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洛夫明显的一愣,他没想到这个大明的军官居然一丁点儿都不吃亏。
不过算起来,大家轮流喝这也不算是坏规矩。
有了上次的教训,基洛夫不敢再一口闷。
而是端起酒杯慢慢的嘬进了嘴里!
伏特加混合着茅台,酒进入到口腔,炸弹爆炸一样的感觉立刻弥漫开来。
基洛夫感觉自己喝的不是酒,而是一块烧红了的炭火。
皱着眉头咽了下去,浑身肌肉崩得紧紧的。
这当口,如果把酒吐出来那丢人可就丢大了,这辈子休想抬起头来。
“好汉子!”这回连赵良栋都为他鼓掌。
基洛夫重重喷出一口酒气,指着桌子上的酒杯,对着赵良栋伸出两根手指。
赵良栋也不含糊,端起一杯直接抽了进去。
黑灿灿的脸膛,现在已经变成了黑红色。虽然神色还是故作平静,但轻微的反刍症状还是出卖了他不平静的胃。
一杯放下,赵良栋又端起一杯。
咬了咬牙,再次一口抽干。
空杯子放在了桌子上,赵良栋瞪着眼睛闭着嘴不说话。
“哈拉哨……!”
俄罗斯人同样报以掌声和欢呼。
这一次轮到基洛夫两干两杯!
或许是适应了这种烈度的混合酒,基洛夫两干两杯。
然后是赵良栋两干两杯!
两人就这样以回合制,开始了拼酒的历程。
每一次喝干了杯中酒,人群都会发出震天的欢呼。
李麟也跟着欢呼,和呼着呼着肚子就不对劲儿了。
也不知道刚刚吃了什么东西,肚子疼得厉害。
找了个人问了一下,径直走向厕所。
释放了一下内存,李麟觉得好多了。走出厕所的时候,舞厅里面仍旧是欢呼声不断。
李麟知道赵良栋的酒量,这货就是一个标准的酒缸,李麟就没见他喝高过。
正常情况下,三四斤白酒还是不成问题。
就是不知道,这种茅台掺着伏特加到底会怎样。
大厅里面太过吵闹了,李麟决定在院子里面待一会透口气。
不得不说,莫斯科的冬天和辽东差不了多少。
花园里面连枯黄都没有,全都是灰突突的树干。也有一些白杨树,树干是白色的。
唯一的绿色植物就是松柏,老天爷啊!
谁家把松柏种在院子里,坟地才这么干。
可俄罗斯人就是不管,松柏居然就这么种在院子里,还是克里姆林宫的院子里。
大晚上的走在种着松柏的院子里,还是挺瘆人的。
李麟决定回去了,大厅里面再吵闹,也比种着松柏的院子强。
正准备回去,忽然间听到一声,呃……确切的说应该是半声女人的呼喊。
听不懂俄国话,但李麟听得出是个女人呼救的声音。
一旁的小树丛不断的晃动着,很显然里面有人。
循着声音走过去,李麟看到一个俄国大汉,正奋力把一个俄国女人往肩膀上扛。
那个女人的嘴被大汉捂住,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擦!
这莫斯科的治安也太乱了点儿,克里姆林宫里面居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那女人看到了李麟,眼睛顿时睁得老大,然后……
然后就狠狠的咬了一口那大汉的手!
“啊!”大汉吃痛,甩开手给了那女人一个嘴巴。
“喂!”李麟在大汉的身后喊了一声。
那大汉扭过头,眼睛里面露着凶光看向李麟。
李麟清晰的看到,这大汉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阴森可怖。
“救命啊!”被打的那个女人,鼻孔串血却说出了一句大明话。
这就让李麟意外了,俄罗斯会说大明话的人不太多,说得这样正宗字正腔圆的更是罕见。
那个行凶的俄罗斯壮汉,似乎也看清楚了来的是个年青的大明人。
通常俄罗斯人和大明人产生纠纷,俄罗斯人都会本能的退让。
因为只要俄罗斯警察来了,肯定不会责怪大明人,他们只会把大明人放了,然后惩处那些不识相的俄罗斯人。
可这个俄罗斯大汉有些不一样,他放开了那个女人,双眼冒着凶光一步步的走向了李麟。
一边走,嘴里还一边嘟嘟囔囔的说着李麟听不懂的话。
这家伙比李麟壮,脚踩在枯枝败叶上面发出“嘎巴”“嘎巴”的声音。
眼睛更是饿狼一样盯着李麟,一步步的靠近着。
靠近到两米远的时候,李麟就闻到了他身上浓重的臭味儿。
那味道好像蚂蟥一样往鼻孔里面钻,不是一股股,而是扑面而来的感觉。
老天爷啊!
