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鹊一个屋顶的废弃阁楼上探出脑袋,朝陈君泽伸出手。
陈君泽飞驰而来,一把握住了小喜鹊的手掌,小喜鹊用力将他拽进来。
冲击力有些大,陈君泽压住小喜鹊在地方翻转了几圈,才稳住身形。
刚要起身,小喜鹊猛然抱住上方的陈君泽,“别动!”
下一秒,便听到屋顶悉悉促促的脚步声,“往前追,不能让他们跑了!”
一队一队的刺客从屋顶经过。
小喜鹊紧紧抱住陈君泽的腰身,将小脸埋在他的胸膛处,凝神屏息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脚步声逐渐远去,“咚咚咚”的心跳声却越来越激烈,恍如鼓缒。
“王爷,你心跳的好快。”小喜鹊忽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
“放开本王!”
陈君泽的胸膛包裹着小喜鹊的脑袋,只觉得靠的极近,身上有些不自觉的发热。
温热的气流涌进耳朵,小喜鹊连忙放手。
在阁楼处看了看,小喜鹊确定刺客走远了,才长出一口气,转身发现陈君泽正在打坐调息。
后背有隐隐血迹渗出。
平稳内息后,陈君泽睁开有些发红的眼睛,“不是让你走了么?”
口气隐隐带着些指责的意味,小喜鹊嘟了嘟嘴,“奴婢怎么能抛下王爷不管呢,况且要不是我,你现在指不定成什么样呢。”
陈君泽盯着小喜鹊殷红的嘴唇,目光微微发怔,“以后若敢再不遵从本王的命令,当心下场!”
救了你还这么凶!
给你脸了!
小喜鹊在心里给了陈君泽几巴掌,面上乖乖点头,“遵命。”
“那些弓箭,你是怎么做到的?”
小喜鹊道:“上次小姐成亲的时候,奴婢不是拆了一个箭筒吗,想着里面的机关可以在路上学一学,便带了过来,刚好排上用场。”
陈君泽挑了挑剑眉,“你总有些地方,让本王充满惊喜。”
小喜鹊来到陈君泽身后,用帕子沾了沾血迹,“王爷,你这伤看起来有点严重。”
拿出包裹里的火折子,小喜鹊捡了几个木棍,简单燃了个火堆,又把阁楼的窗子关上,挡住呼啸的寒风。
整个阁楼算是逐渐暖和起来了。
烤着火堆,陈君泽将外衣脱了下来,小喜鹊在他身后,小心翼翼的处理着伤口。
小喜鹊手指冰凉,在陈君泽的脊背上点涂药膏,皮肤相触的地方仿佛火燎一般发烫。
陈君泽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喉头。
“呼~”小喜鹊轻轻吹了吹伤口,想哄孩子一样轻声道:“马上就不疼了,再忍忍。”
疼,他陈君泽自幼什么伤痛没有受过,这点小伤根本算不得什么。
可温柔的气流在后背流窜,好似风平浪静的海面上突然刮起了滔天巨浪,将陈君泽的一叶扁舟掀翻在海中,他的呼吸猛然急促了起来。
陈君泽抓住小喜鹊的手,直接把她拽进了怀里。
小喜鹊一脸懵逼的仰着小脸,她不知道现在自己这所有的行为对陈君泽来说有种致命的吸引,而她自己却一脸天真,仿佛不谙世事的孩童一样,对此一无所知。
发现陈君泽的眼神有些莫名的炙热,小喜鹊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王爷,你怎么这么烫,该不会是发烧了吧!”
陈君泽此时听不到小喜鹊说什么,只看到她鲜嫩的红唇一张一合,带着无止尽的诱惑。
内心好似有一万头猛兽在奔腾,陈君泽几乎都能够感受到小喜鹊温热的体温,他有些抑制不住的想要把她拥进怀里,揉进骨子里。
“哎呀,伤口又裂开了!”小喜鹊尖叫一声,从陈君泽身上弹起来,再次来到他身后。
还没上手擦拭,陈君泽忽然站起身,厉声喝道:“离本王远点!”
