

    “嗯。”君鸿镇点头,放下狼豪,转头看她,“说说,为什么是这两个字。”

    “陛下既然查了,一定也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青鸢已经放松了,是死是活,也就是今晚而已,无所谓。

    “嗯。”君鸿镇又点头。

    青鸢歪了歪脑袋,轻轻叹息,笑着说:“我踮着脚,站在椅子上,从暗宫那高高的小窗往外看,有一只鸢落在小窗上,高傲地看我,好像在说,你真可怜,你还不如一只鸟。陛下可有过这样伤害的时刻?彷徨无助,无人可依,就连自己想努力,也毫无办法。”

    君鸿镇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点点头,“继续。”

    青鸢舔舔嘴唇,想了想才说:“我看着之前倾华受尽宠爱,很嫉妒她,为什么我不能过那样的日子呢?但我看到这鹰之后,我就想,其实倾华也可怜,每一个在宫里的女人都可怜。它们是被剪掉了翅膀的鸟,永远不可能飞出去了,鸟脖子那么细,一拧就断,夜夜不得安眠。所以,我一定不能做笼子里鸟,我要做鹰,飞上天去,让猎人都无法捉到我。”

    “你想让朕杀了上官薇和倾华吗?”君鸿镇摸摸她的发,语气柔软。

    “杀她们干什么,倾华比我还可怜,我吃剩饭剩菜还能活蹦乱跳呢,她身体一直不好……至于上官薇,这样活着对她来说,才是最可怕的事。”青鸢推开他的手,小声说:“陛下是我见过的,脾性最奇怪的男人。我狠下欺君之罪,陛下为何不杀我,还要替我出气呢?”

    “好像你见过很多男人一样。”君鸿镇哑然失笑,眼中怒气渐渐消散。

    “当然见过很多了,每年都为倾华招婿,我见过千奇百怪男子。摆阔的,装斯文的,吹牛的,就是没几个真材实料的。有真材实料的男人才不想当驸马,受公主指使。”青鸢看着他的脸色,知道脑袋算是保住了,现在要保的,是清白。

    他看了她一会儿,慢吞吞地说:“你很像一个人……”

    他没说完,看上去也没有继续的意思,青鸢琢磨,可能她像他年轻时遇上的、却又没能得到的女子吧。稍一犹豫,她便说:“陛下,其实最好的感情,不一定是在一起,我觉得最好的感情是……你喜欢她,她喜欢你,却没在一起,这样每当想起的时候,略带些遗憾,又憧憬不已。”

    “哈哈……”他笑出了声,仰着头,手指着她连连点着,“小丫头,你知道什么?男人想要的感情,是能抓在手心里的,你还是太嫩了,但朕很喜欢你这样。”

    青鸢也陪笑,要把她抓在手心里?这是得拼个你死我破的节奏啊!

    “青鸢——”他收了笑,盯着着说:“你从小琴棋书画诗酒茶,得名师指点,朕看,你确实出色,明日佛法大会结束时,你就奉一支莲灯舞,让百姓们也能一睹你的风采,让天上的神仙菩萨也看看,他们给朕送来的确实是一个极讨人开心的贵人。”

    青鸢头皮又发麻了,把她推到众人眼前去做什么?培养她的威信?让她扬名立万?

    “朕希望,你能成为朕的皇后。”他往前来,在她耳畔轻轻地说:“朕要你做朕的贵命之女,天下人心目中的倾华皇后,朕一个人的青鸢。朕是天烬国的皇帝,天烬国将会横扫天下,一统江山。这天下,只有朕一人可以为所欲为,得到朕想要的一切,朕就要你站在朕的身边,陪朕同看天下风云臣服,向朕高呼万岁。朕,会给你最好的,人人仰望你,羡慕你。”

    “陛下收回成命吧,奴婢又卑劣又恶毒,不守规矩,又无法无天……”

    “朕喜欢。”他轻抚她的乌发,笑得狂|放。

    青鸢眼睛裂裂痛痛,真想找块豆腐噎死自己啊,为什么尽说些讨他开心的话呢?谁想当这老皇帝的皇后啊!

