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这下撞得可真是不轻，孩子们摔了头不是小事，得赶紧让大夫看看。
乔西吸了吸鼻子，顾不得其他：“来，姑姑抱，姑姑带你去卫生院。”
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孙海兰的想象，她万万没想到，盼盼会在那个时候跳出来，还护着乔西。
这会儿，她不光恨乔西，还恨盼盼。
还是她亲闺女呢，只会坏她的事！
真是白养了！
白养了！
她恨得失去理智，扑过去，扯住乔西：“什么卫生院，要你假好心！你不害我们就是好的了，害人精！你害死我了！”
因为脑子乱了，她嘴里也开始乱骂。
既在骂乔西，又在骂盼盼。
不仅骂，还撕扯着不让乔北和乔西碰盼盼，把盼盼往自己身后扯。
可怜盼盼，殷红的血已经顺着额头流了下来，还被拉来拉去，像个破烂的娃娃一样。
乔西一下子火就上来了：“你够了！”
孙海兰被这声吼吓了一跳，但很快又反应过来。
对，她就是要乔西发火。
她咬牙切齿：“没够，我没够！”
乔西刚要继续，突然看到从大门口快步走进来的乔东。
乔东的身后，还跟着乔二婶和乔太安。
乔二婶和乔太安走过来后，挡在了乔西和乔北面前，尤其是乔二婶，把乔西护得严严实实。
而乔东，则在愣了愣后，弯腰去抱盼盼。
“爸爸来迟了，爸爸这就带你去卫生院。”
孙海兰没想到乔东来得这么快，她的计划里，她得被乔西推倒或者是骂了，乔东才应该出现的。
乔东出现的太早了，她的目的还没达到。
她有些惊讶，又有些慌张，看乔东抱着盼盼就往外走，赶忙追上去，拉住乔东：“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乔东脸上布满了阴霾，眼睛里更是阴沉到底。
他看了一圈看热闹的人，又深深看了眼盼盼脸上的血，最后，视线定在孙海兰的脸上。
“什么都别说了，咱们离婚吧。”
瞬间，一片哗然。
孙海兰更是震惊到一时没反应过来。
乔东不理她，大步朝着门外走去。
乔北看大哥终于不再忍耐，心里别提多高兴，解脱了！
他大声喊：“大哥，骑自行车去！自行车快！”
盼盼原本还强撑着，看到爸爸来了，有了依靠，脸上的害怕变为了依赖。
有爸爸在，她就不用害怕妈妈了。
乔北推着自行车追出去：“大哥，你骑自行车，我抱着盼盼，咱们一起去。”
乔东吐出一口气：“好。”
他小心把盼盼交到乔北手中，推上自行车。
而陷入震惊的孙海兰，终于在这个时候反应过来，她尖叫着冲出去，拉住了自行车。
“乔东，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乔东冷着脸，看孙海兰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我说得很清楚，我不跟你过了，咱们离婚。”
“你敢！”孙海兰手摸向肚子：“我怀着你的儿子呢，你敢跟我离婚！你这是不负责任！这是抛妻弃子！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乔东早就对这些话没感觉了，他冷冷看了一眼孙海兰，跨上自行车。
孙海兰慌了，她从没见过乔东这样，哪怕是今天下午，俩人指着鼻子吵架的时候，乔东也不是这个样子。
不，不是，乔东早就是这个样子了。
从她害乔西的事情暴露，乔东就变了，不再是以前的好丈夫了。
“不准走，你不准走！”孙海兰紧紧抓着自行车，眼泪鼻涕一齐流下来：“我为你生孩子怀孩子，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就为了你妹妹，你就不要我了，你不能这么做！”
乔东紧紧抿着唇，不吭声。
乔北抱着盼盼，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
还是跟出来的乔二婶开口，劝孙海兰：“别的事咱们之后再说，你先放手，让东东把娃送去卫生院，那娃头上还流着血呢。”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就是，先让送娃娃去卫生院吧。”
乔西拿着冬天的毛衣小跑出来，递给乔北：“给盼盼裹住点，别让她的头吹风了。”
头上受了伤还吹风，伤势会更严重的。
而且，说不定以后还会落下偏头痛。
乔西满心满眼想的都是盼盼，怕可怜的盼盼因为大人的事情，伤心还伤身，受不必要的罪。
可这个行为，落在小心眼的孙海兰眼里，就是在扎刺，在故意做样子，在打她这个亲妈的脸。
亲妈还没行动呢，轮得到你个姑姑行动吗？
她一把扯过毛衣，狠狠丢在地上：“我闺女，谁让你上赶着多管闲事！这么喜欢别人家的女儿，你找男人生去啊！”
这句话说得太难听，看热闹的人们都惊了。
怎么还有这种好赖不分的人呢，人家关心你闺女，你还不乐意了，什么人啊真是。
乔北也受不了了，气得骂：“你这个疯子！你疯了！”
乔东刚才说离婚，其实一半气话一半真心话，他看到孙海兰又闹事，气不过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但其实，他也知道，就凭孙海兰这个肚子，他很难离婚。
可这一刻，看到孙海兰如此行径后，他再没有丝毫的考虑，什么还没出生的儿子，他不要了。
这日子再过下去，他就要疯了。
“走，离婚，现在就离婚。”乔东从自行车上下来，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我是一刻也跟你过不下去了。”
他说着，喊乔太安：“太安，你来，送我闺女去趟卫生院。我要和这个疯婆子离婚，今天必须离。”
看乔东这样，大家又开始劝。
“哎呀，别这么冲动，先把娃送到卫生院才是正经事，离婚的事不着急。”
“就是啊，怎么着也等你爹妈回来啊。”
“我谁也不等！”乔东怒吼一声，冲进院子，很快，捏着一张像奖状的红纸又冲出来。
正是他和孙海兰的结婚证。
他抓住孙海兰的胳膊，拽着孙海兰走：“走，离婚，今天我无论如何，都要跟你把这婚离了。”
孙海兰哪想到乔东会这样，吓得她哇哇大哭，可一边哭着，还一边拿胳膊捶乔东，拿脚踢乔东。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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