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不难办到,你回家问问你老爸不就得了?”戏渣夫仔演技直线提高,皱皱眉故作质疑,演得滴水不漏。

    我有些被喷住,猜想他还不知我并非米振财的亲闺女,不知老娘正儿八经的“圣女”身份,便很“智慧”的用一句话搪塞:

    “你认为他会跟我说实话吗?”

    “……”夫仔不语,故作沉思状,貌似很赞同的点点头,实则心里偷笑不已。

    某女还在那继续放迷魂烟,拍拍他的肩,叮嘱道:

    “别相信米振财!我们只能从超哥这里找突破口。”

    “好,我试试吧!”夫仔故作勉为其难,“但第二件事,这个真不好调查啊!”

    实则心里什么都知道!

    日后当我得知他的“卧底”身份时,气得七窍生烟,真想怼他一句:夫仔,你他娘的怎么不去奥斯卡拿个小金人儿?!!

    但此时已彻底被他的演技迷惑,我还贴心的说着:

    “没关系,能搞到多少线索都成。但记住了,一定不能跟除我以外的任何人说,包括吴一凡和许惋淇,懂了吗?”

    “姐,你不会是……”

    “别想太多,我只是不想让他俩知道我在调查。而且我要你查的真相,他俩指定都知道答案,但不会告诉我。你滴,可明白?”

    夫仔很谨慎的点点头,于是我也没再说多,叮嘱了几句后掐灭香烟,收起包包离开。

    心里有超大的满足感,以为找到个得力助手,却不知自己走后,夫仔立马拨了个电话:

    “太子爷,您说的一点没错。她早就对漠玉玺起疑了,还让我去调查……”

    所以,一切都印证了权郁那句话:

    你以为别人在你的局中,却不知自己在某王八蛋的局里!

    ……

    夫仔“不负所望”,才两天就有了成果。

    这天是离大婚之日只剩三天,权郁回到滨海,开车带我去看婚礼场地。在省城郊外的一处私家庄园,权氏父母和权赫已等在那里。

    到达后,我下车时瞅见庄园不远处的小山丘上,有个白色人影……

    她就站在山顶上看向我们这里,白裙飘飘长发飞扬,很熟悉!

    太远看不清脸,身影轮廓像极了楚依依,这女鬼也回海东省了?正欲仔细瞅瞅,这时手机响了……

    是夫仔的来电!

    避开权郁,我忙去一边接听:

    “是不是有成果了?”

    “姐,帮你查到了!赎回漠玉玺一事发生在1994年的夏天,库尔班家派的代表正是他闺女阿依古丽,吴一凡的亲娘!”

    我心口一紧,疑惑问道:“只有她一个人?”

    似乎根本不怀疑他如何打听到这么机密的消息,超哥一个老江湖,不可能将这些陈年旧事告诉他。

    本来夫仔和他主子最担心这点,此刻见米飒并没质疑,夫仔暗暗松口气,如实回答:

    “怎么会?好歹也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听说库尔班家派了一个连的保镖随行,专程护送小姐和传家之宝!”

    “也就是说除了保镖之外,只有阿依古丽一个人?”我的思考重点完全在另一个领域,十分疑惑这件事怎么没有周洋的份。

    “据超哥说,当时只见到库尔班家的小姐,没见那个草包上门女婿,叫什么周洋的。”夫仔在电话里徐徐道来,故作疑惑的说着,“听说当天交易很顺利,缅甸人拿了钱,阿依古丽也拿了宝贝。但奇怪的是,交易后的第二天阿依古丽和漠玉玺就人间蒸发,而周洋却死在郊外的一处庭院,报案的人居然还是你老爸米振财?”

    我恍然大悟,原来“赎回漠玉玺”和“周洋的命案”,是同一天前后脚发生的。

    猜想那日,阿依古丽白天带着保镖团去办大事,晚上回到私人庭院赴丈夫的约,参加老同学聚会。

    那么,夫妻俩遭遇不测,一定和漠玉玺有关!

    而所有人对周洋之死真相的隐瞒,米振财、苏漫、权东海以及吴志国,极有可能和楼兰漠玉玺的失踪有关。

    一切似乎理顺了,现在只剩一个疑惑……

    “当年阿依古丽去赎漠玉玺,这事周洋知道不?”我追问道。

    “这我哪晓得?周洋死了二十多年,又不能把他从土里挖出来问清楚,你说对吧?”夫仔故作无辜的怼回。

    “……”我被喷住,心里也基本有了数。

    以周洋好赌贪财的个性,不可能不关注岳父家的传家之宝。而电话里夫仔接下来的话,似乎也印证了我的猜测:

    “不过嘛,听说周洋当年做库尔班家的上门女婿,本就是居心叵测。所以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

    说着,他按照主子的交代,完美将话锋一转,继续引导我的思路,

    “但能确定的是,交易现场周洋没出现。至于阿依古丽将宝贝赎走后,有没有人来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就不知道了。”

    我听罢瞬间清晰起来,愤愤然道:

    “一定有!如猜不错,周洋和米振财勾结了!阿依古丽去赎回漠玉玺,就是米振财给周洋传的话。”

    “飒飒姐,你为毛会这样猜测?”电话里夫仔故作惊讶状,辩驳道,“就没可能是阿依古丽跟自己丈夫透露的消息?毕竟听说当年阿依古丽对周洋死心塌地,不顾家人和族人的反对,非他不嫁啊!”

