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老猴子骂了一句。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毒气并没有顺着水塔往上爬。
而是盘旋在下面两米多高的地方,随着风滚滚而动。
老猴子心里一凉,自己身后三四公里就是伏尔加河。
过了伏尔加河就是明军的后方,炮兵,后勤兵,还有正在休整的部队。
三十公里外,还有飞机场,指挥所,后勤补给基地,飞艇着陆场。
天知道,这些该死的毒气会不会顺着风刮过去。
脚下的炮击终于停止了,或许是顾忌毒气实在太过浓重。即便是戴着猪嘴防毒面具,也没办法做到完全防护。
照明弹仍旧在打,可是看不到一个联军士兵的身影。
倒是天空之中,隐隐可以听到飞艇发动机那震天的轰鸣。
“妈的!”老猴子又骂了一句。
手下虽然有一半儿的人没有上阵地,但地下几米深的掩体里面到底会怎么样,只有天知道。
但,这个时候兄弟们应该都完蛋了。
“大帅!
前方传来报告,联军使用了大量的毒气弹。
毒气正被风吹着,向我方阵地蔓延。”
史德威风风火火的冲进了作战指挥室。
李枭站起来,眉毛拧成一个疙瘩。
当年就是因为毒气这东西太过狠毒,大明和全体欧洲国家在巴黎签订了巴黎协定。
规定今后的战争当中,双方不允许使用毒气弹。
当年,拿破仑可是主要倡议者。
没想到,今天第一个破坏协议的也是他。
“风速很快,毒气已经弥漫过火车站,快到伏尔加河边了。”
作战参谋接到电话,一手拿着电话,一边报告。
“打燃烧弹,引燃伏尔加河两岸的芦苇。所有人,放弃装备放弃一切,撤退……!”
李枭心里虽然恨,但他也知道,自己再怎么恨也没用。
毒气不会因为你恨,而不会飘过来。
伏尔加河是欧洲大河,河两岸的芦苇十分茂密。好多地段,芦苇厚达几公里甚至是十几公里。
现在正是冬季,芦苇枯黄没有水份。正是容易被引燃的燃料!
大明一排排燃烧弹打过去,引燃芦苇会一定程度起到阻挡毒气的作用。
希望这样,能够给后方休整的战士争取一下宝贵的撤离时间。
好在,在李枭的坚持下。野战医院设在距离后方三十五公里的飞艇乘降场边上。
不然这么多的伤员,一时半会儿的根本撤不出来。
即便撤出来,撤到哪里也是个大问题。
伤员身上有伤,长时间暴露在旷野里,肯定挺不过一夜。
李枭眼前浮现出浑河边上那惨烈的一幕!
绝对不能让这种惨景,出现在自己的军队里。
“快啊!不要携带任何东西,只穿棉衣撤离。”李枭一声吼,作战参谋吓得浑身一颤,赶忙打电话传达李枭的命令。
“大帅,他们既然违反了巴黎协定。那么咱们也不必客气!”史德威阴沉着脸对着李枭说道。
“可我们手里,没有多少毒气弹。而且,我们的毒气弹和他们的存储方式不一样。
我们的毒气弹都是罐装,剂量大!
考虑到投放安全的问题,大都由飞艇布洒,而不是用炮。
这样既安全,又可以快速形成气溶胶,达到致死浓度。
可以我们现有毒气的剂量,想要在这么大片地方形成致死浓度,根本不可能。”
李枭有些恨,自己太心慈手软了。
“大帅,天空上的事情咱们说了算。
可以命令斯图卡立刻起飞,干掉天上所有的法军飞艇。
然后,命令我们的飞艇在天上往联军脑袋上扔。。
这样,至少也能够迟滞联军的进攻。”
“这倒是一个办法,可问题是……,我们没有那么大量的毒气弹啊。”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在从大明往这里调,显然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我们没有,可库图佐夫手里有。”史德威两只眼睛贼兮兮的看着李枭。
李枭还是第一次,在他的眼睛里面看到这种眼神儿。
“库图佐夫,他手里能有多少?”库图佐夫手里有毒气弹,李枭并不意外。
战斗力不行的军队,通常都爱玩歪门邪道。如今的俄军都到这个地步了,自然也要动动脑筋。
“八十吨!”史德威举起巴掌,伸出拇指和食指。
“八十吨?”李枭怀疑自己听错了。
库图佐夫居然藏了八十吨毒气弹,这……哪儿来的?
“库图佐夫害怕守不住战线,于是就向我要了一批毒气弹。
我想着俄国人守不住防线,对我们也没好处,再说那东西放在仓库里面也是发霉。
而且俄国人愿意拿一座铜矿交换,我就同意了。
现在这些毒气弹都存在距离咱们八十公里外的俄军仓库里!
半个月前,我才让人送去的。”
李枭看了一眼史德威,天知道这底下还有什么猫腻。
可李枭不管了,现在有毒气才是最重要的。
“斯图卡立刻起飞,击落察里津上空所有飞艇。
立刻组织我们的飞艇,飞往俄军储藏毒气的仓库。
既然拿破仑你不仁,就别怪老子不义。”李枭很不耻拿破仑的行径。
今天,就玩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前线机场的电铃突兀的响起,沉睡中的飞行员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门被系皮带的队长一脚踢开:“起来,都起来,紧急任务。”
小伙子们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跑到门口的时候,卡车已经在门口等着。
队长不断在驾驶室里面,催促着小伙子们上车。
小伙子们上了车,队长就死命的催司机开车。
在然后,就是催司机不断加速。
司机的脚差点儿就踩进油箱里!
一队整整十二架斯图卡呼啸着升空,按照事前分配的空域,开始寻找联军飞艇的身影。
老猴子在水塔上,看到天空忽然间冒起一大团火焰。
那是飞艇的气囊被打爆着火,燃烧的吊舱直接在空中爆炸,残骸带着浓烟坠落得到处都是。
天上的飞艇接二连三的被打爆,老猴子乐得乱蹦!
总算是干掉了这些该死的家伙,那飞艇上一定装满了炸弹,不然不可能在空中发生那样的爆炸。
这是要趁着大明被毒气困住的机会,跑到后方去轰炸。
让你们偷偷摸摸的,现在都被揍了下来。
看着那些坠落的火焰,老猴子就觉得解气。
火焰只能暂时阻挡一下毒气而已,上升的热空气把毒气吹向了更高的天空,也就更容易被风吹散。
只是,联军释放的浓度实在太大了。
阻挡了两个多小时之后,芦苇烧光了。尽管还是热气蒸腾,却已经不能够阻挡毒气被风吹着前进。
弥漫的毒气很快吞噬了炮兵阵地,然后是各种仓库和露天堆放的军用物资。
在横行了十几公里之后,毒气的浓度已经变得很稀薄了。
天慢慢的亮了,可以看到一堵绿色的墙在伏尔加河东岸缓缓移动。
一路上这堵绿色的墙吞噬了沿途的一切!
初升的太阳,更是将这堵绿色的墙堵上了一层诡异的金光。
在毒气慢慢散去的察里津室内,联军士兵开始进城。
怪不得要晚上释放毒气,就是因为夜晚很黑,毒气的颜色不易被人发觉。
联军士兵戴着防毒面具,一路走过了碎砖烂瓦,慢慢的接近了火车站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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