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玉堂觉得,今晚自己应该是死定了。
但人都是有求生本能的。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娄玉堂急中生智,缓缓闭上刚虚开的眼睛,就像完全没有看到眼前的东西一样,就这样闭着眼,和那东西面对面。
看起来,就好像只是熟睡中翻了个身。
寝室的床只有1米2宽,娄玉堂身材偏瘦,又因为害怕,今晚一直保持靠墙睡,床空出了一半。
刚好够那东西躺下。
娄玉堂发誓,如果今天能活下来,这辈子睡觉都不会让一半床空着了!
那张惨白的死人脸就离他的脸不到一公分,娄玉堂呼吸都几乎暂停了。
他全身僵硬着,不敢有丝毫移动,生怕碰到“它”。
但幸运的是,“它”似乎真如江老大所说,暂时没有对他做什么可怕的事。
就这样僵持着,一直保持高度紧张的状态,也不敢再睁眼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娄玉堂实在撑不住了,竟然开始昏昏欲睡。
......
“太阳下去明早依旧爬上来,花儿谢了明年还是一样地开......”
学校广播歌曲按时响起,每次的音乐都不一样,但无一例外都是欢快型的歌曲。催促着学生们赶紧起床,以饱满的状态迎接加下来一天的学习。
娄玉堂特别疲倦,刚被吵醒的时候还有些不高兴。但下一秒,他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事,心中猛地漏跳了一拍。
即使感觉到天已微亮,他还是不敢睁开眼睛,怕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直到3秒后。
“啪!”
寝室的灯被重重地按开。娄玉堂闭着地眼睛被灯光闪得缩了一下,刺得眼睛很不舒服,但他现在感觉这刺眼的感觉,给他带来了满满的安全感。
他大着胆子,迎着灯光,缓缓地睁开了眼。
他的旁边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孙浩洋的声音微微颤抖:“你们昨晚......看到了吗?”
韩远小声说:“我听到开门声了,没敢睁开眼,我快吓死了。”
关武:“我也没敢睁开眼,所以我们宿舍是真闹鬼了吧,天呐。”
陶智勇快哭出来了:“我感觉‘它’在我旁边站了好久,不行了,我今天就去找老师换宿舍!”
“我也要换。”
“我也换,我们一起去找老师吧!”
“一起!”
林曈和娄玉堂两个人一言不发,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冲出去到516寝室找江郁川。
见到江郁川的一瞬间,娄玉堂的眼泪鼻涕就立马出来了。
“你先等一下!”
江郁川连忙稳住娄玉堂,转身回寝室拿上校服外套,领着林曈二人往宿舍外走去。
“江老大,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55555,你救救我啊,我今晚再这样,肯定活不了了!老大——”
说着,差一点就要挂在江郁川身上了。
江郁川连忙把他扒拉下来:“你先放手,把事情讲清楚。”
林曈帮着拉住了娄玉堂,然后给江郁川说了昨晚发生的事。
“......那东西上了娄小堂的床后,又没什么动静了,我也不敢轻举妄动。后面我一直没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一两个小时?总之那东西又从娄小堂床上起来,自己出去了,还带上了门。”
娄玉堂:“原来它后面自己出去了。”
林曈:“你不知道?”
娄玉堂:“我哪敢睁眼啊!今天你一直在看吗?它怎么来我床上的啊?我不是听到关门了吗,我以为它都出去了。”
林瞳:“它先是到我们对面陶智勇的面前站了许久,我还以为它要去上面的空床。结果它一直没有上去,又在房间游荡了一圈,带上了门,再走到你的旁边,跑你床上去了。”
娄玉堂快哭了:“原来那它根本没走5555吓死我了。幸好是神经太紧绷了,后面居然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然这一晚上我可能已经疯了。”
江郁川在一旁思索着,没有说话。
“叮铃铃——”
上课铃响起,林瞳和娄玉堂只能先回教室。
两人昨晚都没睡好,第一节课几乎都在偷偷补觉,差点被老师抓住。
第一节课刚下课,513寝室的7名男生刚招呼到一起,准备去找班主任老师说换座位的事。
突然一个同学跑进教室,气喘吁吁地说道:
“不好了!一教有人要跳楼!”
跳楼?
同学们听到后全挤在墙边,争着往窗外望去。
学校的三栋教学楼,目前一教是高三,二教是高一,三教是高二。
林瞳他们所在的二教在中间,墙上望出去是高三,阳台望出去是高二。
高三的学生跳楼干嘛?学习压力过大吗?
娄玉堂跑过去拼了老命望窗边挤,想要看看那边是什么情况。
“啊——”
林瞳刚爬上桌子,想从上面看,就听见对面一阵惊呼声。
心道晚了。
但还是努力地伸着脑袋查看下面的情况。
他的视力很好,一眼就看到地上趴着的女生。
穿着校服,扎着马尾,脸朝下,地上一摊血。
旁边一群围观的同学吓得不敢上前。
老师和保安过来把围观同学疏散开,又拉起警戒线。
教室里的同学都在议论纷纷。
“叮铃铃——”
上课铃响起,同学们只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刚刚发生了跳楼这样的大事,教室里的同学都心神不宁的。
刚好这节课是班主任杨老师的语文课。
她站在讲台上,看了看台下还在小声议论的同学,安抚道:
“同学们,刚刚发生的事可能吓到了大家。距学校初步了解,应该是这个女生学习压力过大,加上一些家庭的原因,所以选择了亲生。这件事也给我们提了个醒,要更加注重大家的心理健康问题。如果在接下来的学习和生活当中,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同学们都可以来找杨老师。不开心的时候,也可以找老师聊聊天。好了现在我们开始上课......”
课堂上的氛围随着课程的展开,渐渐变得正常。
娄玉堂小声问林曈:“恐怕不止是因为学习问题吧?学校一般都不会给学生说实话的,怕引起讨论影响学习什么的。”
谁知林曈根本没听到他在说话,而是眼睛盯着前方,好像在想什么。
娄玉堂顺着林曈的目光向前看去——
一个座位空着。
是尤莉,她没来上课?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