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老首长的话,谭斌和钱磊都无比震惊,因为他们两人简直无法想象,怎么这封匿名信突然之间就牵扯到苏联情报机关了呢?于是谭斌和钱磊两人短暂对视一眼后便带着满心的疑惑,直直的看向正中央的老首长,心急的谭斌更指着手中的信迫不及待的抢先说道:

    “老首长,难道这信是苏联情报机关的圈套?”

    “老谭说得没错!”谭斌话音刚落,坐在他对面的钱磊也是带着溢于言表的困惑神情望着身边的老首长,可是当他看到老首长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后,好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得眼前一亮,话锋也随之一变:

    “老首长,您老是不是早就觉察到苏联人的动向呢?”

    听了钱磊的话,谭斌诧异的眼神也不由得为之一凝,刚想要说什么,可还没等开口,就看见老首长抬起一只手上下摆了摆,示意两人先不要说话,然后将身子重新靠在椅子背上,扫了一眼面前的谭斌和钱磊后便指着谭斌手上的那封匿名信淡淡的说道:

    “我也是看了这封信才清楚这件事有可能是苏联情报机构的诡计!”

    老首长说完这番话,谭斌脸上的疑惑更是加重几分:“信?老首长您说这里面”

    没等谭斌把话说完,老首长便向他招了招手,谭斌心领神会赶紧将信件送到老首长的手上,而老首长则扶了两下戴在鼻梁上的老花镜,借着窗外透过来的明亮光线,翻了两下信纸,紧接着转过头扫了一眼坐在身旁的两个人:

    “你们过来看!”听了老首长的话,谭斌和钱磊赶紧起身凑到老首长跟前。∑眼睛更是直直的盯着那页满是文字的信纸,只见老首长指着每一自然段的第一个字,随着老首长的手指依次向下,谭斌的口中轻声的念道:

    “苏联间谍!”谭斌这几个字刚说出口,老首长那粗壮的手指又指向各自然段的最后一个字,站在一旁的钱磊随即提高声音:

    “借刀杀人!”

    钱磊话音刚落。老首长便将鼻梁上的眼镜摘了下来,历经风霜的面庞也变得渐渐严肃:

    “苏联间谍,借刀杀人!典型的藏头藏尾,估计写这信的人遭到了苏联情报机构的威逼利诱,迫不得已才写下这封信,不过好在写信的人良心还未泯灭,但不管怎么说,苏联人如此策划,证明他们必然是蓄谋已久的!”

    谭斌和钱磊都知道。老首长在革命战争时期曾经领导和指挥过我军的情报机关,对于他的判断两人可谓是深信不疑,正因为如此,身为现役军人的谭斌更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如果不是身边有老首长在,绝对会拍着桌子骂起娘来,可即便是收敛,那他的话音也比之前高出不少。语气更是愤恨之极:

    “没想到这帮狗日的苏联老毛子居然如此阴险狡诈,竟然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真是可恨之极!”

    谭斌话音刚落,老首长便将信举在手中,语气也变得不容置疑起来:“不管是阴险狡诈也好,还是手段下三滥也罢,这封信却实实在在将他们暴露!”

    说着,老首长把身子向谭斌的方向靠了靠。表情严肃的对着谭斌问道:“我记得那个刘大胆儿被调到南方有一阵子了吧?”

    “没错,那个刘大胆儿确实在那边呆了好几年了!”提起这个刘大胆儿,谭斌的脸上露出一丝亲切的笑意,而老首长听了谭斌的话,不由得点了点头。然后用眼睛再次扫了一眼手中的那封匿名信:

    “既然这样,待会儿我跟你们总参二部的同志说一声,让他们把这信发给刘大胆儿,相信他绝对会处理妥当!”

    就这样,一封经过多重加密的绝密电文从总参二部电讯室发出,向着几千公里外的桂溪省疾驰而去。而与此同时,一束来自苏联莫斯科的神秘电波突然将东德驻中国羊城总领馆电讯室的电报应答机触响,负责接收的东德译电员很快便根据耳机中的滴答声,抄录出一封奇怪的电文。

    不过这位东德译电员并没有感到奇怪,因为自从那两位苏联人入驻这里后,这样奇怪的电文便经常在这里传进、发出,所以接到这封电文后,这位译电员便交给了索科洛夫斯的副官别列克夫手上。

