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文豪迷茫地看着李差头,而李差头只是不经意地扫了他一眼,就不再理会。转而换了一副谄媚笑脸,对那个行凶的少年道:“三公子,莫要听信非言,小人一定秉公处理此事,还张老板一个公道。”

    “三公子”

    “哪家三公子?”

    不光钱二公子心有疑虑,就连围观众人也都好奇起来。能让李大头宁可得罪钱家,也要低头献媚的三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这个时候,哪还有人注意钱文豪?在愤怒和不解的眼神中,钱二被差役硬架着离开了福隆铺,直奔府衙。

    李差头见这傻货终于走了,稍显安心,又对范纯礼道:“今日之事若非公子出手,怕是还要由得那钱二继续闹事。”

    这特么真是睁眼说瞎话啊!

    范纯仁不奈烦地一摆手,“该干嘛干嘛去吧,一会儿在我爹那说话小心点,说错一句,我要你好看!”

    这一架打的,范纯礼仿佛释放出了心中的小恶魔,纨绔属性爆发!

    李头儿点头哈腰地应着,“三公子放心,小的知道该怎么说。”这点眼力李大头还是有的。当下又说了几句好话,就欲身而走。

    只是走了两步又折了来,“好叫三公子知道,今日之事,虽是钱二有失在先,但毕竟”

    “毕竟什么?”

    “毕竟钱府仆役多半受伤。”李头儿指着地上躺成一片的钱府仆役。“所以,还得请您这几位朋友府衙问个话,不然,小的就算说出花儿来,知州大人那里也不好交代啊。”

    李差头的要求无可厚非,范纯礼下意识地看向唐奕,无意中就把决定权交到了唐奕手里。李大头心说,这唐大郎走的什么狗屎运,怎么还和范公子玩到一块儿去了?

    唐奕也不矫情,走到黑子和马大伟身边道:“黑子大哥先酒坊吧,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黑子自当从命,他一个逃犯,当然不想去府衙这种地方。

    “大哥带着张伯去问个诊,这也用不着你了。”

    李差头不禁皱眉,“这不太合适吧?”

    他要把几人带府衙,也是留了个心眼。两边人都带了府衙,范相公这边好交代,钱家那边也有说辞。最起码,钱家若是追究起来,也挑不出他的毛病。

    范纯礼和唐奕还没什么,钱二虽然看着惨了点,其实都是皮内之伤,不然也就没精神头乱咬了。

    主要就是那个黑脸大汉和马大伟,好几个钱府仆役都被他们打成了重伤。他要抓的就是这两人,要是放走了,那他还多此一举干嘛?把范纯礼扔到钱家面前顶缸?

    “有什么不合适的?”范纯礼无所谓道。“打都打了,让他们来找我便是!”

    李差头没办法,只得放黑子和马大伟离开。趁着范纯礼不注意,拉过一个差役小声道:“放一个钱府仆役,让他去转禀钱老太爷,速来府衙。”

    差役刚欲身办事,又被他拉了来。

    “算了,让钱太爷直接去知州大人的府邸吧。”

    说完,李差头让出路来,引着范纯礼和唐奕朝府街的州府衙门行去。

    一众吃瓜群众看的是云里雾里,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唐家大郎和马大伟应该是找着靠山了,那年青公子定不是俗人!

    刚刚还闹得沸沸扬扬的福隆铺门前,眨眼一空,除了满地狼藉,再看不见一个肇事的人影。唯有福隆铺的伙计见事已平息,才敢拿着扫把清理起门面来。

    众人不愿离去,都三三两两的聚到一处小声嘀咕,说的大都也是猜测那年青公子的来历。

    这时人群之中一个矮妇人,贼兮兮地靠到伙计面前,试探问道:“小伍子,那公子什么来历?怎么连李大头都颇为忌惮似的。”

    被唤作小伍的伙计,抬头一看,不禁火气上涌:“原来是你这腌臜婆子!整天嚼老婆舌,怎么哪都有你!?”

    小伍嗓门不小,弄的大伙儿为之一滞,齐刷刷地望了过来,一看骂的是这个婆子,都不禁暗自偷笑。这徐婆子还真是自找没趣,此时还敢来福隆杂铺,这不是找骂吗?

