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到一半,南鱼就清醒了。
可她现在喊停已经没用,男人的力气远比她大得多,攻城掠地,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这样的火热似乎比那天提离婚的晚上还要激情四射。
缠绵过后,他抵着她的鼻尖,眼眸深深。
她也没有反抗,任由两人的呼吸肆意纠缠。
她很想问一句,为什么还要睡她?
是荷尔蒙控制之下的情难自已,还是心里有她?
张了张口,她什么都问不出来,脑袋里乱七八糟的都是这个男人,想要找到一个恰当的话头开启,却难如登天。
感情真是个奇妙的东西,几百上千亿的生意经她之手做得完美无缺。
可一对上这个男人,她就软弱得不像话。
心跳声几乎吵破耳膜,他的视线还黏糊在她身上。
突然,手机响了,是陆少轩的电话。
“喂。”他松开怀抱,飞快接起,被子从他腰间落下,露出精壮结实的上半身,完美的倒三角,肌肉走向流畅完美,是个天生的衣架子。
南鱼不敢看。
哪怕刚才就是她与他纠缠在一起,还是能让她脸红心跳不止。
“少轩,你赶紧来医院一趟,楚楚出事了。”
夜晚静谧,一点点声音都能放得很大,南鱼自然听见了这句话。
冉辰还在电话那头催促:“你别犹豫了!真是大事!楚楚在家里割腕自杀了,要不是佣人发现得及时,这会儿估计就凉透了!你赶紧来,云伯父他们都在,楚楚见不到你就拒绝治疗,你总不能看着一条人命死在你面前吧?”
陆少轩还没开口,南鱼闭上眼睛说话了:“你去吧。”
微微沙哑的女声有些暧昧的痕迹。
但,过于冷静克制。
她背对着他,一件件穿好衣服:“快去吧,人命要紧。”
陆少轩喉间发紧,他很想说些什么来解释一下,但南鱼根本不听。
她穿好衣服,就催促着他:“如果没记错,那个女孩是叫云楚楚吧。云家跟陆家是世交,出了大事你应该去看看的。”
“小鱼……”
“我不想再说话了,我累了。”
她一头倒进被窝,趁着眼泪滑落之前闭上眼睛。
“你先休息吧。”陆少轩穿戴整齐,关上门离开了。
还是深夜,天还没亮。
这个要跟她离婚的男人睡了她,连一个拥抱都没有,现在又要去医院看他的白月光了。
能怎么办呢?
南鱼可不会自杀。
她的命多宝贵,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她不能也不想用这种方式挽回一个男人。
只是,心又开始疼了。
市立医院,抢救室。
云楚楚脸色发白地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
身旁是担心不已的云夫人。
“楚楚,你等着啊,妈妈已经叫陆少轩过来了,你再撑一会儿,好吗?”云夫人泪眼汪汪。
云楚楚躺在那儿,气若游丝,漂亮的大眼睛闪了闪:“妈,让我去了吧,失去少轩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胡话!你是云家的心肝宝贝,你想要什么妈都给你办到!”
云夫人有点失控了,转头大喊,“陆少轩呢,还不来吗?!我女儿要是为了他死了,我跟他们陆家没完!!”
一个高大的身影由远至近。
“我不记得我有让云小姐为了我去死。”陆少轩略显凉薄的声音带着戏谑,人已经到云楚楚的病床前了。
云楚楚睁开眼,好像没听到陆少轩这句话似的,依然满脸柔情。
“少轩,你真的来了……真好,能让我在死之前再见你一面,我于愿足矣。”她颤抖着手勾住他的掌心,“我错了,当初不该丢下你,下辈子有缘再见,我、我一定不会……放手的。”
说完,云楚楚竟然昏死过去。
但她的手依然紧紧地扣住陆少轩的,半点松开的痕迹都没。
云夫人哭成一团,抢救室里人仰马翻。
“病人情况不对,赶紧抢救,通知全科室会诊!”
这一夜,南鱼没睡几小时,她是被小六的电话吵醒的。
“小姐。”小六的声音有点战战兢兢的。
“你知道现在几点吗?就是国家元首也没有这么早的吧!?”她眯着眼睛,打着哈欠,心情有点恶劣。
“额……现在是早了点,五点零七分。不过小姐,姜宁先生说您电话打不通,让我转告您,请您起来了务必去一趟市立医院。”
“干嘛?那个老家伙自己不在国内出去浪,又有什么棘手的事情让我做?”南鱼不快地皱眉。
“唔……”
小六吞吞吐吐,一言难尽。
“有屁快放!”
“云家小姐自杀入院,现在快不行了。他们求到姜宁老先生门前,说是拿之前欠的人情出来说事,让姜老先生务必出山。”
小六又顿了顿,“那个云小姐就是昨天为难你,还把那照片发在网上的罪魁祸首——云楚楚。”
南鱼一听清醒了。
她勾起嘴角,大声笑着:“有趣!我这就来!”
“您最好快点,万一人死了……”
“死了就死了,那是她命中注定,自己要死的赖得了谁?”南鱼冷冷道。
云楚楚又不是得病,更不是抑郁症,她好端端放弃自己的生命只为了一个男人,一个还没正式离婚的已婚者,这样的人自杀有什么好同情的?
南鱼别的没有,硬心肠一大堆。
她的好向来都有选择。
不慌不忙起身穿衣洗漱,给自己扎了一个利落干净的马尾,脸上脂粉未施,依然灵动柔美,让人见之难忘。
小六已经将车开到楼下等着了。
南鱼一来,他乖乖让出驾驶位,坐到旁边系上安全带。
她可不是陆少轩,脾气上来可以随便开车。
她可惜命了,开车就要遵守法纪,慢条斯理。
在车上吃了两个包子一包牛奶,又因为早高峰堵了半个多小时候,他们总算抵达市立医院。
云夫人一夜没合眼,眼睛里都是血丝。
她焦急地在走廊里踱着步子:“怎么还不来!姜宁那个老东西明明答应过的,为什么还不出现?!真的要看我女儿没了才开心吗?贱东西,当初我就不该心软给他赞助,现在派上用场了却不见人影!”
她的声音不小,走廊里不少人都听见了。
远处的大门打开,南鱼迈着轻快的步伐走来。
脚下是一双鲜红的高跟鞋,踩在大理石砖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一直走到云夫人的面前,勾起嘴角:“刚才是你在骂我师父?”
云夫人吓了一跳:“你谁呀?!给我滚开!”
啪——
南鱼扬手就是一巴掌。
云夫人被打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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