    “莫斯科这帮酒囊饭袋的蠢货,在他们的眼睛里除了能看到伏特加和卢布外,跟瞎子还有什么区别!”索科洛夫斯基冷若冰霜的脸变得异常扭曲,举着手中那封刚刚用密码本翻译过来的电报疯狂的咆哮着,而站在一旁的别列克夫则在索科洛夫斯基话音间隙之际,不由得开口劝道:

    “总部已经要求密切关注了,所以不能说总部对卢嘉栋不重视,不过我们对于这么一个中国常规武器设计师如此大动干戈,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些”

    “常规武器?”没等别列克夫把话说完,索科洛夫斯基那双淡蓝色的双眼便射出两道骇人的目光,紧接着咆哮之声更如同狂风暴雨滚滚而来:

    “难道只有核武器才是最重要的吗?咱们国家都生产了上万枚核弹,除了在试验场上当做礼花放两下,印在文字上吓唬下别人,还有什么时候用过?核武器只是用于威慑,真正打人的还是那些常规武器,小题大做小题大做”

    说着说着,索科洛夫斯基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不由得看了看手上的那封电报,又瞧瞧站在对面,神情凝重的别列克夫,整个人突然清明起来:

    “别列克夫同志,这封电报不会是你”

    “上校同志,请您原谅,这是总部交给我的职责所在!”没等索科洛夫斯基把话说完,别列克夫便带着冷冷的语气打断他的话,紧接着别列克夫用他那不容置疑的眼神,紧紧盯着索科洛夫斯基:

    “作为一名苏联军人,我还是奉劝上校同志,执行总部的命令,否则”

    “够了!”索科洛夫斯基虽然对这种秘密监视行为见怪不怪,但却厌恶至极,所以没等别列克夫把话说完,他便抑制不住胸中的愤怒,将其打断,而说完之后便不再理会站在一旁的别列克夫,径直的推门而去!

    见索科洛夫斯基如此,别列克夫脸上闪出一丝急色:“上校同志,你要去什么哪里?”

    “三林!电报不是给三天准备时间吗?三天!足够了”索科洛夫斯基愤怒的声音由近及远,最后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别列克夫见此,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跟去

    就在索科洛夫斯基前往三林的当天深夜,位于三林近郊的当地驻军招待所内,一位身穿军装的年轻战士顶着熬红的双眼,拿着从总部发来的那封匿名信原稿,来到首长的房间内,一进门便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说道:

    “首长,笔迹鉴定结果出来了!”

    “到底是谁?”首长听了这个消息,立马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而那位年轻的战士则将手中的文件递给首长的同时,话音并没有停止:

    “万山厂的张建军!”

    “果然是他!”首长点了点头,然后把文件接过去,匆匆看了一眼后,双目中即刻透出凌厉的目光,说话的语气更是坚定和果断:

    “告诉东子,立即逮捕张建军!”

    “是!”年轻战士打了个立正,随即转身而去

    深夜,万山厂张建军家,简陋的小厨房内依旧灯火通明,张建军坐在小板凳上,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一杯珍藏多年的三花酒,然后将那杯小酒杯举起来,看着里面晶莹剔透的液体,神情时欢时怨

    “爸~你怎么还不睡觉?”就在张建军出神之际,他的儿子张爱国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见到自己的儿子,张建军不由得一愣,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被儿子抢先的话所打断:

    “爸,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最近你好像跟变了个人似的,无论对外人,还是对家里都比之前和善很多,唯独对你自己”说着,张爱国的眼睛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声音也有些哽咽:

    “爸,你是不是得了什么重病,瞒着我们”

    可还没等张爱国把话说完,外屋的房门便被急促的敲响,而听到这个声音,张爱国很是诧异:

    “这么晚,到底是谁?”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去开门吧!”相对于张爱国的诧异,张建军却显得异常平淡,张爱国见此很是费解,但依然听从父亲的话前去开门

    “张建军!你被逮捕了!”进门的曹晓东没有跟张建军废话,而张建军则将举在手中的那杯酒一饮而尽,紧接着很是解脱的呼了口气: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说完,张建军并没有反抗,而是径直的站了起来,只不过在走到自己儿子面前时,他的脸上露出慈爱的笑意:

    “儿子,一定要记住,无论何时何地,你内心一定要跟你的名字一样,要爱国!”

    说完,便随着曹晓东头也不回的走入了茫茫的黑暗之中,而随着张建军的离去,萦绕在三林上空的风暴也即将来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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