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六、谈判
“王爷果真舍得牺牲这三万人马？”
姚硕德冷笑道：“舍不得又如何？技不如人，该有此报！能让我大秦与贵国百年修好，区区三万人马算得了什么？”
“王爷豪爽，在下不胜钦佩。(小说文学网)以在下看来，三万人马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王爷有意舍，在下还无兴趣取。这样吧，真人面前不说假话，王爷，说说你的条件吧！”
面对这么一位豪爽到脚趾头的王爷，宋珺实在不好意思小气。
姚硕德一愣，他也没想到宋珺竟然完全没将这几万人放在眼里，而且似乎算准大秦要前来议和。这般心机，以自己的手段，以大秦将士的能耐，与他为敌，胜算实在不大。
上天恩佑，他也有与大秦修好之意。
捋捋银白的胡须，姚硕德朗声道：“宋将军，本王说了，这次来就是与你论交。本王虽然比你痴长了几岁，也有几分薄名，但要论及才智，还是有些汗颜。”
啥条件也不提，这老家伙口紧着呢。
那好，你要论交，那就交吧。
“王爷德高望重，竟如此折节下交，实在令在下惶恐。在下无名小辈，何德何能高攀王爷？”
“宋将军言重了。大秦与贵国乃是兄弟之邦，本应相互扶持。无奈因小人撺掇，两国竟起了刀兵，实在惭愧！所幸宋将军深谋远虑，并未赶尽杀绝，本王替三万将士和他们的家人感谢将军了！”
两人言辞谦逊，互捧臭脚，桓玄感到几分肉麻。
“王爷说得对，大晋与大秦确为邻邦，可是，贵国仗势欺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在下只能略施薄惩。”
杀了我四万人还叫略施薄惩，那要严惩是怎么样的？
宋珺虽然语气平淡，久经战阵的姚硕德却闻出一股肃杀之气，不由得心里一寒。
“宋将军，本王深感抱歉！但本王以人格担保，这样的事情今后绝不会再发生。”
宋珺淡淡道：“王爷忠诚信义，天下闻名，我自然信得过王爷。不过，请恕在下狂言，即便是八方来攻，我也叫他有来无回！”
潜台词很明显，以区区一个秦国，简直不值一提。
狂妄乎？嚣张乎？
姚硕德心头一震。
大秦朝中自己这一辈能征惯战的人大都年高体衰，后备人才明显青黄不接。即使有几个还上得了台面，但具有宋珺无双才气无敌霸气的将领绝对没有。
如果宋珺有意西征大秦，大秦能抵挡得住吗？
姚硕德毕竟心理素质超强，内心翻滚，脸上依然古井不波。
“宋将军豪情，本王钦佩之至。不过，当今天下大势，各国并存，尤以魏国为最强者。我大秦不算强大，却也不算弱小。大晋内部情形众所皆知，有今日之强势，全凭将军一人尔。将军睿智机敏，眼光非比常人，自然对这格局看得清清楚楚。本王奉皇命而来，欲与大晋永世修好，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终于说到正题上了。
桓玄望望宋珺，又看看姚硕德，暗自讶异。
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
宋珺不动声色道：“贵国有此之念，乃是两国百姓之福。王爷高瞻远瞩，见识非凡，在下受益匪浅，也乐见其成。不过，缔结和约是有条件的，就请王爷先说说你的条件吧！”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痛快。
姚硕德直截了当道：“本王希望宋将军放归我三万被困将士，准许带回战斗中的受伤将士和阵亡将士骸骨。”
宋珺慨然道：“这个没问题。不过，你也得答应我的条件。”
“将军请讲！”
“自你们入寇以来，我雍州、豫州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将士死伤无数，理应做出战争赔偿。在下说得可对？”
“不错！”
