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的这个小周,应该就是我吧,我确实是走了点李唯的关系进来的。这个意思是,公司打算不用我了,我要被辞退了?

    我手里的文件松了松,差点掉在地上,准备敲门的手就停顿一下。从门边让开,我简单缕了思路和信息。

    暂时我还不知道我的工作出了什么问题,但可以感觉到的是,我的工作成绩是不被宋总认可的。第一,肯定是有问题,第二,我是通过李唯姐推荐进来的,并不是靠自己能力面试,这本身就容易让人不信任。

    所以宋总还问我跟李唯的弟弟有没有联系,因为一般他们这种少爷给姑娘推荐工作,推荐的时候也许是因为正打得火热,顺手帮个忙。用不了多久,也许姑娘和少爷就没有关系了,宋总在考虑,辞退我会不会伤到李唯的面子。

    伤不伤李唯姐的面子先不说,首先伤的就是我自己的骄傲。这工作我喜不喜欢想不想干是我的事,但如果被辞退,那是另一回事,我周问雪勤勤恳恳这么多年,除了上次考研失利,人生中还没几个败笔。

    纵然人有失足马有失蹄,但明知道要有败笔,还不去弥补更正,这是对自己的放纵。

    我不能再放纵自己了。

    简单收拾下情绪,我敲开宋总办公室的门,二把手看了我一眼,从里面出来,我对他简单礼貌地微笑一下。

    宋总让我把工作计划放在这儿,然后我就可以出去了,我也没怎么犹豫,直截了当地问,“宋总,您对我的工作有什么不满意的么?”

    宋总忽然抬眼,“没有,该做的都很到位。”

    “好的,那我先出去忙了。”

    我没选择跟宋总谈个心或者怎么样,上司本来就没有跟下属谈心的义务,他们只要做安排做决定就可以了,我也不想因为我的疑问,去打扰他的工作。

    宋总没有直接说,不是不方便说,就是不想说。

    但我不愿就这么糊里糊涂下去,对于可能被辞退这件事情,我倒是并不觉得多么紧张。工作是个饭碗,我并不是非要端某一碗饭才能吃饱,有手有脚的,这一碗饭端不了,还可以换另一碗。

    但既然端了一碗,秉着不浪费粮食的袁泽,也应该把它端稳了。

    回到办公区,没有太多工作经验的我,依然想不出来到底问题是出在哪里。可是宋总说的那句话,值得玩味一下,“该做的都很到位”。

    我是一个听话办事的员工,只要他交给我的工作,我肯定会踏实做好,但只听话办事,却不见得是最好的员工。因为上司毕竟不是自己,许多下属分内的工作细节,他照顾不到没义务去教导。

    也许是我自己不够走心。

    下午已经没什么需要马上交代的工作了,我比较闲,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我开始翻这几个月下来,我的工作进程备份,我都干了些什么。

    那天宋总问我,他的行程安排有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个我是不会乱说的,可既然他这么问,很可能就是被其他人知道了。

    老总出差,不是开会就是谈订单,而且老总出面谈的,肯定都是大订单。行程被其它人知道,这个事情可大可小。

    市场资源需要占领先机,比方你提前知道某个公司近期要需要提交一笔订单,然后最先出面去谈,就比后来谈的占些优势。每个公司都有分析打探市场先机的办法,也不排除有些公司,就直接盯着很有办法的公司,人家干什么,他就跟着干什么,甚至提前知道别的供公司准备干什么,然后早一步出手。

    这对业务会造成很大的影响。

    我开始核对几个月下来,宋总的出行规律。因为他出差谈业务,不需要跟外国人打交道的时候,都不会带上我,所以大部分业务具体谈的怎么样个,我并不知道。

    我以为作为一个好的员工,不该瞎打听这些,这会儿却感觉,要做一个好的助理,很多东西还是有必要知道。

    没有多少订单合约是见一面,马上就谈下来的,从开始谈到签约,总需要些你来我往的过程。即便不需要老总频频出差去谈,后续维护也会有些蛛丝马迹,比方正式签约的时候,对方派代表来,预约什么的,都要通过我这边走。