    “不用怕,你是朕的人,没人敢对你怎么样。你们两个在轮回崖底时,君漠宸也表现得君子有礼,朕相信你们没什么。那晚的事,朕心里有数。你不知道,那枇杷树不是普通的枇杷树,那树干和花香是有迷神作用的。你翻墙过去,闻了花香,就中招了。他听到声音,见到是你,所以抱你过去,但他也不知这树有异,所以倒在了你那里。他一向不爱解释,朕只是试试他而已。这么多年了,还是这臭脾气,他是想发作就发作,从来不给朕留面子。”

    天啦,这老狐狸,难怪让君漠宸住在那院子里,看来那院中处处有机关。他明明知道是怎么回事,还借机发难,把君漠宸赶到轮回崖下去。那傻冒面瘫君,中招了都不知道,被她白白嘲讽了一场,白白饿了这么多天。

    见她脸胀得红红的,君鸿镇心中一动,又忍不住附下身,小声说:“这是我们两个的秘密,不要告诉别人。等回宫之后,朕就会兑现诺言,你以后就是朕小青鸢。不要嫌朕老,朕虽年纪大,但朕更懂得疼爱女人,朕会让你尝到做女人的尊贵和快乐。还有,你与倾华姐妹情深,朕也会善待她们母女。”

    看他深情款款的样子,青鸢胃里一阵翻腾,脸更红了,福福身,转身就逃。事情居然发展到这一步,真是太好笑了。她恨不能自抠双目,自毁容颜,成一个丑八怪,再用她从胃里喷出来的酸液淹没君鸿镇。

    权瑛在外面站着,见她跑出来,堆着笑脸向她作揖。

    “姑娘,随洒家来,陛下为姑娘安排了新的住处。”

    青鸢转头看,只见君鸿镇双手负在身后,那眼神已是势在必得的得意了。

    她突然想到,秦兰的一举一动,君鸿镇不可能不知道,他只是由着秦兰而已,到了最后,崔思莹一定会招认是秦兰指使。甚至还可能有别人跳出来,揭发秦兰其她的错。如此一来,君鸿镇就算不要秦兰的命,也足能让秦兰从后位上跌下来。

    这些人在君鸿镇眼中都是木偶,他是提着线操纵的人,青鸢明日佛灯一舞,浮灯若肯帮君鸿镇,那么她将彻底摆脱硬命的坏名声,成为菩萨选中的贵女,成为天烬的新后。

    青鸢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道行太浅,君鸿镇这样的老狐狸,每做一件事都有他的盘算,君漠宸战功太显赫,他就要把君漠宸的锐气打下去。秦兰有让儿子成为皇帝的心,他就让秦兰滚开。谁让他不快活,他就让谁更不快活。

    她嘴角抽了抽,大步往前走。

    暮色淌了满天的暗红,真元宫上空佛音清灵,眼前的佛灯尽燃,青鸢又混完了难熬的一天,精疲力尽。

    她累了,甚至生出一丝渴望,渴望此时她还在轮回崖底,以逗弄君漠宸为乐趣,宁可在那里窝上一辈子,也不想重回挣扎不脱的纷争中来。

    往前看,千佛花正在风里飘摇,浮灯正从高台上缓缓站起,朱红袈裟被风灌满,他俊逸**,每一步都如谪仙一般轻盈,好像全天下只有他一人清醒地在看红尘残忍,看落花无情。

    青鸢想,菩萨到底能拯救谁?能救人的,只有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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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名侍女服侍她沐浴更衣,再换六人,服侍她用斋饭,最后再来六人,带她去佛堂见浮灯。衣袂飘飘,莲灯轻摇,她踩着灯影往前。

    微凉的晚风灌入脖子里,也送来了疾疾马蹄声。

    “这里还有人敢骑马纵行吗?”她疑惑地问。

    “哦,是宸王下山去了,太子殿下被困,前去的援兵束手无策,在我们天烬国,恐怕也只有宸王有这能耐了。”宫婢笑吟吟地答话。

    原来是君漠宸,青鸢轻皱眉,心里暗道,你不是说要替焱殇照顾我吗?我快被你的皇帝哥哥照顾到龙|榻上去了呢,你这时候怎么不展现你的神通,救我离开呢?

    她往那方向看了会儿,垂头丧气往前走。

    浮灯正在佛堂前和小和尚说话,声音比月光还温柔。见她走近,微笑着看向她。

    “浮灯主持。”她无精打彩地行礼。

    “怎么不开心?”浮灯指指树下圆桌,走过去坐下。

    青鸢过去会下,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是,有人想让我做不想做的事,请浮灯主持指点。”

    浮灯微微沉吟,温和地说:“陛下心思,没人可以左右,贫僧关心的是你。”

