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猛的吗?
直接砸大皇子的庄子?
如果失去那最后的几分理智,应采澜大概会认为:他这么爱我,怒发冲冠为红颜?
但她偏偏还没愚蠢到挖野菜的份上。
他维护她,是自然的。
可这样嚣张,不是他的作风!
尤其是,这是阎襄的庄子。
哪怕是用来安置应彩月这个弃妇的,不看僧面看佛面,他一个世子、一个堂弟,也该给阎襄几许面子。
而他一声令下,跟随在后的康亲王府的人马,在向冲的带领下,闯入了庄子内。
随手拿起东西,就是一顿乱砸!
应采澜眯起眼睛,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黎盼盼等人看见此情此景,顿时慌了。
她们下意识想要走,避开风口。
却不想,阎佩瑜又开口了:“三位小姐,难得今日都在这里,也算一种机缘。既然你们都在,全程也都是看见了的。”
他松手,将应采澜交给一旁的冬雪。
旋即,双手交叠、拱手作揖微微一礼:“恳请三位为我等作证,是彩月夫人挑衅我家世子妃在先。”
“过往种种,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是彩月夫人的生母,欺凌我家世子妃多年,死者为大,便既往不咎。”
“但彩月夫人的这些小动作,以为可以瞒天过海,却瞒不住所有人!”
“回头若大皇子问起,那也怨不得本世子为世子妃出头!”
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有理有据!
虽然看上去十分病弱,但这作风却很强硬!
受了世子的一拜,三个官家女不由都惊住了,赶忙深深回礼:“世子,这可担不起!”
黎盼盼更是说:“应彩月欺负世子妃,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
“别人不知道,过去的事,我们可都看着呢!”
“如今,有世子为世子妃出头,那自然是极好的!”
“世子你放心吧,我们都会给你们作证的!”
她们是叶雨琪的朋友。
按理说,叶雨琪跟应采澜不对付,嫉妒应采澜嫁给了阎佩瑜、并且得了阎佩瑜的喜爱。
她们理应跟应采澜是敌对关系的。
但,过去的恩怨和以后如何,都不影响此时此刻——
她们联手踩死应彩月!
庄晓儿看了一眼黎盼盼,又看了看应采澜,感觉有那么点儿不得劲儿。
但黎盼盼话都说到这里了,好像再说什么也没有用。
她便不说话。
应彩月却是气得要死!
她已然端不住那副柔弱小白花的姿态,哭喊着道:“你们干什么!”
“不准砸!”
“那都是大皇子给我的东西,你们凭什么动我的!”
“把那个放下!”
“你们不准动,不准!”
“……”
见她痛苦,黎盼盼十分畅快,道:“这回的哭,总算是真的了吧?”
“平时不是老喜欢用哭来钓男人么?”
“不总是先哭者先赢么?”
“不总是你弱你有理么?”
“应彩月,总有人不吃你这套的!”
应采澜挑眉:“……”
还别说,如果黎盼盼不是站在叶雨琪那边,并且以前没少帮着叶雨琪为难原主的话,她都想跟黎盼盼做朋友了!
完全就是她的嘴替啊!
“澜澜……”阎佩瑜发了一阵怒之后,捏着帕子拼命咳嗽:“我感觉不太舒服。”
应采澜连忙过来搀住他,关切地问:“怎么了?头晕了?头疼了?心口疼?”
“都有,我没力气了。”阎佩瑜弯下腰来,将自己上半身的重量压在她肩头,道:“我们回去吧,早晨的药还没喝呢。”
“又发病了?”应采澜一听,满脸着急。
向·二哈·冲在带着人拆房子、砸东西呢,暂时空不出手来。
应采澜便招呼怀瑾:“怀先生,快点儿帮我把世子扛回去!”
两人突如其然地来,急急忙忙地离去。
很快,院子便空了许多。
但里头,打砸东西的人还在。
随着各种物件器皿砸落在地上的哐当、哗啦声音,应彩月哭得晕了过去!
“夫人!”
“快,请大夫!”
“夫人病还没好,可禁不得这样啊!”
很快,应彩月也被他们抱着回房去了。
这时候,颇有点曲终人散尽那味儿,黎盼盼朝另外两人看去,问:“我们???”
“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庄晓儿果断往外走。
两人跟上。
出了庄子门口,李芊犹犹豫豫地说道:“这事儿……我们是脱不开身了,回头大皇子若是找我们的麻烦……”
“脱不开就脱不开!”黎盼盼武将女就是比较有勇气:“依我看,这应彩月最好死在了静水庄,免得以后还会生出麻烦来!”
庄晓儿面无表情,也道:“盼盼说的没错,大皇子喜欢应彩月,不就是应彩月那股子可怜劲儿能勾人心么?人没了,还怎么勾?男人多薄幸,人死了,自然尘归尘土归土了!”
李芊倒抽了一口气:“你们胆子都好大!”
“你想哪儿去了。”庄晓儿一向是她们之中的脑力担当,说道:“难道还我们亲手弄死她啊?走,回去好好计较一下!”
三人带着各自的人,回到李家在这里的庄子。
而她们完全不知晓,后面有人将她们的话听了个全然。
且说,阎佩瑜与应采澜回到了庄子上。
“伸手出来!”
明知道他是装的、演的,但演技太好、太逼真,应采澜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让我看看。”
回来后,阎佩瑜便没有方才那副病弱之相了。
他嘿嘿一笑,道:“我没事。”
尽管如此,在自家世子妃的冷眼下,他还是乖乖把手伸了出去。
应采澜给他诊脉过,确定没有什么问题,这才放心下来。
然后,挥了挥手:“你们都出去。”
屋里只剩下小夫妻两人了,她才正面看向阎佩瑜,严肃地问:“说吧,你这到底是个什么计划?”
总不能她也是局中人,却被排除在知情人之外吧。
那就不成了他的棋子了么?
“你也太聪明了吧?”阎佩瑜见瞒不住了,也没想瞒下去,笑道:“没发现吗?我在找合适的理由,朝大皇子发难!”
应采澜蹙眉:“为什么?”
她不认为,只是为了他们俩与大皇子、应彩月的恩怨。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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