    我于是各种翻,从笔记本上一行行密密麻麻的小字里找线索,翻了两天,整理出几个比较重要,但最后不了了之的业务出来,然后去找业务部的人打听,这些单子最后结果怎样。

    很巧合的是,这其中绝大部分,签给了同在北京的另一家公司。

    我通过一些渠道,对这家公司进行了些了解,成立时间并不长,公司规模没有我们这边大,但是业务手段十分了得。

    如果我推测的没错,肯能是有人泄密,但秘密很可能是从我这里流出去的,问题我什么都没说过啊。

    我也没去问老总,我猜老总也在查这件事情,而且很有可能会怀疑,就是我本人直接干的。

    我不服,我想知道原因。

    但国庆假期已经来了,我怀着这些疑问踏上回乡的列车,我家没机场,转机什么的很麻烦,只能选这么个出行方式。

    我跟袁泽在火车站碰头,他已经准备好了两张硬卧火车票。这两天我在琢磨工作的事情,也就没来得及针对上次放他鸽子的事情给他道歉。

    但袁泽表现得很大度,没有提。

    我没带什么行李,但袁泽搬了两个大箱子,我问他是什么,他说北京烤鸭之类的,地方特产。

    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进站很拥挤,我于是帮袁泽提了个箱子,他有点惊讶,我一女生怎么力气这么大。哈哈,人家当年也是个习武之人嘛。

    到了卧铺车厢,袁泽让我睡上面的铺位,说比较安全一些。我表示没什么意见,只是刚开始也不想睡,就在下面坐着,眼睛望着列车外的风景发呆。

    袁泽整理好东西,看了我一会儿,问:“李拜天怎么样了?”

    我收回思绪,“啊,应该好了吧,挺忙的。”

    想起李拜天,我又不禁汗颜,李拜天这小子现在这状态真可以,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在做喜欢的事情,并且竭尽所能。

    说什么生病就不要拼啦,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之类的。年轻人么,感个冒又不会死,年轻的时候不拼,什么时候拼。我能理解并且欣赏他那股拼劲儿,虽然早期开工作室,真的不怎么挣钱,跟他家的产业比起来,九牛一毛都谈不上。

    想起这个,我看一眼袁泽,“对了,上次的事情对不起,改天有空了我再约你一次吧?”

    袁泽淡然地笑笑,“好。”

    这个回答很简短,仿佛他对我这个改天,已经不抱什么指望。我并不想让袁泽不开心,笑着说,“跟你说真的呢,我必须给你道歉,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了,做事儿总不用脑子。”

    “怎么,工作遇到问题了?”袁泽反应很快啊。

    我点点头,打算跟袁泽倾诉下。我问:“你修过经济管理,商业泄密都可能通过哪些途径?”

    袁泽很耐心地把自己所了解的告诉我,但没有故意去打听我具体遇到的问题,我把认为可以说的简单说一下,他也会帮我分析分析。

    然后我们商量怎么办,怎么把那个在暗算我的人揪出来,袁泽笑笑说,“这个你应该去问问李拜天,对付偷奸耍滑的人,他最有办法。”

    大概因为李拜天也是一偷奸耍滑的好手?

    我摇摇头,“不行,我不能问他。”

    “怎么?心疼他工作忙?”

    我听出来话里有点酸味儿,急忙解释,“不是这么回事儿,我不是他姐姐介绍过去的么,这个本来我心里就挺过意不去,工作上的事情不想太依靠他。再说,我要是处理不好,弄得他姐姐也不好看。”

    袁泽又笑,“还说不是给他着想。”

    我皱了下眉,再解释,“真的不是,越是人介绍进来的吧,我觉得就越要做得更好,否则人家就不会轻易肯定你的工作能力。”

    袁泽安慰,“其实做业务的公司,碰到这种事情很正常,也不是你泄露出去的,你不用这么放在心上。”

    还不放心上呢,我都要被炒鱿鱼了。我说:“没发现就是我的工作失误啊,我不能拿没经验当理由。”

    袁泽用欣赏的目光看看我,“嗯,这想法不错,精神上支持你。”

    我笑笑,打了个呵欠,爬到上铺去睡觉。

    第二天九点到站,袁泽打车把我送到家楼下,他弄的这两箱东西,其中有一箱是帮我准备的。

    他说:“我就知道你得什么都不拿。”

    哎,我现在还哪顾得上这个啊,而且我觉得现在运输这么发达,想给家里送东西,寄过来就好了。袁泽说,“自己带回来,和邮递寄的,心意不一样。”

    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儿。

    正告别呢,我妈推着自行车买菜回来,在楼下碰见我们俩,一看见袁泽这么个人五人六的小青年儿,眼睛就闪光了,急忙停了自行车过来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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