“那好，在下就以你们入寇的七万人为基数，要求你们赔偿粮食七百万石、布帛七百万匹、五铢钱七百万贯，这些是赔偿死难百姓的。同时要赔偿我军七万匹战马、七十万套盔甲、七十万件兵器、七十万匹布帛、七百万枝弓箭、七百万石军粮、七百万贯五铢钱。哦，粮食一定要细粮。我们要检验的。”
姚硕德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也太狠了吧！
“宋将军，这、这太多了，我们承受不起啊！”
宋珺皱着眉头道：“是吗？这方面我是外行，没有经验。要不这样吧，我们各自组织一个谈判班子，让他们坐下来好好谈谈。什么时候谈好了再报送朝廷批准，然后我们签字生效，怎么样？”
坐下来谈？还要报朝廷批准？这要等到何年何月啊？
时间一长，被困将士怕是都要饿死了。
桓玄在一旁暗自发笑，心想宋珺倒是会利用时机。
这条件说起来的确是狮子大开口，可是不这样，秦国会老实吗？
也别怪宋珺发了狠心，他可忘不了前世的教训。
八年抗战，死了那么多人，吃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胜利了，竟然没能让岛国赔偿战争损失。时过境迁多年后，岛国竟然毫不领情，毫不忏悔当年的罪恶，屡屡挑衅国人神经，完全不把咱当回事。
教训太深刻了。
对敌人的宽容，就是对自己的伤害。
至于秦国有没有困难，对不起，那是你们自己的事。
不让你们长点儿记性，还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姚硕德是秦国赫赫有名的军事大家，让他领兵打仗那是一点都不含糊，谁遇上谁头疼。出来之前，他也有信心说服宋珺与秦国冰释前嫌，联手抗魏。但是他没想到，宋珺竟然开出了天价条件。
这些条件，以秦国的国力不是拿不出来。问题是要满足这些条件，秦国人就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答应了这些条件，朝野上下能饶过自己吗？自己以前的那些口碑岂不毁于一旦？不答应吧，三万将士的小命可都攥在人家手心里。
谁说宋珺仁义？这就是他的仁义吗？
姚硕德愁眉紧锁，在大帐里来回踱着圈，完全没有以往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沉稳风度。
“宋将军，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宋珺倒是很配合，笑笑道：“王爷，在下这只是随口一说，还没有细细调查。要不，在下派人去作详细调查，待查清了我们再谈？”
姚硕德心里这个气啊，你下手这么狠，还只是随口一说？等你查清楚情况，黄花菜都凉了。
罢了罢了，还是三万将士的性命要紧。
“宋将军，你的条件我可以答应，只是数额巨大，一时之间难以凑齐，还请宽限些时日。我们可否把字签了，先把将士们送回国，然后通知国内送物资？”
宋珺摇摇头道：“这不合规矩吧王爷。古人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的东西凑不齐我可以理解，可以分期分批给，但我得先看到东西才能放人吧！”
太市侩了！
姚硕德对宋珺的认知只是在军事上，他可不知道，宋珺的父亲就是典型的商人，赔本的买卖是绝对不会做的。
论打仗，两人可能难分伯仲。
做生意，姚硕德就完全不是宋珺对手。
碰上这么一个一口价不打折爱谈不谈爱买不买的无良商人，姚硕德还能说什么呢？
他无可奈何道：“好，宋将军，三万将士被困数日，粮食可能有些问题。你能不能差人送些粮食进去稍稍缓解一下？到时本王多给你一些也就是了。”
宋珺豪爽一笑道：“就依王爷。”
然后走到桓玄面前，背对着姚硕德道：“南郡公，麻烦你走一趟，给秦军弟兄们送点粮食吧！”
桓玄含笑点头，告辞而去。
姚硕德随即修书一封，叫随从迅速返回长安。
姚兴接到皇叔书信，忙召集群臣商议。
朝堂登时就炸了。
“这般屈辱的条件，陇西王怎么就答应了呢？”
“陇西王卖主求荣，堪称国贼，应当严惩！”
也是愤怒冲昏了头，这话怎么说得？
果然，此言一出，惹恼了姚绪。
