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介意我坐到你身边吗?”我不想再去思考乔鸢的话有没有任何暗示,因为现在对于我来说根本没有区别。我只需要告诉自己,我不愿意看到她这样憔悴。

    乔鸢往里面挪了挪,脸上极为艰难地挤出一丝血色,“其实你不用迁就我的,我就是想任性一下。”

    我脱了鞋坐到乔鸢身边,也没有刻意去紧靠她。我想给的不是答案,而是态度,“我没有迁就你,只是迁就我自己。虽然我进屋以前一直不敢信,可真正看到你现在的样子,突然好心痛。我不知道自己该为你做点什么,也清楚自己如果劝你反而是伤害你。”

    乔鸢可能跟我挨这样近有些不适应,脸上的颜色渐渐丰富起来,悄悄将被子往下松了松露出一片雪颈,“风自摇、草自结,我们躺在一起,不说话就十分美好。不是我不想说,本来有很多话憋在心里,可真正看到你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

    “想起什么就说什么,今天我都空闲着,只陪你说话、看你好起来。”

    “洛言,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样的,我很好奇。”乔鸢思索片刻,最先问起的居然是这个。

    “第一印象就是美,你能想到的一切美好事物,我在你身上都联想过。所以你刚才怀疑自己今天是不是不漂亮,完全没有必要,因为哪怕像你现在这样身如柳絮心怀愁也让人挪不开眼睛。只是又有谁舍得你憔悴下去呢,我更是如此。第二印象则是妙,因为相处之后我发现你不仅仅只是身形容姿一时无两,性情更是丰满。再说句被你觉得诛心的话:小雪的内秀在于她的温婉、纯良,让人见之倾心;依依的魅力在于活泼、热情,让人见之生暖、生邪;可到了你这,亦可温婉亦可活泼,动静之间永远给人无限的遐思。所以你这个美人更是位妙人。”

    乔鸢以手支颌,扭头冲我柔柔地一笑,“我以前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拿我的外貌说一大堆溢美之词,可为何单单喜欢听你说,不管有几分实有几分虚总是听不腻。我是不是太臭美了?”

    “我也夸小雪、也夸依依,只是单单对你爱用这么多难为自己的词汇。我是不是太殷勤呢?”

    乔鸢心情好转,气色自然开始慢慢恢复,“照你这么说,我对你还是有愧的。你给我的第一印象要多差有多差,如果不是心里憋着一口气,我肯定不会再主动见你了。不过你一个人来赴会跟我们一众姐妹比试的时候倒是让我对你稍微刮目相看,觉得你这人虽然嘴上不饶人性格却很傥荡。再后来闹出擦药的误会,其实跟第一次的生气已经有所不同,我气自己被你占了便宜更气你根本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因为你那时候心里满满的都是小雪,我想破坏你们的感情却发现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欣赏小雪的时候更羡慕她遇到一个这样执着的混小子。我不禁哪自己跟她比较,我并不比她差,也曾遇到许许多多接近自己的男生为何就没有一个像你这样执迷不悔。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她的羡慕就变成了嫉妒,也许是你不顾安危救我的时候也许是更早的时候……”

    大概是我今天给她的感觉很轻松,所以乔鸢说完这些没有害羞反而坦然,“但其实我始终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过去你欣赏我对小雪的专一执着,可如今心里早已没办法只给她一个人留出位置,我也彻底成为旁人眼中的花心大罗卜。”当然我并不后悔,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也会这么选择。

    “我可没有说你花心,你跟依依的事我当时不也诚心在帮你们么。说来我自己也不解,明明一直就瞧不起见异思迁、朝秦暮楚的男生,可对你却只希望你能开开心心。世俗的那些条条框框早已抛在脑后,何况我明白你对依依如果没有真感情也是不会被旁人左右的。”

    “这也是我今天见到你先有的惊讶,因为以往虽自认为与你感情不疏,却终究没敢往别的地方想--”

    乔鸢紧张地打断我道,“你说过不劝我的,还是忍不住要说出口了吗!”

