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真元入侵令牌,一缕缕奇异的白色烟雾逐渐从令牌中飘出。
向苼轻轻一吸,气息钻入鼻孔,一股若有若无的玄妙之感从心头升起,心神迅速沉浸下去。
入定片刻,向苼意识化作一道身体凝实,来到一片白茫茫的未知空间。
她抬眸四下打量,顿时看到身前不远处,还有另一道虚影盘膝坐地,双眸紧闭,其相貌竟与自己一般无二。
白雾持续飘来,虚影亦是发生变化,整个身体都变得通透,其内经脉、丹田,真元运流动俱都呈现而出,一览无余。
向苼眼里顿时升起一丝明悟,心念一动间,对面虚影真元流动立刻开始变化,向《飞剑诀》第二层进发。
与此同时,《飞剑诀》内练心法的法诀也自心中呈现,无数灵感迸发!
向苼目光瞬亮,照着感悟控制虚影真元流转。
没过多久,真元行错一步,经脉逆行,虚影瞬间炸开。
然而仅是一瞬,白雾涌来,虚影便又重新凝聚而出,完好无损。
到这一刻,向苼终于完全领会贡献令牌的用法。
这白雾可以提升悟性,激发灵感,同时又拟出一道虚影,可以助其不用付出任何代价试错。
如此一来,参悟心法的时间自然缩短无数倍。上古时期的修炼秘术,果真惊艳!
她心中惊叹,修为随着感悟推进愈发迅速。
随着时间流逝,一道道虚影炸开又重新,错误的修炼方向被排除,一条正确的运转路线逐渐显现。
直至第四十六块令牌失去光泽,向苼身形微微一震,一条崭新的运转路线自体内开辟,一股更为精纯的真元应运而生。
冲天的剑气透体而出,惊得王拓忍不住回头,轻轻吸气。
这气势……都快赶上之前那惊天一剑了!
向苼蓦然睁开眼,挥袖扫散头顶剑气,敛息术运转,锋芒毕露的气势瞬间收敛得一干二净。
起身收好令牌,向苼感应一番。
《飞剑诀》修至第二层,真元果真发生了蜕变,凝练程度至少上涨三成有余,且似还多出一缕锋锐之意融入其中。
至于具体实力上涨几分,还需实战才能知晓。
略加思忖,向苼抬头道:“王兄,可以出发了。”
两日后——
向苼二人停在一处迷宫拐角,看着不远处黑暗中隐约走动的巡逻队伍。
“朱兄,有些不对劲。”王拓暗中传音。
向苼目光微闪。
这两天,他们马不停蹄地向应长风所在的方向赶路,所遇到的队伍都不强,而且运气也不错,没有遇到死路,一路走来颇为顺畅。
因而即便应长风所在之处偏远,他们也只花了短短两天功夫,就到了地头。
可就在极为接近的拐角口,却被一群巡逻队拦住了去路。
“应兄弟的萤牌就在前面,一直没挪过地儿,我过来时就觉得古怪。”
王拓眉头微锁,“他不会是跟我一样吧?”
向苼看了王拓一眼,“他没你抗揍。”
“朱兄,这个时候你就别损我了。”
王拓神色讪讪,眉头略微舒展,道:“不管是什么情况,应兄弟应该没死,否则萤牌陷入无主状态,咱们早就感应不到其方位了。”
说着,他又冒头看了眼不远处巡逻的人,回头道:“我看到那些人行走姿态婀娜,多半是女修。”
“是百花谷的人。”向苼回应一句。
她早就看出来,能有如此多筑基后期女修的宗门,只能是百花谷。
“百花谷?五大宗门之一?!”
王拓暗暗吃惊,“应兄弟性子温和,不像是会得罪五大宗门的人。”
向苼淡淡瞥了他一眼,“他不去招惹百花谷,百花谷就不会对他下手了么?”
王拓顿时噎住,他还是不太习惯外界宗门的行事风格,一个个的都跟恶霸没两样。
挠了挠头,他接着问:“那现在怎么办?”
“不怎么办。”
向苼目光微眯,“打进去!”
“什么?”
王拓瞪大双眼,“那可是八品宗门,定有筑基后期巅峰弟子,而且肯定不止一个!我们打不过怎么办?”
“不会。”
向苼目光一闪,“若是所料不差,你一人就能制服他们所有人。”
“朱兄弟,你太高看我了,我……”
王拓话说到一半,便见向苼看过来,说道:“别下死手。”
王拓顿时没话说,一咬牙起身冲进去。
“什么人!”
“敌袭!”