“你他娘的叽叽喳喳什么？谁是卖国贼？陇西王为大秦出生入死，功高盖世，怎么就成了卖国贼了？有本事，你去晋国试试？”
登时唬得那人不敢再言语。
姚绪怒气未消，跨前一步，对姚兴道：“陛下，宋珺欺人太甚！且准本王亲率大军，与那小儿决一死战。”
尹纬忙道：“晋王不可鲁莽！一旦战火重燃，三万将士必然尸骨无存，陇西王也有性命之虞，且好生商议再行定夺！”
姚绪嘟囔道：“王弟一世精明，怎么犯了糊涂？若真答应了这些条件，我大秦还怎么过日子？待他回来，定要他说个明白。”
姚兴脸色阴沉，心里可把姚硕德怨了半天把宋珺恨了半天。
好一个宋珺，你还真开得了口啊！
但想了半晌，姚硕德完全是站在大秦的角度看待宋珺的条件的。如果不答应，议和不成，人马损失不说，国内必将动荡，外敌必然乘虚入侵。到那时，必然国将不国。
国都没了，那些物资有什么用？
“尹爱卿，你如何看待这件事？”
尹纬不愧是宰相之才，深知姚兴脾性，见姚兴问到自己，忙躬身道：“陛下，陇西王的人品毋庸置疑，不是万不得已，他绝不会答应这些条件。微臣以为，为江山社稷长治久安，我们还是应该同意和晋国缔结和约。”
众臣渐渐从愤激中冷静下来，纷纷附和尹纬之言。
不过，他们也算是再次领教了宋珺的手段。
让你吃了亏，还说是为你着想，还得说他好。
这种人，以后千万别惹他。
东西很快凑了个七七八八，但有一样，一时确实不好办到。
战马。
秦国有战马，但只有五万匹，且全都配备到了野战部队，就是把这些战马全都送给宋珺也还不够。
没了战马，怎么打仗？
夏国的游击战，魏国的凶猛斗狠，靠的全都是骑兵。
不能都给啊！先拉一万匹吧。
一点不给，宋珺可是好说话的人？
看来只能让陇西王腆着老脸，多说几句好话，分期分批再给了。
货到洛阳，宋珺倒也爽快，立即在和约上签字，然后下令解除对秦军的围困。
“王爷，在下相信你的为人，不足部分就两年为期。你看着办吧！”
姚硕德苦笑道：“宋将军，本王真是太佩服你了。你把大秦的肚子掏空，别说是进攻，就是防守也难啊！”
宋珺轻笑道：“王爷，你们大秦地大物博，人口众多，这点东西算得了什么？这样吧，如果你们大秦遭到侵略，我立马率领大军和你们并肩作战！”
姚硕德额头上顿时布满黑线。
“王爷果真舍得牺牲这三万人马？”
姚硕德冷笑道：“舍不得又如何？技不如人，该有此报！能让我大秦与贵国百年修好，区区三万人马算得了什么？”
“王爷豪爽，在下不胜钦佩。(小说文学网)以在下看来，三万人马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王爷有意舍，在下还无兴趣取。这样吧，真人面前不说假话，王爷，说说你的条件吧！”
面对这么一位豪爽到脚趾头的王爷，宋珺实在不好意思小气。
姚硕德一愣，他也没想到宋珺竟然完全没将这几万人放在眼里，而且似乎算准大秦要前来议和。这般心机，以自己的手段，以大秦将士的能耐，与他为敌，胜算实在不大。
上天恩佑，他也有与大秦修好之意。
捋捋银白的胡须，姚硕德朗声道：“宋将军，本王说了，这次来就是与你论交。本王虽然比你痴长了几岁，也有几分薄名，但要论及才智，还是有些汗颜。”
啥条件也不提，这老家伙口紧着呢。
那好，你要论交，那就交吧。
“王爷德高望重，竟如此折节下交，实在令在下惶恐。在下无名小辈，何德何能高攀王爷？”
“宋将军言重了。大秦与贵国乃是兄弟之邦，本应相互扶持。无奈因小人撺掇，两国竟起了刀兵，实在惭愧！所幸宋将军深谋远虑，并未赶尽杀绝，本王替三万将士和他们的家人感谢将军了！”
两人言辞谦逊，互捧臭脚，桓玄感到几分肉麻。
“王爷说得对，大晋与大秦确为邻邦，可是，贵国仗势欺人，是可忍孰不可忍，所以在下只能略施薄惩。”
杀了我四万人还叫略施薄惩，那要严惩是怎么样的？
宋珺虽然语气平淡，久经战阵的姚硕德却闻出一股肃杀之气，不由得心里一寒。
“宋将军，本王深感抱歉！但本王以人格担保，这样的事情今后绝不会再发生。”
宋珺淡淡道：“王爷忠诚信义，天下闻名，我自然信得过王爷。不过，请恕在下狂言，即便是八方来攻，我也叫他有来无回！”