    我隔着被子握住她的肩膀,“我只是跟你说心里话,绝对没有那个意思。我还记得当初第一次见到你,心里就曾想如果我没有喜欢的人,肯定免不了对你浮想联翩、不能自拔。我之所以说这么久也没有遐思,除了小雪,更多的是认为自己根本就没有资格跟你想入非非了。说句矫情的话,有时候觉得对你有超越朋友的心思都是一种不忍心的亵渎。何况我现在的处境你也清楚,实在无须自我标榜--”如果阮素心和张琴的提醒还不够直接,那乔鸢当面跟我说的一些话让我清楚她的憔悴只为我。所以我也坦诚地回应她一切不忍与不能。

    我能让苏照雪接受沈依依不代表我可以每天都让她心惊肉跳,感情也许很坚强,但苏照雪毕竟只是个柔软的女子。乔鸢听到这当然知道我接下来要说什么,一下子控制不住情绪直接侧身扑在我怀里,“不要对我说这些,我不想听,我只想常常能看见你听你说说话。”

    乔鸢的身子就像呼吸一般软绵,仿佛被我轻轻推开就会散落成点点琉璃碎片。我再怎么狠心也下不去手,只好在她摔开被子后轻轻搂住她的纤腰,“你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我没有怀疑你的真诚。只是我个人不愿意让你受委屈,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完美的那一抹霞光,如何跟其他光辉一起绽放。”

    “我不要听,我嫉妒小雪嫉妒依依唯独恨自己不争气,没有早一点认识你。你说不想委屈我,那让我一个人孤单地凋零不是更残忍吗!”乔鸢越说越激动,忍不住又剧烈咳嗽起来。

    我赶紧端过一旁的水杯递到她嘴边,可乔鸢却任性地扭过头,责怪我还是拒绝她。看着乔鸢撅起小嘴,不禁想起与她过往的许多点滴,搂在她腰间的手故意往下落了落,“你今天这样虚弱,一定要逼我动手才肯听话吗!”阵土爪号。

    乔鸢顿时想起之前我打她屁股的场景,脸上虽然一抹淡绯,身子却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你打呀,最好重重地打我。帮我忘掉你的好,只记下你狠心的样子。”

    “怎么还真的赌气起来了,我今天来只想看你好起来,没想惹你生气。那你说要怎么样才肯乖乖听话,我竭尽所能。”我不能把话说满,因为确实没把握保证一直不离开她。

    乔鸢双手抱膝,缩了缩肩膀,“我要你喂我……”我正考虑要不要下床帮她将水再兑热一点时,她马上盯住我的眼睛,“用嘴喂。”这下是真不需要考虑凉不凉了。

    “我--”刚说一个字,乔鸢立刻往远处挪了好几下,特别讨厌我找借口。我也不敢让她伤上加伤,自顾喝了一口水,扑过去将她按倒在床上强行喂给她。

    我本以为自己的表现已经很圆满了,可乔鸢才咽下立刻将舌头伸了过来,明显不娴熟的动作却义无反顾。从一触即分到难分难解,乔鸢更是将手从我腰间伸进去摸到紧绷着的腹肌。到底是病中虚弱几次想用力都没成功,最后干脆或解或扯完全打开我的衣扣,再将双手浮上来搂住我脖子。不管是从身体上还是感情上,乔鸢带给我的刺激都远远超过自己能承受的限度,并没有吻到缺氧我已经大汗淋漓地离开了她的嘴唇。我的手早已情不自禁路过她腰间、臀胯甚至腋下,倘若再深入更曼妙的地方恐怕自己会彻底失去理智。乔鸢感受到我身体迅速升起的热度,毫不厌恶反而欣然满足,她没有要松开我的意思,“洛言,你总是嘴上赞美我,这次就用行动吧。哪怕今天之后你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我也不怪你,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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