    “那日你说看不到我的未来,是不是我会死?”青鸢低头看掌心,小声问。

    “是人,都会死。”浮灯宣了声佛号,把手伸到她面前。

    青鸢没犹豫,把掌心放上去,但浮灯却并未看手相,而是把食指、中指搭在她的脉上,轻合上双眸,安静地把脉。

    青鸢任他握着自己的手腕,另一手托着腮看他,生得这样好看,脾气又温柔,可惜是个和尚。红尘虽苦,却也能品尽人生万滋万味,早早当和尚,与这些绝缘,也太可惜了。

    “咦……”他突然皱眉,飞快抬眼看向青鸢,疑惑地问:“你怎么……”

    “怎么了?我最近心口总疼,有人给我下过毒,在大元城时焱殇给我吃过解药,但是我这心脏痛的毛病一直没好,是现在很严重了吗。”青鸢紧张了起来。

    浮灯没答话,让人端来一盏灯,把她的手凑到灯下仔细看,越看,面上疑惑的神情越浓。

    “怪哉,不过数日,为何命理有变?和上回完全不同了。”他低喃着,又抬眼看青鸢。

    “不贵了,快告诉陛下去。”青鸢大喜,一跃而起,连连拍手。

    他摇头,在院中踱了几圈,目光回到她的脸,苦笑道:“世间事之奇妙,真是出乎贫僧的预料,姑娘到底生于哪一天?”

    “她们告诉我就是那一天呀。”青鸢皱眉,不解地说:“到底怎么了?”

    “没事,”浮灯看了她一会儿,低声说:“明日佛法大会结束,依例有佛灯舞,陛下说由你来跳,你以前可看过?”

    “没有。”青鸢摇头。

    “万灯为阵,浮灯为台,你在灯上跳,要记得步子稳,不要烫着自己,我教你佛教手印。”浮灯铺开手中长卷,指给她看,“说法印、无畏印、与愿印、降魔印、禅定印5种,明日你要用到的是禅定印……”

    青鸢一一记下,她从不放过任何学东西的机会,每一种都有可能为她的命运带来转折,而且佛法无边,博大精深,她一直向往能读懂其中一二,让自己心灵安静。

    “都记住了吗?”浮灯笑着看她,颊上酒窝盛满灯光,眉目俊秀温和。

    青鸢做了几个手印给他看,又心生顽皮,认真地问:“我想考考主持,可认得这手印。”

    浮灯愣了一下,缓缓抬手,温和地说:“你做给贫僧看。”

    青鸢微微曲膝,双手举过头顶,做了一个“我爱你”的手势。

    浮灯果然愣住,沉思片刻,摇头说:“这可是道教中的?”

    “哈哈……”青鸢笑起来,摆摆手说:“这是——阿九教的。”

    “阿九教是哪一个教|派的分支吗?”浮灯满眼疑惑,认真地问。

    青鸢双手负在身后,绕着桌子走了一圈,笑着说:“就是我呀。这手印叫爱心印。”

    浮灯长眉轻扬,,抬手请她继续,“愿离其详。”

    “爱心印,要教人懂爱,会爱,敢爱。一切以爱为本,方得大和谐。譬如,菩萨当爱人,君当爱臣民,丈夫当爱妻儿,儿女当爱父母,嗯……还有妻子,妻子就负责貌美如花,温柔如水,引来丈夫一生一生爱入骨中。”

    浮灯开始还听得认真,到她最后几句话时,已忍俊不禁,低笑了起来,“姑娘这话听着有趣,但也颇有禅意,贫僧受教了。”

    “浮灯主持,,明日佛灯一舞,不知结局,就此先谢过浮灯主持赐教,但请主持记得佛心不染尘,不要过问朝堂后宫之事,让小女无路可走。”

    青鸢收好桌上画着手印的纸,抱在怀里,落落大方地给他行礼,坚定地往院外走去。

    无论白天黑夜,这茫茫人世,都是她一个人在走,她不知道何时是尽头,但她一定会用尽全力地走,不死不回头。

    她绝对不会做那人的皇后,成为她不想成为的那种人。

    浮灯静立于菩提树下,长眉微微皱,额间锁了几许愁纹。君鸿镇深知他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并未请他做什么。但他也深知君鸿镇是什么人,不择手段达到目的,只管要结果,不管过程有多残忍残暴。君鸿镇尊敬他,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么信佛,而是手上沾了太多的血,妄图用此法来抵消罪孽。

    如今君鸿镇不听劝阻,一意孤行,要得到贵命之女。青鸢的命数,不是君鸿镇能镇得住的。狂傲之人不信天理循环,但这些无知的人又哪知一切皆有因果,都在冥冥之中早早注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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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马下山,君漠宸扭头看了一眼山上灯景,那里密密的灯光正浩瀚如星辰般璀璨。