    没错,这婆妇正是徐牙婆。钱二今天打上门,可以说全是徐婆子扇风点火弄出来的妖蛾子。这贼婆子哪能忘了那日被赶出门的耻辱,自要报上一报。

    其实徐婆子早就来了,一直躲在人群后面偷偷观睢。张全福被打,铺子被砸之时,这贼婆子还不免得意,心说,这就是你得罪老身的下场,老身动动嘴就能让你张家吃尽苦头,看你们还敢不敢轻辱老身。

    只不过剧情逆转,一个没注意,钱二就成了被欺负的那个。

    这让徐婆子心中不爽的同时,也开始忐忑起来。同样,她也好奇那个‘三公子’是何人,别是什么惹不起的人物,到时再报复于我。

    小伍斜眼瞪着徐婆子,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这事肯定是这老贼妇从中挑唆。

    “就你这品性还好意思来问?也不怕下了地狱,阎王老爷拔了你的舌头!”

    徐婆子心虚地退了一步,见四下投来的目光多有不善,脸色一白,吭哧道:“你这小子好生无礼,老身与你好好的问话,何出毕口伤人?

    小伍冷哼一声,“和你这种人还讲什么礼不礼的,等着遭报应吧!”

    徐婆子未免兴致缺缺,“不说就不说便是,老身还不问了!”一甩衣袖,贼婆子转身开溜。

    “说毛么不说有什么不能说的?”小伍故意拉高了声调。“不怕告诉你,那是知州范相公家的三公子。我倒看看,钱家怎么砍范公子的脑袋。”

    徐婆子正欲抬腿,小伍的话让她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范相公三公子!

    嗡!

    小伍一句话不但差点把徐婆子吓得半死,也如水入滚油,让街面上的一众人等彻底炸开了锅。

    “范相公的公子?难怪唐大郎和马大伟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敢与钱家作对,原来是有范相公家的公子撑腰!”

    “我就说那李大头,怎么改了性子,把钱二打成那样,他都不敢说一句不是。”

    徐婆子僵在那里,脸色青白不定,半晌才恨恨地道:“原来是攀上了范相公的高枝儿,我说怎么如此嚣张!”

    小伍讥笑道:“您老还是管好自己那张嘴吧,有些人是得罪不起的!”

    徐婆子脸上挂不住了,呛声道:“别得意的太早,范相公是京城大官,官家的宠臣,能在邓州呆多久?等范相公拍拍屁股走了,有你们张家、马家,还有那个唐大郎的好看!”

    “白痴”小伍低骂一声,“唐大郎已经被范相公收了弟子,将来那是应举做官的老爷。我倒看看,你怎么让我们好看!?”

    嘎扑通

    徐婆子直接坐到了地上,目无焦距,面如死灰。

    吃瓜群众更是个个张大了嘴,露出一排牙花子。

    唐大郎成了范相公的弟子?

    哦靠!

    猛然有人一拍大腿,“难怪张全福那老人精把闺女嫁给了马大伟,这是早就想好了抱唐大郎的大腿!”

    “啧啧啧,你看人家马老三这眼光,难道早就看出唐大郎不是凡人?”

    “范相公的弟子啊!范相公神仙一般的人物,怎么就看上唐大郎了?”

    “唐冠宇那老色鬼,要是知道他家大郎入了范公的师门,怕是得从坟地里蹦出来吧?”

    如今的大宋朝,百姓不敬神明,小姐不爱财锦,朝堂不重武备,上到天皇贵胄,下到平民百姓唯爱一种人

    读人!

    而读人中的翘楚是谁?

    一曰醉翁:欧阳永叔;

    一曰喜弹屡霜的:范希文。

    能成为范仲淹的弟子,比财锦万万更让百姓乐道,说唐奕一步蹬天都不为过。

    钱家?

    呵呵

    就是个屁!

    府街之上。

    两个黑衣健仆抬着一顶双人小轿儿,急走而行,即使累得满头大汗,也不敢有一丝滞怠。

    轿中一老者正襟危坐,如同石佛一般,一动不动。

    钱老太爷眉头深锁,显然是想着心事。

    刚刚家仆禀,说是二公子让人打伤了,此时正在府衙,让他去领人。

    以钱家在邓州的名望,钱文豪虽然顽劣了一些,但还没人敢把他怎么样,像今日这般被打伤了,还是头一。

    凝视着道旁排排掠过的老柳,钱老太爷面沉似水。

    “我倒要看看,哪个无礼之徒敢打伤我的宝贝孙子,老夫定让他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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