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他们虽然也很亲密,但始终没有走到这一步来。
因为在沈晚娘心里她和霍君安还不是真正的夫妻,但现在,婚约已成,洞房已入。
作为人家的夫人她当然要做她的分内之事。
她环住的霍君安的背脊,帮他宽衣解带。
霍君安小心翼翼生怕碰着了她还没痊愈的手臂。
身体触碰的那一瞬,像是电流闪过……
“君安。”沈晚娘突然焦急道。
她的身体涌出一股热流。
“怎么了这是。”霍君安急忙坐了起来,“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你怎么会……”
“我来月事了。”沈晚娘叹气。
她的月事一向很准的,雷打不动的三十一天一周期。
之前她也一直算着,这个月怎么也得还有三天才会来,谁知道竟然提前了。
她对霍君安可愧疚了,小心翼翼看着他,“我也没想到会是这样,这个月竟然早了三天。”
“月事……”霍君安明白过来,“原来是月事,可吓死我了。
既然这样,正好你也累了就好好睡一觉吧。”
虽然话是这么说的,但霍君安明显有些沮丧。
沈晚娘赶紧环住他,“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别抱我了。”霍君安松开她的手。
“你是生气了吗?”
“我没有。”
“那你……”
“你越摸我我就会越……”霍君安不知道怎么说。
沈晚娘就算是个大夫也不经人事,好一会儿她才明白过来,她要是对他摸啊摸的,他肯定会有反应。
她赶紧缩回了手。
“我们早点睡吧,反正只有三天三天很快就过去了。”霍君安其实是安慰着自己,好事多磨嘛,反正来日方长,现在让晚娘再养养胳膊也是好的。
霍君安先躺下了,沈晚娘去熄灭了灯也躺在他的身边。
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月儿胖胖的样子挂在夜空,就像是个笑眯眯的老婆婆。
沈晚娘渐渐困了,翻过身靠在霍君安的肩上就睡了过去。
可她温热的呼吸就喷洒在霍君安的颈窝里,淡淡的体香在空气里弥散。
搅的霍君安睡意全无,忍不住翻过身来好好再看看这个小女人,摸摸她的小脸,最后干脆把她整个人都抱到了自己的臂弯里。
虽然不能做什么,但就是这么躺在一块他觉得心情太美好。至于自己,忍忍就过去了。
月移西楼,除了这里霍老头那边也没有睡着。
他站在窗前望着深邃的夜空,好像看透过这浓浓的夜看到了很远很远的远方。
他喃喃自语,“将军的骨肉我已经养大了,他像是将军年轻的时候一样,娶了自己最喜欢的姑娘。
他们会夫妻和睦举案齐眉,他们会富贵安乐一生,会生很多个孩子,就像是你希望的那样。”
说到最后,他已然湿润了眼眶。
一夜过去,新的一天随着红日缓缓升起而到来。
霍老头和玉婆是最早的,毕竟岁数大了,睡得也少。
两个人起来各自往新房的方向瞧了一眼。
玉婆笑道:“恭喜老爷了。”
“同喜同喜。”
昨天的饭菜剩下不多,玉婆重新做了新的。
袅袅炊烟起,沈晚娘闻着味儿也睁开了眼睛。
这一觉睡得正好,睁开眼就看见身边还没有醒过来的男人,这样美好的五官,鼻梁高挺着,让她忍不住摸了摸。
霍君安被她摸醒了,捉上来就是脸颊上一个吻。
“讨厌。”沈晚娘轻轻锤他。
霍君安却美滋滋的,洞房花烛夜已过,他理直气壮,“你的我的女人,我想亲就亲。”
“外面好像都做好饭了。”
“早点起来吧,今天还有一些事要忙。”霍君安心里也装着正经事,就光昨天摆了那么多桌,已经完全超过了之前的预料。
这么一起他才感觉到自己右臂的酸胀麻木,不禁倒吸一口气。
“怎么了?”沈晚娘裹着被子忙问。
“没什么。”霍君安怎么说呢,自己为了抱媳妇让媳妇枕着自己的胳膊睡,一个晚上把自己的胳膊压麻了。
他活动了活动赶紧帮沈晚娘穿戴。
“我的胳膊好多了,已经可以自己来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哪儿有那么快。”
“那是你们误以为的。”沈晚娘一本正经的科普也不管用。
霍君安就像是她的双手一样,熟练的给她穿戴梳洗。
两个到饭桌前的时候所有人都到了。
昨天吃了一天好的,今天的青口小菜特别对胃口。
魏若茹这样不爱吃饭的人都喝了不少。
这时候魏若茹也放下碗筷,“君安,晚娘,恭喜你们小两口啊。
不过,既然你们的喜酒我也已经喝上了。我出来这么久了,已经收到了家里两封信催我回去。我是想带着月儿要回去了。”
“这么快吗。”霍月儿的眉心一下皱成了一团。
“从扬州到这,又住这么些日子,再不回去真的说不过去了。”魏若茹安慰霍月儿,“等过年我就送你回来。”
不舍归不舍,沈晚娘还是要识大体的。
“也好,月儿去了扬州,扬州也有很多出色的琴师。
之前我已经把你的事情跟陈夫子说了,陈夫子还专门写了一封信举荐信给你,让你拿着他的信去拜访他的师兄呢。
到了后你在扬州也要好好学琴。”
“嗯。”霍月点头。
霍辰看着自小一起长大的妹妹这就要走了,心情低落。
“娘,我让其他小伙伴来送送月儿吧。”
“娘听你安排。”
晌午下了学,霍辰就带回来一帮孩子。
近处的李秀儿大头等人,还有村里的刘广博阿牛他们,小姐妹秦婉怡也来了。
“月儿,你过年的时候可一定要回来啊。”
“狗子哥我肯定会回来的。狗子哥你要好好念书啊,争取跟我哥一样。”
“我们都会等你的。”
大家凑在一起依依不舍,说了许多许多才分开。
到了傍晚,魏若茹已经准备了细软。
霍君安专门派了可靠的镖师跟着车夫,之后一家人一路跟随着马车送到北安县才停下来。
与此同时,另外一辆返回北安的马车和他们擦肩而过。
车窗里一道冷漠锐利的视线望过了他们。
这辆马车疾驰停在了谭家的大门口。
“老爷老爷,是少爷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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