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周身的气压一下子低到了谷底,任谁都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寒意。
赵兴华避开他的目光,看向粥粥,笑眯眯道:“粥粥,那天我给你的令牌,你还拿着吗?”
“拿着呀。”粥粥从包包里掏出一个令牌和手铐来,喜滋滋晃了晃,挺着小胸膛,一脸得意,这可是她赢来的哦。
她正要朝叶凌风显摆,扭头却看到他脸色发黑,眸子里满是盛怒,不由得愣了下。
嘴欠爸爸怎么生气了?
她撒开小短腿就想跑过去,赵兴华却是按住了她的肩膀,介绍道:“诸位,粥粥就是我们的新组,暴富组的组长了,大家鼓掌欢迎。”
闻言,底下鸦雀无声。
众人面面相觑,小心翼翼地看向叶凌风的方向,齐骅的头也快低到桌子底下了。
“呵。”叶凌风忽然轻笑一声,然而眼里却没有丝毫的笑意,他声音毫无起伏道,“粥粥过来。”
“哦。”粥粥立马甩开赵兴华的手,朝他跑了过去,仰着小脑袋看着他的黑脸,小眉头拧着,满是好奇,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
想了想,她朝他张开胳膊,“爸爸抱。”
叶凌风身上的冷意微微散去了些,但也仅仅只针对粥粥而已。
他弯腰把小闺女抱着放在腿上,把玩着她手里的令牌和手铐,同样的令牌,他也有一块,上面只有字和图案不一样而已。
他眼底带着深深的寒意,抬手随意扔在桌上,清脆的声音如同砸在心上一般,众人噤若寒蝉,没人敢说话。
叶凌风一手揽着粥粥,一手搭在椅子上,身子微微后倾,靠在椅背上,指尖轻点,带着浓浓的冷意,“说吧,怎么回事。”
察觉到他的异常,粥粥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不是说今天是来吃饭的吗?怎么爸爸这么生气呀。
赵兴华开口道:“粥粥很优秀,这个位子,很适合她。”
“那又怎么样。”叶凌风看着他,眼尾扫过齐骅,眼底的寒意更深,“这就是你们背着我拐骗我女儿的理由吗?”
难怪叫暴富组,他早该猜到的。
只有粥粥最喜欢这个名字。
抱着粥粥的手紧了些,他看着赵兴华,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粥粥才五岁,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让她去送死吗?”
闻言,粥粥小眉头拧了下。
胡说,祖师爷说了,她能活一百岁呢!
不过这话她没说出来,再缺心眼,她也意识到情况不对劲了。
爸爸很生气,而且,似乎还是因为这个令牌和手铐。
但更深入的原因,粥粥就不知道了,只能乖乖窝在他怀里。
赵兴华的脸色同样凝重,“叶凌风,你冷静一点,粥粥的能力你是看见了的,她前途不可限量,将来肯定不会比你差的,而且我说过,十八岁之前,不会让她接任务。”
叶凌风抱着粥粥站了起来,下巴微抬,斜睨着他,“少跟我说这些,同样的话我不想重复,粥粥,不可能加入。”
“我也说过,你们再敢打粥粥的主意,我就退出。”
说着,他从兜里掏出一个令牌和龙铐,随意扔在桌上,看着他一字一句道:“我,不干了。”
说完,直接抱着粥粥大步离开。
“叶凌风!”赵兴华脸色大变,立刻就要上前,叶凌风却是直接一拳打了过来。
他也没有闪开,生生受下了,脸色很快就白了起来。
叶凌风冷冷看着他,没有丝毫心软,眼底满是阴翳,“你们要我做什么都行,粥粥,不可以。”
她还小,就算是成年了,他也不想让她触及那些危险。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其中的危险。
真当这是什么好差事吗?如果是的话,他们就不会每次出任务之前,都写一封遗书了。
因为每一次出去,都有可能有去无回。
粥粥厉害又怎么样,他只想让她平安。
冷冷看着赵兴华,没有说话,直接转身离开。
等他走后,齐骅赶忙走了过来,扶住赵兴华,脸色微变:“赵局,你怎么把防弹衣脱了?”
赵兴华苦笑,他原本确实是想穿的,但这一拳,是他应得的。
没有解释什么,他赶忙道:“快去拦住他,别让他走了。”
“是。”也顾不得其他,齐骅赶忙追了上去。
其他人也都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快步追了上去,就连骆锦也跟了过去。
他们都很清楚,叶凌风是四局的支柱,他绝对不能离开。
此刻,赵兴华忽然有些后悔,不该用这样的办法。
可是,事已至此,也没办法了。
粥粥抱着叶凌风的脖子,肉乎乎的双下巴搭在他肩膀上,侧眸看着他紧绷的侧脸,有些不安,小脸贴了过去轻轻蹭了蹭。
感觉到她的动作,叶凌风抬手摸了下她的脑袋。
他没有说话,只脚下的步伐更加快了些,很快就走到了龙组的那栋楼。
陈拓闻婧他们正在打牌,看到他进来,奇怪道:“老大,你不是去参加晚宴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暴富组的组长是谁呀。”
叶凌风绷着脸没说话。
他怀里,粥粥戳了戳胖乎乎的手指头,弱弱举了起来,小声道:“好像是我。”
她一开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她记得赵兴华就是这么介绍她的。
“啊?”陈拓傻眼了。
闻婧的眉头也皱了下,大步走了过来,沉声道:“怎么回事?”
粥粥看了眼叶凌风,随后小心翼翼地把从她参加擂台到刚才的事都说了一遍。
听完,在场的几人全都没声了。
他们知道她说的那个擂台,从时间上来看,那天正好是原本的豹组海选的日子。
粥粥只怕是误入了,然后又被赵局忽悠着当了组长自己都不知道。
万冷这个常年没什么情绪的人眉头也皱了起来,面上浮现出不赞成来。
郑宇也摇头,赵局这不是作死嘛,难怪老大这么生气,老大最在意的就是粥粥了。
陈拓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看老大这样子,怒火很旺啊。
果然,下一刻他们就听到叶凌风说:“我已经把龙组令牌还回去了,以后我跟四局没有关系了。”
什么?
陈拓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叶凌风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抬步上楼,收拾东西。
粥粥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挠了挠后脑勺。
她这次好像真的闯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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