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苏念揉了揉通红眼眶,循着男人的手往上看了看,一张宛如刀削般俊俏肃穆的面孔映入眼眶。
男子身姿挺拔,威风凛凛,身上罩的是皇家御前侍卫的官服,手上持着一柄锋利的刀剑。
宛若黑墨幽深的眼眸看起来比弘历还要冷沉几分。
苏念通过原主的记忆加上书中的剧情,一下便认出了眼前男子的身份。
他就是福晋最疼爱的弟弟富察傅恒,他的姐姐刚才还要弄死他。
这会,他倒是扮演好人给他递手帕。
虽然眼前也是一个长得风神俊朗的大帅哥,可她刚死里逃生,那有什么心情欣赏美男啊。
心里对他多少没什么好感。
她想了想。
他姐姐跟他完全是两码事。
旋即,她便抬手从他的手里拿过手帕子,低垂着脑袋,擦了擦泛滥成灾的冒出的眼泪。
被人撞见哭鼻子是件很丢人的事,苏念想拼命的忍住,可还是一边的打嗝一边越哭越伤心难过。
苏念见男子转身欲走,似猝然警觉的想起了什么,忽地嗓音略显冷沉警告道:
“刚才的事,你是不是看见了,你若是敢胡乱说出去,我---我就跟福晋禀告,跟我私通苟合的那个奸夫就是你---。”
富察傅恒好歹是福晋弟弟,只要他随便跟福晋说上几句,让福晋知道,她已经知晓她想弄死她的事。
恐怕越发心急如焚的想对她背后下黑手,免不了还会连累原主的家人跟着遭殃。
她好歹占了原主的身子,自然不想给原主的家人带来灭顶之灾。
富察傅恒忽地步履微微一顿,转过身子来,神色不明的一瞬不瞬的凝视着面前泪光点点的女子。
其实,刚才那一幕,无意间确实被他给瞧见了。
本来他是打算出手,没想到这女子对自己下手当真狠,毫不犹豫地拿着发簪便往自己的大腿上扎了下去。
然后三两下就把那小太监给撂倒在地上,动作敏捷而迅速。
这女子练过一些拳脚功夫,也不足为奇,但奇怪的是,前面还表现的一副英姿飒爽的女侠风范。
接下来便跟个娇软的小哭包似的,抽抽噎噎的嚎啕大哭了起来。
想着好歹是因为姐姐的缘故,心里多少有几分愧疚,实在忍不住便递了手帕子给她。
他这人向来寡言少语,也不懂得说些安慰人的话语,沉默了好一会后,他方才薄唇轻轻一启道:
“你放心,不会。”
说完,富察傅恒转身便直接走掉了。
苏念在外头待了一会后,缓和了一下复杂悲伤的情绪,这才回到沉香榭,天色渐晚,院子内的人都已经歇息了。
苏念走进了屋子,借助屋子内摇曳黯淡的烛光,简单的将伤口包扎处理一下,便直接躺在床榻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她是一个情绪来的也快,去的也快的人。
待在这皇宫内可没有多少的时间可以让她整天悲天悯人,伤感悲秋的。
不是她被人给弄死,就是她弄死别人。
她没有这么多的时间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好在若是不出什么乱子,再过几日她就可以顺利离宫了。
到时候等到了宫外,她就可以逍遥快活的过自己悠闲自在的小日子了。
这一日,苏念大清早便起床,开始准备早膳。
今日吃的是她亲自拌的卤粉,里面放了一些花生酸豆角,还有牛肉,香葱等等之类的。
海氏吃的津津有味,忍不住又夸赞吹捧了苏念的厨艺一番。
等用完早膳,苏念眼底冒着亮晶晶的光芒,一脸兴味道:
“走,带你瞧好戏去。”
海氏本来就是一个爱八卦的人,听说有戏可瞧,也来了劲,一脸兴致勃勃道:
“到那儿去瞧戏啊?”
苏念跟她卖了一个关子,故作神秘状道: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跟往常一般将藏匿在暗角某处的梯子给取了出来,这梯子也是苏念找了那帮相熟的太监们用木头给做的。
她和海氏不是第一次借助梯子爬到屋顶上面看戏了,早就驾轻就熟了。
小心翼翼地在有些凹凸不平的屋檐上面亦步亦趋的小碎步挪动着。
刚开始海氏有点害怕,可后来爬的多了,也就习以为常了。
两人摇摇欲坠的走了大半晌的功夫,海氏微微凝了凝眉梢,顿觉得有些不对劲,忙嘟哝了一句道:
“苏念,这可是朝着福晋的院子去的,这福晋的戏,你也敢瞧,可真够胆大的,要不还是算了吧!”
“若是一不小心被福晋撞见了,可不是闹着玩的,我觉得咱们就看看底下的丫鬟奴才们斗嘴争论挺好玩的,没必要往福晋的院子凑啊。”
苏念看了她一眼,安抚了一句道:
“行了,咱们小心些,发现不了的,今儿这福晋的院子内有大戏瞧,可精彩了。”
海氏见苏念执拗要去,又绕不过内心深处的好奇心,她也想看看究竟是什么精彩的大戏。
旋即,便跟着苏念在屋檐上面走了片刻功夫,这才抵达到了福晋所处的正院的屋檐上。
两人便随意的找了个稍微安全的位置,悠闲的嗑瓜子有说有笑的闲聊着什么。
过了一会后,隔着老远,便瞅见这熹妃身罩一袭华丽夺目的旗装,威仪十足的朝着这边走了过去。
虽然看起来熹妃的面容因为岁月的缘故带着几分饱满沧桑的皱纹,但依旧风韵犹存,风华绝代。
苏念也想亲眼见一见,这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熹妃究竟是何等风采,何等的耀眼夺目。
苏念神色微微沉吟了一下,不由心生疑惑道:
“你说,这弘历究竟是熹妃娘娘生的,还是行宫内的宫女李桂英呢?”
海氏顿时神色不可思议的惊愕的望着她,没好气的嘟哝了一句道: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这主子爷当然是从熹妃娘娘的肚子内爬出来的,事关于主子爷的身世,可不能随便乱说,免得遭人诟病,你究竟怎么想的,连宫女这种瞎话都编出来呢?”
苏念想的出神,历史上没少对弘历的身世之谜,有所质疑。
不过,在这本清穿文里面,弘历的确乃钮钴禄氏所出的。
苏念瞧着她一本正经的模样,顿时摆了摆手道:
“行了,我就随口说说而已。”
海氏正色严肃道:
“那也不行,你要知道祸成口出,这胡乱编排议论主子爷身世之事,那可是大不敬,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苏念神色不耐道:“行了,我知道了。”
海氏一脸疑惑的挑眉道:
“你别告诉我,今儿的大戏,就是特意跑过来看熹妃娘娘的。”
苏念美目微微眯了眯,睨向远处,显得有几分晦暗莫测道:
“等着吧,时辰还未到,好戏还在后头呢。”
两人有一沓没一沓的又胡乱的闲聊了几句。
须臾片刻后,便瞥见侧福晋身罩一袭颜色娇艳夺目的旗装,打扮的格外光鲜亮丽。
由着身边的跌身丫鬟秋梅搀扶着姿态高傲的朝着正院款款步履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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