这可是天寒地冻的室外,这如果在室内得臭成什么德行。
胃里面翻腾了一下,被李麟用力压住没有吐出来。
那家伙又进了一步,那股臭味愈加的浓烈起来。
李麟的胃好像一个加了压的锅炉,他努力的控制!控制!
很遗憾,没有控制住。
胃里面的呕吐物好像箭一样喷了出来,偏偏李麟还在站在上风口。
那家伙靠得愈发的近,李麟那一口东西丝毫没有浪费全都喷到了那个俄罗斯大汉的脸上。
食物都是美味的,不过在胃里面经过胃酸融合,再经过高温发酵之后……
那味道,真不知道怎么形容。
或许一个词儿比较贴切,那就是酸爽!
真他娘的酸爽!
拉斯普丁被喷了一头一脸,他盘算过那个大明人好多种攻击方式,也做出了相应的准备。
他可以保证,只要那个大明人出手,那就能扭断他的胳膊。
可拉斯普丁做梦也没想到,大明人攻击的方式如此特别。
今天晚上李麟吃的面包比较多,在胃里面已经变成了面糊糊。
这一口喷出来,整个把拉斯普丁的脸糊上了。
更加要命的是,李麟还喝了酒,那经过发酵的酒味儿……
“哦,哇……!”拉斯普丁没忍住,同样一口喷了出来。
今天晚上他也没少吃,不过他吃的是馅饼。
本来就是碎肉沫子,经过了牙齿的咀嚼,加上在胃里面混合发酵。
那些肉沫子已经变成了肉糜!
李麟拼他一脸,那是因为李麟站在上风口是顺风。
谷</span> 可拉斯普丁喷出来这些肉糜……,是他娘的顶风。
偏巧今天风还不小,那些肉糜飞出去还不到半尺,就被一阵狂风刮了回来。
好家伙,一脸的面糊糊,加上碎肉糜。还有一些没有嚼碎的蔬菜!
拉斯普丁的脸,现在和披萨饼区别不大。
“你……!”
拉斯普丁好像疯熊一样站起身来,李麟哪里会等他扑过来,一记撩阴脚踢过去,正中拉斯普丁裆下。
李麟这一脚可是下过苦功夫的!
南拳北腿,沧州那些侍卫里面有不少号称铁腿。
胳膊粗的木桩子一脚踢断那只是入门级别,扫堂腿一下能扫躺下几个,也只是初级阶段而已。
李麟从小跟着这群人,腿上功夫可是真不一般。
一记撩阴腿踢下来,拉斯普丁的身子立刻虾一样弓了起来。
按照固定套路,李麟第二脚应该踢在拉斯普丁的脸上。
可李麟实在心疼自己这双新鞋,舍不得往披萨饼上面踢。
李麟用足了力气,一脚踢在拉斯普丁的肚子上。
“啊……!噗……!”拉斯普丁又吐了,这一次是被踢吐的。
看到拉斯普丁不动了,李麟也没有把人打死的想法。
走过去拉起那个俄罗斯女人往屋里面走!
那个俄罗斯女人鼻孔依旧在冒血,李麟无奈的拉着她走到了洗手池。
拿着冷水敷在她脑门儿上!
这是大明人的常用办法,用冷水敷脑门儿可以止鼻血。
撩了几把凉水,鼻血很快止住。
“谢谢!”俄罗斯女人用字正腔圆的京腔说道。
李麟打量着这女人,确切的说这是一个少女。
只不过这个少女脸上长满了雀斑,长相也不是很好看。
带鱼一样的身材,跟那些丰满的俄罗斯女人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
今天宴会美女如云,这位……的确有些特别。
“你怎么会说大明话?”李麟对这个会说大明话的女孩儿很感兴趣。
在俄罗斯,会说这么一口地道京腔的人可不多。
“我父亲教我的,我张的不好看,母亲不会带我去舞会。
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父亲会教给我大明话。
家里人除了父亲,就数我说的最好。”女孩儿说话的时候,颇为自得。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能这样跟一个大明人说话。
甚至她一度觉得,自己这辈子也不能有机会和大明人畅谈。
“哦,你父亲叫什么?”