潜台词很明显，以区区一个秦国，简直不值一提。
狂妄乎？嚣张乎？
姚硕德心头一震。
大秦朝中自己这一辈能征惯战的人大都年高体衰，后备人才明显青黄不接。即使有几个还上得了台面，但具有宋珺无双才气无敌霸气的将领绝对没有。
如果宋珺有意西征大秦，大秦能抵挡得住吗？
姚硕德毕竟心理素质超强，内心翻滚，脸上依然古井不波。
“宋将军豪情，本王钦佩之至。不过，当今天下大势，各国并存，尤以魏国为最强者。我大秦不算强大，却也不算弱小。大晋内部情形众所皆知，有今日之强势，全凭将军一人尔。将军睿智机敏，眼光非比常人，自然对这格局看得清清楚楚。本王奉皇命而来，欲与大晋永世修好，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终于说到正题上了。
桓玄望望宋珺，又看看姚硕德，暗自讶异。
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
宋珺不动声色道：“贵国有此之念，乃是两国百姓之福。王爷高瞻远瞩，见识非凡，在下受益匪浅，也乐见其成。不过，缔结和约是有条件的，就请王爷先说说你的条件吧！”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痛快。
姚硕德直截了当道：“本王希望宋将军放归我三万被困将士，准许带回战斗中的受伤将士和阵亡将士骸骨。”
宋珺慨然道：“这个没问题。不过，你也得答应我的条件。”
“将军请讲！”
“自你们入寇以来，我雍州、豫州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将士死伤无数，理应做出战争赔偿。在下说得可对？”
“不错！”
“那好，在下就以你们入寇的七万人为基数，要求你们赔偿粮食七百万石、布帛七百万匹、五铢钱七百万贯，这些是赔偿死难百姓的。同时要赔偿我军七万匹战马、七十万套盔甲、七十万件兵器、七十万匹布帛、七百万枝弓箭、七百万石军粮、七百万贯五铢钱。哦，粮食一定要细粮。我们要检验的。”
姚硕德倒抽了一口凉气。
这也太狠了吧！
“宋将军，这、这太多了，我们承受不起啊！”
宋珺皱着眉头道：“是吗？这方面我是外行，没有经验。要不这样吧，我们各自组织一个谈判班子，让他们坐下来好好谈谈。什么时候谈好了再报送朝廷批准，然后我们签字生效，怎么样？”
坐下来谈？还要报朝廷批准？这要等到何年何月啊？
时间一长，被困将士怕是都要饿死了。
桓玄在一旁暗自发笑，心想宋珺倒是会利用时机。
这条件说起来的确是狮子大开口，可是不这样，秦国会老实吗？
也别怪宋珺发了狠心，他可忘不了前世的教训。
八年抗战，死了那么多人，吃了那么多苦，好不容易胜利了，竟然没能让岛国赔偿战争损失。时过境迁多年后，岛国竟然毫不领情，毫不忏悔当年的罪恶，屡屡挑衅国人神经，完全不把咱当回事。
教训太深刻了。
对敌人的宽容，就是对自己的伤害。
至于秦国有没有困难，对不起，那是你们自己的事。
不让你们长点儿记性，还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姚硕德是秦国赫赫有名的军事大家，让他领兵打仗那是一点都不含糊，谁遇上谁头疼。出来之前，他也有信心说服宋珺与秦国冰释前嫌，联手抗魏。但是他没想到，宋珺竟然开出了天价条件。
这些条件，以秦国的国力不是拿不出来。问题是要满足这些条件，秦国人就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了。
答应了这些条件，朝野上下能饶过自己吗？自己以前的那些口碑岂不毁于一旦？不答应吧，三万将士的小命可都攥在人家手心里。
谁说宋珺仁义？这就是他的仁义吗？
姚硕德愁眉紧锁，在大帐里来回踱着圈，完全没有以往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沉稳风度。