“……”
一阵短暂而剧烈的灵力波动后,战斗迅速平息。
向苼不紧不慢步入场中,便见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一堆百花谷弟子,为首一名女弟子则被王拓制住,动弹不得。
“朱兄,还真被你说对了!”
王拓一脸高兴,大笑道:“这些百花谷弟子真弱啊,连我一拳都接不住。”
被制住的女弟子听到这番话,顿时又羞又怒,瞪着向苼,娇斥道:“你们出自何门何派,竟敢得罪我百花谷?小心师姐回来,要了你们的命!”
“你这小娘们,输了还不老实?”
王拓嘿嘿一笑,“朱兄在这里,你们师姐来了又如何?不过是多一个送菜的。”
“……你!”
百花谷女弟子气得脸色涨红,好不容易才压下一口火气,冷声道:“二位道友究竟要做甚?若是不给个说法,我们百花谷可不是吃素的。”
“你可认得此物?”
王拓拿出萤牌来,在百花谷女弟子面前晃了晃,道:“萤牌指引,我们的兄弟就在此处,你究竟把他怎么样了?”
百花谷女弟子见到萤牌,神色顿时一松,“原来是寻人,二位早说,何必动手。”
她伸手取下腰间袋子,低头挑了挑,便从中挑出同源的萤牌,递给了王拓。
王拓顿时脸色微变,“这是应兄弟的萤牌!怎么会在你这里?”
“这位道友究竟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百花谷女弟子面露鄙夷,而后转过头看向向苼,语气转为柔和,小心翼翼道:“这位……朱师兄,大概已经明白了吧?”
她目光不差,一眼就看出面前两人中,这位面容普通的朱姓青年才是做主的那个。
向苼神色淡漠,缓缓开口:“你们控制了多少人?”
百花谷女弟子神情一怯,乖乖答道:“没多少,不过百数。他们是自愿帮我们收集贡献令牌的,我们则给他们百花谷信物,如此便能尽可能保住性命,这也算是互惠互利。”
王拓听到这里,顿时恍然,“原来应兄弟被你们逼去找令牌了?”
百花谷女弟子猛瞪了他一眼,接着说道:“总之,我百花谷并未害你兄弟性命。恰恰相反,这段时间若无我百花谷庇佑,那人孤身一人,怕是早就死了!”
王拓顿时语塞,这话听着似乎还有点道理。
连他都差点阴沟里翻船,更何况应长风。
“既是收集令牌,自有时间限制。”
向苼没有理会狡辩,盯着她,出言缓慢,且带着一股自上而下的压迫感:“他们何时回来?”
百花谷女弟子顿觉心中一寒,不敢造次,连忙答道:“快了!萤牌在我手里,他们每过六个时辰,就会循着萤牌感应回来一次上缴令牌,眼下约定时间,还剩不到一个时辰。”
向苼冷色不减,“最后一个问题,你口中的师姐去了何处?”
百花谷女弟子脸色微变,“师姐行踪,岂是我能知晓的。”
王拓一脸莫名其妙,“朱兄弟,你问这个干什么?”
向苼没有理会王拓,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百花谷女弟子,目光愈发冰冷,“说出来,我留你一条性命。”
百花谷女弟子身子一抖,嘴唇抿紧,“我师父是百花谷……”
“我乃散修。”
向苼一口打断她,冷然一笑,“你师父便是百花谷谷主,我也照杀不误。”
王拓看着这一幕,顿时丈二摸不着头脑,朱兄这是又在逼问什么?
爷爷一直都说他是绝世天才,说他聪慧无双,可他怎么感觉自己在朱兄面前就像个傻子?
百花谷女弟子脸色微变,“你少吓我,我本来就不知道,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知道!”
向苼顿时不再问,伸手一招灵剑,直接刺向女弟子喉咙。
百花谷女弟子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尖叫起来,“等等!”
王拓亦是大吃一惊,“朱兄,你真要杀?”
向苼瞥过王拓,冷声道:“无用之人,留着作甚?不如杀了她再去问别,更容易。”
王拓神色颇为纠结,“可是……她毕竟与我们没有大仇。”
向苼目光平淡地看着王拓,声音微冷:“若是我说,此事关乎我之性命,我寻不到那些人的行踪,便会死呢?”
王拓脸色微变,眼里的犹豫立刻消失不见,十分干脆道:“朱兄,我再去抓人过来弄醒,让她亲眼看着你杀人,效果更好!”
言罢,王拓就要去抓人过来。
百花谷女弟子吓得面无人色,挣扎着大叫:“我说,我什么都说!这里只有我知道,你们杀了我,就再也找不到他们了!”
向苼瞳眸一转,松开手放下她,语气冰冷:“你只有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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