“勃劳希契!
我叫佩吉!”
“你认识刚刚那个人?”
李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这也是他第一次和俄罗斯女孩儿在说话。
“不认识,不过我能够猜到他是谁。”佩吉点了点头,同时用水努力擦拭衣服上的血迹。
“他是谁?”李麟很好奇,谁有这么大胆子敢在克里姆林宫里面干这事情。
“拉斯普丁?”佩吉淡定的说道。
“拉斯普丁?那个神棍?”李麟当然知道,这位声名显赫的莫斯科名人。
“就是他,也只有他才敢在克里姆林宫这么干。
还有就是,也只有他身上这么臭。”
“臭……!”李麟想起刚刚那股味道,又是一阵干呕。
那种味道不能说纯粹的臭,而是……恶心,让人闻着就想吐。
“听说他这辈子就没洗过澡,能不臭么?”
“怎么会有人这辈子都不洗澡的。”李麟想到这个家伙几十年不洗澡,浑身上下立刻觉得奇痒无比。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那些女人怎么受得了他的。”
佩吉从老娘和姐姐嘴里,不少听说拉斯普丁的风流韵事。
今天见识过了拉斯普丁的“威力”,她还真是觉得那些女人都不简单。
“是啊!是啊!”李麟自然也听说过那些八卦传闻。
“你能把我送回家么?我怕他跟着我。”佩吉显然不像那些女人那样,对拉斯普丁无比狂热。
“我?你知道我是谁?”李麟指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你是大明皇太子,大明大元帅的儿子。所以,拉斯普丁不敢得罪你。”
“皇……太子?”李麟对这个新称呼无比吃惊,尽管事情是这么个事儿,但真没人当着他的面这么叫过。
“这里的女人都想嫁给你,就好像那边舞场里那些。
今天的舞会就是女皇陛下授意举办的,为了是就是想让你在这里面挑一个喜欢的女人带回去。”
佩吉看向舞场里面,那些和学院们调笑的少女说道。
“呃……!你不想么?”李麟脑子一抽,张嘴问了一句。
“呵呵!你会看上我么?我长得这么丑。”佩吉眨着漂亮的蓝眼睛看着李麟。
还别说,这姑娘满脸也就这对眼睛好看。
只可惜是蓝色的,还是跟妖精差不了多少。
“算了!不用尴尬,我从小就知道我没有姐姐漂亮。
母亲出去参加舞会的时候,从来不会带着我。她嫌弃我给她丢人!
事实上,这是我第一次出来参加舞会。”佩吉无所谓的耸耸肩。
从小到大她都明白一个事实,那就是她长得很丑。
的确也是很丑!
“呃……!好吧,我送你回家。”李麟同样也很尴尬。
他倒是想安慰一下这姑娘,可……他却想不出什么话来。
舞厅里面再一次爆发出巨大的欢呼声,李麟知道赵良栋那边的比试估计出了结果。
就是不知道,是赵良栋倒下了,还是那个像坦克一样的家伙。
拉着佩吉的手,李麟走进了舞厅。
克里斯蒂娜公主看着基洛夫趴倒在桌子上,脸上无奈的浮现出一抹失望。
俄罗斯的男人真没用,大仗没有大明男人厉害,居然喝酒也喝不过大明男人。
可她的头刚刚转过来,就看到了拉着佩吉手走进舞厅的李麟。
“那是谁家的女儿?”克里斯蒂娜公主惊讶得长大了嘴,赶忙拉着身边的贵妇问道。
她还真不认识这个……很丑的姑娘到底是谁家的。
“哦,我的上帝啊!”那个贵妇看了也是一惊。
“那不是勃劳希契伯爵家的二女儿!
大明皇太子怎么会看上她?”
另外一个贵妇同样惊讶,不过多年的教养,还是让她忍住了瞎了眼之类的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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