“宋将军，能不能再商量商量？”
宋珺倒是很配合，笑笑道：“王爷，在下这只是随口一说，还没有细细调查。要不，在下派人去作详细调查，待查清了我们再谈？”
姚硕德心里这个气啊，你下手这么狠，还只是随口一说？等你查清楚情况，黄花菜都凉了。
罢了罢了，还是三万将士的性命要紧。
“宋将军，你的条件我可以答应，只是数额巨大，一时之间难以凑齐，还请宽限些时日。我们可否把字签了，先把将士们送回国，然后通知国内送物资？”
宋珺摇摇头道：“这不合规矩吧王爷。古人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的东西凑不齐我可以理解，可以分期分批给，但我得先看到东西才能放人吧！”
太市侩了！
姚硕德对宋珺的认知只是在军事上，他可不知道，宋珺的父亲就是典型的商人，赔本的买卖是绝对不会做的。
论打仗，两人可能难分伯仲。
做生意，姚硕德就完全不是宋珺对手。
碰上这么一个一口价不打折爱谈不谈爱买不买的无良商人，姚硕德还能说什么呢？
他无可奈何道：“好，宋将军，三万将士被困数日，粮食可能有些问题。你能不能差人送些粮食进去稍稍缓解一下？到时本王多给你一些也就是了。”
宋珺豪爽一笑道：“就依王爷。”
然后走到桓玄面前，背对着姚硕德道：“南郡公，麻烦你走一趟，给秦军弟兄们送点粮食吧！”
桓玄含笑点头，告辞而去。
姚硕德随即修书一封，叫随从迅速返回长安。
姚兴接到皇叔书信，忙召集群臣商议。
朝堂登时就炸了。
“这般屈辱的条件，陇西王怎么就答应了呢？”
“陇西王卖主求荣，堪称国贼，应当严惩！”
也是愤怒冲昏了头，这话怎么说得？
果然，此言一出，惹恼了姚绪。
“你他娘的叽叽喳喳什么？谁是卖国贼？陇西王为大秦出生入死，功高盖世，怎么就成了卖国贼了？有本事，你去晋国试试？”
登时唬得那人不敢再言语。
姚绪怒气未消，跨前一步，对姚兴道：“陛下，宋珺欺人太甚！且准本王亲率大军，与那小儿决一死战。”
尹纬忙道：“晋王不可鲁莽！一旦战火重燃，三万将士必然尸骨无存，陇西王也有性命之虞，且好生商议再行定夺！”
姚绪嘟囔道：“王弟一世精明，怎么犯了糊涂？若真答应了这些条件，我大秦还怎么过日子？待他回来，定要他说个明白。”
姚兴脸色阴沉，心里可把姚硕德怨了半天把宋珺恨了半天。
好一个宋珺，你还真开得了口啊！
但想了半晌，姚硕德完全是站在大秦的角度看待宋珺的条件的。如果不答应，议和不成，人马损失不说，国内必将动荡，外敌必然乘虚入侵。到那时，必然国将不国。
国都没了，那些物资有什么用？
“尹爱卿，你如何看待这件事？”
尹纬不愧是宰相之才，深知姚兴脾性，见姚兴问到自己，忙躬身道：“陛下，陇西王的人品毋庸置疑，不是万不得已，他绝不会答应这些条件。微臣以为，为江山社稷长治久安，我们还是应该同意和晋国缔结和约。”
众臣渐渐从愤激中冷静下来，纷纷附和尹纬之言。
不过，他们也算是再次领教了宋珺的手段。
让你吃了亏，还说是为你着想，还得说他好。
这种人，以后千万别惹他。
东西很快凑了个七七八八，但有一样，一时确实不好办到。
战马。
秦国有战马，但只有五万匹，且全都配备到了野战部队，就是把这些战马全都送给宋珺也还不够。
没了战马，怎么打仗？
夏国的游击战，魏国的凶猛斗狠，靠的全都是骑兵。
不能都给啊！先拉一万匹吧。
一点不给，宋珺可是好说话的人？
看来只能让陇西王腆着老脸，多说几句好话，分期分批再给了。
货到洛阳，宋珺倒也爽快，立即在和约上签字，然后下令解除对秦军的围困。
“王爷，在下相信你的为人，不足部分就两年为期。你看着办吧！”
姚硕德苦笑道：“宋将军，本王真是太佩服你了。你把大秦的肚子掏空，别说是进攻，就是防守也难啊！”
宋珺轻笑道：“王爷，你们大秦地大物博，人口众多，这点东西算得了什么？这样吧，如果你们大秦遭到侵略，我立马率领大军和你们并肩作战！”
姚硕德额头上顿时布满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