说完一个人站在窗口处吹冷风。
小喜鹊举着药瓶不知道陈君泽哪里又来的气性,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心里只觉得他万分难伺候,翻了个白眼,把包裹收拾起来,闷闷的坐在火堆旁。
神经病!
躁动的心在冷风的吹拂下,逐渐平静下来,陈君泽裹上衣服,坐在小喜鹊对面,跳动的火光印在小喜鹊的气鼓鼓的脸颊上。
“你怎么什么都会?”陈君泽开口打破寂静。
“要你管!”小喜鹊气道。
陈君泽罕见的没有气恼,反而接着道:“你人小鬼大,拎着那么大一个包裹不松手,里面装了多少宝贝?”
小喜鹊抿了抿嘴,一股脑的将包裹里的东西倒了出来,“这是伤药,这是冻伤药,这是感冒药,这是头疾药。”
陈君泽眉头动了动,“怎么全是药。”
小喜鹊一言不发的看向陈君泽,眼神里带着明晃晃的怨气。
陈君泽坐直了身体,“你替本王思索的很是周到。”
陈君泽有点不敢再去直视小喜鹊的眼睛,低头看了看药瓶,发现一个不起眼的灰黑色瓶子,“这是什么?”
小喜鹊连忙收起来,“没什么。”
陈君泽的目光瞬间冷的下来,直勾勾的看着小喜鹊,小喜鹊自认倒霉的交了出来,“这是···蒙汗药。”
“你带着它做什么?”
小喜鹊朝火堆里填了根木条,“防身。”
陈君泽眯起眸子,显然不相信。
小喜鹊“哎呀”一声站起来,“就现在这种情况,我们以多敌少,要是很早就发现他们跟过来了,只需要一指甲盖,就能把这些人全部迷昏,我就是拿着以备万一。”
陈君泽了然的点点头,“你确实比本王想的缜密,只不过这蒙汗药危险,本王替你保管。”
“别······”小喜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精心准备的药物,被陈君泽塞入了怀里。
只能仰天长叹,欲哭无泪,这是她逃跑计划的关键一环。
在虞州这个天高皇帝远的地方,等她解了身上的寒毒,就用蒙汗药把陈君泽迷昏,自己逃之大吉,结果又栽了个跟头!
小喜鹊懊恼的窝在一旁,背对着陈君泽,心里怨气冲天。
身上忽然落了件外袍,小喜鹊做起来,“王爷?”
只见陈君泽盘腿坐在一旁,正在闭眼调理内息。
陈君泽眼皮也没有抬一下,“本王游走内力,不畏风寒。虞州此行重要,你莫要拖本王后腿。”
小喜鹊暗暗“切”了一声,关心就直说呗,非得贬低她干嘛。
在阁楼上凑合了一夜,第二天,两人早早来到了马市。
小喜鹊心不甘情不愿的掏出一块银锭子,老板双眼发光的伸手,刚要接住,小喜鹊又缩回了手。
“真的不能再便宜点吗?”
老板指着一匹毛发光亮的红马,“姑娘,你瞅瞅咱这卖相,油光水滑的,我敢肯定整座城里没有比我更实惠的了,况且这可是千里马,就等着姑娘你这个伯乐把它牵回家!”
老板笑眯眯的把小喜鹊手里的银子塞进了自己的腰包里。
“那你再给我配辆马车。”
“好嘞!姑娘你是要黑檀木、梨花木、小青杨······”
“不要马车。”陈君泽打断二人,“一匹马即可,时不我待。”
陈君泽当机立断,两人一马远离了还在滔滔不绝的老板。
小喜鹊愁眉苦脸的看着跟她个子持平的红马,“王爷,我好像不会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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