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男子身罩一袭绣绿纹深墨色的长袍,袖口宽大,边缘有流苏或者是珍珠加以点缀。
腰间束一条青色祥云的滚边的淡紫色腰带。
风神俊朗的宛如刀削般雕刻的面容上带着与身俱来的威仪和肃穆。
苏念顿时心尖抖了抖,颤抖着身子,连忙匍匐的跪在地上,神色惊慌道:
“奴婢给主子爷请安,主子爷吉祥安康!”
刚才苏念背对着弘历,因此压根就没看到,没想到那帮狗奴才关键时刻这么不讲义气,难怪各个跑的比兔子还快。
看来今日出门铁定没看黄历,有了前两次的教训,这弘历的戏即便再精彩,她都不敢看了。
没想到今儿运气这么背,居然好巧不巧的还是被弘历给撞见了。
此刻,弘历幽深如谭的目光带着几分好整以暇的睨了睨面前的女子。
瞧着,这丫头貌似肌肤变得比以前更加莹白清透几分,肤若凝脂,晶莹如玉。
弘历双手悠闲的背在身后,来回的转悠着大拇指上的清透圆润的碧玉扳指,微微沉吟了一下,皱眉道:
“你经常跟那帮小太监厮混在一块赌钱?”
苏念黛眉狠狠的蹙了蹙,颤抖着双唇道:
“奴婢该死,是奴婢不懂规矩,奴婢知错了,奴婢保证下不为例,还望主子爷念及奴婢初犯,能法外施恩,饶过奴婢这一回吧!”
弘历微微顿了顿神色,瞅着面前的女子一副颤抖害怕模样,倒不似刚才那般张牙舞爪。
若不是之前见识过她的胆大妄为,还当真以为她是个温顺乖巧的丫头。
他微微顿了顿神色,淡声道:
“行了,起来吧!”
苏念略定了定慌乱的心绪,这才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依旧保持着乖巧本分的垂着脑袋的姿态。
弘历忽地饶有兴趣的问了一句道:
“他们刚才所言,是何话本子?”
苏念面色微微囧了囧,她不可能告诉弘历,她画的那些话本子极其香艳露骨。
其实,就跟春宫图差不了多少,虽然在现代的时候,她是个恋爱小白,甚至连男人的手都没摸一下。
但是架不住她的好友是个频繁换男友的腐女,没少跟她说一些没皮没骚的荤段子。
因此,她即便没做过,但是也知晓一二啊。
若是让弘历知道,她在宫里头卖春宫图,恐怕不用等她计划出宫的日子,现在就会立刻把她给杖毙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不好倒霉的事,都能撞见弘历。
她暗自运量了一下心神,这才信口胡诌了一句道:
“就是市面上卖的一些戏本子,奴婢闲暇无聊之余胡乱画的,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让主子爷见笑了。”
好在弘历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他薄唇轻轻一启道:
“跟我来吧!”
身后候着的太监李玉不由暗自有些佩服的往苏念身上扫视了几眼。
这丫头如此三番的失了规矩,没想到主子爷都没责罚于她。
看来这丫头是个有福气的,恐怕引起了主子爷的兴趣,要恩宠一段时日了,至如能得宠多久,就要看她自个的本事了。
眼下除了福晋和高格格外,主子爷对院子里的那些女子都是三五天的热乎劲。
福晋毕竟是主子爷明媒正娶的嫡妻,自然是跟旁人不可同日而语的。
高格格有手段和心机,花样百出,不是一般的女子能比得了的。
苏念规规矩矩的垂着脑袋,跟着前面的弘历绕了好几道弯弯曲曲的复古冗长的长廊。
这才抵达到了一处格外雅致古朴的院落前,金丝楠的牌匾上写着“竹玉轩”三个非常醒目的大字。
身后的李玉神色愕然的一惊,这竹玉轩可是主子爷专门用来私藏各类书籍的书房,乃主子爷的私人场所。
平日里不容许任何人靠近,就连福晋都未曾来过。
没想到主子爷居然今日出乎意外的领了这么一个身份卑微的侍妾过来,看来主子爷果真看上这丫头了。
苏念惴惴不安跟着弘历步履进了屋子内。
镂空的门窗上雕刻着复杂而精美的图案,一排排整齐的书架上堆砌着厚厚的一摞书籍。
整个屋子里头的摆设显得古色古香,格外的雅致古典。
弘历动作优雅而清冽的将衣袍给撩了起来,顺势往红木桌案旁径自坐了下来。
修长白皙的手指一边拿着毛笔轻轻的沾了沾墨汁,一边嗓音低沉醇厚开口道:
“会研磨吗?”
苏念微微颔首,忙有些慌乱的微微蹬着身子,垂着脑袋开始碾磨。
只是以前她从没做过伺候人的活计,因此动作上面显得有几分生熟僵硬。
弘历肃穆的目光微微轻扫了她一眼,黝黑的剑眉微微凝了凝,开口道:
“爷听闻你入府之前,这福晋还特意的请了宫里头的嬷嬷亲自教导你宫中礼仪规矩?没想到你学了这么久,连最基本的碾磨都不会?”
苏念连忙请罪道:
“是奴婢愚笨,奴婢日后一定勤勉学习,还望主子爷恕罪!”
弘历白皙的手遒劲有力的握着毛笔在白色的宣纸上面挥晒自若,行云流水,笔势雄厚。
瞬间,整个幽静古朴的屋子里头只听到刷刷的响声。
是毛笔落在宣纸上面的声音。
苏念虽然不懂书画。
但是自己的父亲也是个雅趣之人,喜欢收藏字画。
她看得出来弘历的书画,气势磅礴,功底极深,乃有大将风范,恐怕随便的一副字画墨宝,都能在现代价值连城。
之前几次见面,苏念不敢仔细的瞧,这次借助碾磨的空挡。
她倒是可以仔仔细细的打量面前姿容绝滟的男子,眉目温润,刀削般的轮廓,宛如玉雕一般。
芝兰玉树,光风霁月,宛如天人。
尤其是他那双修长白皙的手,骨节分明,居然长得比女子的纤纤玉手还要精致好看,宛如一副上等的艺术品。
之前她也看过不少的清穿电视剧,扮演弘历这个角色,可她觉得哪怕演技精湛的老牌演员都演不出他的半分风采。
不知过了多久,弘历醇厚磁性的嗓音清清淡淡的猝然响起:
“你多大呢?”
苏念微微怔了怔神色,柔顺乖巧回道:
“奴婢芳龄十五了。“
弘历微微顿了一下神色,又随意的开口道:
“家里可还有什么人?”
苏念回道:
“家里父亲早逝,只剩下母亲和弟弟。”
弘历轻轻的嗯了一声,目光略显复杂的扫了她一眼,又晦涩不明道:
“你在入府之前,可有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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