    “宸王。”有人过来向他点头哈腰地行礼。

    他抬眼看,是宫中一名管事,叫权乐的。他身后有两辆马车,其中一辆马车轮子崩掉了,几名小太监正在敲打修缮,上官薇带着几名女子就缩在树下坐着。

    这一行人没有资格走正山门,只得从小道绕,所以从山上下来需要两个时辰,加上都是些女子,所以速度更慢。刚刚才上了马车,没想到才走了一会儿,马车轮子又坏掉了。

    “去哪里?”君漠宸看向倾华,淡漠地问。

    “陛下旨意,带这几位罪妇回京城。”权乐赶紧又弯下腰,挤着满脸的笑答话。

    君漠宸收回视线,轻轻抖了一下马鞭,“去个人,帮他们把马车轮子装好。”

    一名侍卫出列,下了马,往马车边跑去。

    君漠宸又看树下,倾华正咬着唇,带了些惧意和恨意看向他。青鸢与这女子之间关系匪浅,这女子也一定不是什么许萍儿。

    “出发。”他收回视线,扬鞭疾行,还有很重要的事在等着他去办。

    倾华站起来,扶着树看渐远的飞尘,小声说:“若我有武功,便能替父亲报仇了。”

    “说什么胡话,你不要命,还不管阿九了?”上官薇赶紧捂住她的嘴,紧张地看那位正在装车轮的侍卫。

    “我们走了,阿九怎么办?”倾华擦泪,抽泣着说:“如今看到阿九一个人在那里面,我就恨不得死掉,全是因为我,阿九才受苦。”

    “女儿,别说傻话了,你哭也没有用,我们想办法帮她。”上官薇无奈,只能拍着她的背哄她。

    “怎么帮?”倾华当了真,赶紧问她。

    “我好好想想。”上官薇含糊地应付过去。

    这时马车轮子装好了,那侍卫策马离开。上官薇扶着倾华上了马车,一行人往月色夜处奔去。他们没走官道,天烬国极讲尊卑,奴隶只能走官道附近的小路,狭窄曲折,颠簸不堪。小路两边全是大树,枯枝上缀着摇摇欲坠的败叶,狰狞纵横地从两边探过来,在路正中的上空交错,遮得路上一点儿亮光也没有。

    权乐点了一根火把,举在手里晃了晃,噼哩啪啦地微响起来。

    上官薇撩开了马车帘子往外看,眉头紧锁。

    “蕊嬷嬷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倾华又担忧地说。

    “顾不上了。”上官薇也发愁,“蕊儿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所以我走到哪里都在身边,以为过来之后有条生路,没想到反而害了她。”

    “蕊嬷嬷不会乱说话吧?”一名婢女转过憔悴不堪的脸,哆嗦了一下。

    “听天由命吧,但愿……公主能保住我们。”上官薇又长叹。

    一语成谶,青鸢离开曼海的时候曾经警告过她,说不定哪天她就得仰仗那丫头的鼻息生活,这才三个多月,这事情就真演变成了这地步。

    “要入冬了。”她缩了缩肩,失落地放下了马车帘子,马车里又陷入黑暗之中。

    “今日崔思莹说的那个阿芷,难道是……”又有一名侍婢过来,附在她耳边小声说:“聂雪慧的妹妹不是正叫聂芷汀吗?”

    “不要提她。”上官薇低喝一声,黑夜让别人看不清她的脸,但她清楚地感觉到了自己脸上肌肉的颤抖。

    最开始国主看中的并不是青鸢的生母聂雪慧,而是聂芷汀,她在御书房当差,待上官薇知道的时候,国主已经临|幸她数回了。她一怒之下,把聂芷汀丢进了井中,以乱石砸死。但没想到国主一转头又迷上了她聂汀芷的姐姐,聂雪慧,甚至让她怀上了龙种。上官薇更对她是恨之入骨,就在青鸢出生的当晚,就把聂雪慧绞死了,也丢进了枯井之中。

    但是就是从那晚起,上官薇晚上开始做噩梦,总梦到聂雪慧来找她索命。这些年来没杀青鸢,就是因为大术师劝告她,适可而止。噩梦是好了些,但是好像报应到了倾华的身上,她的身体总也不好。

    马车突然停住,上官薇人往后猛地仰去,撞到了马车厢,痛得几声惊呼。

    权乐在外面大骂道:“哪个不长眼的来拦路?找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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