    虽说被他这话搞得有点糗,但好在我反应不慢,顺着他的话断言道:

    “当然了,你的分析也有可能。总之不管怎样,我能确定米振财和周洋之死脱不了干系,和漠玉玺的下落脱不了干系。哼,没准阿依古丽的失踪也跟他有关!”

    米飒这么斩钉截铁的下结论,这还让夫仔有些不知所措了。因为他和他主子的主要目的,不是要我怀疑米振财。

    急死个人啊,蠢猪米飒还在忽略着缅甸人那边……

    价值连城的宝贝交易中,黑吃黑经常发生,米飒你没点常识么?

    电话里夫仔有些焦虑,蠢猪不主动问,他该怎么不漏破绽的给傻姐姐提个醒啊?

    “我说姐姐诶,你好奇怪哦,为毛总怀疑自己老爸?”最后,他只得用这招。

    “……”我被喷住。

    担心米飒会被怼死,夫仔又立马圆场:“你该不会是记恨去年打破古董碗那件事,米振财对你置之不理吧?”

    主动给了一个理由,老娘还不趁机抓住,故作愤愤然道:

    “没错!老子就是记恨他了!”

    严格来说也不算故作,如果当初米振财果真对我置之不理了,果真说了那样的话:不管把米飒卖去哪儿,都跟他无关……

    那我现在是有点记恨他!

    捡死者的遗孤来养育,他到底为哪般?哼,不止是勒索,更多是做贼心虚吧?

    “哎哟,这么一来我可是罪人了!”夫仔大呼小叫的喊冤,实则在电话那头一边捂嘴偷笑,一边继续放厥词,“这不是赤裸裸的挑拨你们父女关系吗?”

    “得得得,废话少说!”我烦躁打断,把话题拉回,问道,“当年赎漠玉玺时,库尔班家的保镖团是不是吴志国带队的?”

    “吴志国?谁啊?”

    “周洋之死当年警方判定的真凶,逃亡海外的那个!”

    “哦哦哦,是他啊?”夫仔故作顿悟状,不漏破绽的继续钓鱼,“哟,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没法调查啊!”

    不得不说他演技大涨,因为终于等到米飒的思路从米振财身上离开了,他奉命要提醒我关键线索。

    此时见我在电话里被喷住,夫仔顺着吴志国的话题,开始抛关键鱼饵:

    “不过嘛,你提到姓吴的,倒让我想起另一件事。”

    “啥事?”我立马上钩,仍没想起吴尔来。

    “之前我就很好奇,咱青东帮怎么跟缅甸人扯上关系了?后来一打听,可没把老子吓一跳……”

    我眉宇一紧,忙问:“怎么了?”

    “原来青东帮的前任总舵主有缅甸国籍,此人叫吴尔!是个厉害角儿啊,江湖人称吴教授!”

    “啥啥啥?吴尔?”我十分惊诧,“他,他怎么是个教授?”

    不觉中思路又想偏了,关注点居然在教授这个称呼上?

    急得那边的夫仔翻翻白眼,没好气道:

    “我哪知道?老子又不认识他!”

    实则是想告诉我,吴尔和吴一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kris如何坐上青东帮总舵主这位置的,米飒,你要去好好调查下啊!

    可电话那头的蠢女似乎不太争气,还在那焦虑的说着:

    “那……那……”

    思路一团糟,都不知自己想问啥。

    不等夫仔提个醒,这时不远处权郁的声音传来,催我过去:

    “宝贝儿,你在那干嘛呢?快跟上!”

    夫仔很是警觉,忙丢下一句:“你还有事我就不多说了,回头联系!”

    说完挂断连线,留我在原地仍旧理不清思路。

    此时权郁也走了过来,我不得不终止思绪,随他一起走进庄园。

    也别怪我蠢,换个角度想想,真相未必就是某死男人推测的那样!

    虽说吴一凡极可能和吴尔有不可告人的勾当,但老娘的这位亲哥哥是忠是奸,不能妄自做定断。

    因为,吴志国未必和吴尔是同一立场!

    真正的大老板是谁,某死男人此时未必已推测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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