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小人得志?”
应采澜一片无语,气不过直接伸手过去,掐他的胳膊!
她质问道:“会不会说话呢?”
阎佩瑜眉眼含笑,便是故意戏弄她的,又道:“好吧,应该说,是春风得意?”
应采澜瞥了他一眼,唇角一撇,道:“我这是为了谁啊?不是因为进了你的家门,才要面对这些事吗?”
“哼!”
“想想看,若在地方州郡活着,我哪里需要如此谨小慎微、点头哈腰?”
“唉,人生啊!”
她这语气、这说法,把阎佩瑜逗笑了。
他不甘示弱地道:“你若去了地方州郡,不做这个世子妃,能有这么多嫁妆傍身、能有一个出手就是三万两的爹、能有本世子的所有私产都攥你手里?”
应采澜:“!!!”
想到自己现在掌握的到底是怎么样的财富,顿时觉得——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就是提着脑袋享受富贵!”
她的话,让阎佩瑜笑意更深,道:“可不么?天家历来如此。别说天家,便是满朝文武,哪一个不是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呢?”
伴君如伴虎!
今日荣华富贵,明日便可能化为一杯黄土。
一切,都是烟云!
人生在世,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要先付出什么!
应采澜抿了抿唇,叹了一口气,道:“难怪,九皇叔和师父他们,觉得在陇郡还快活。”
“嗯。”阎佩瑜点点头,道:“其实父王也有这样的想法,但我们离不开。”
应采澜抿了抿唇,再一次感慨:“唉,人生啊!”
人生在世,太多事身不由己。
想要权力,就要有牺牲;
可不想要权力,那些想要的人,就能放过你么?
阎佩瑜又道:“明日一早,九皇叔离京,我们去送送他。”
“好!”应采澜自然是点头。
学了九九摄魂针阵后,她的医术得到了巨大的提升。
师润是她的授业恩师,岂能不送?
第二天早上,夫妻二人早早到了鸿胪寺。
这边,九皇爷的东西,下人们都已经收拾好,正在搬运上马车。
阎泽与阎佩瑜在院子里喝茶,应采澜则是跟师润在屋里说话。
师润让奶娘把孩子抱出去,只剩下师徒二人。
“你的店开业,我也不能到场了。”师润感觉有点遗憾,解释道:“我们能留在帝京的时间不长,而且,留下来也不太平。”
别的藩王回来了,如果想多待几日,皇帝多半会通融。
但当今跟阎泽之间,已经不说嫌隙了,算隔着仇恨!
毕竟,当今皇帝登基后,将阎泽的母族势力尽数下放。
虽然没有赶尽杀绝,但他背后的司家,已经没有任何人在朝堂能说得上话了。
他的外祖父、舅舅等,有错的都被阎弘治摘错,没有错的全部都被贬去了地方。
被这么狠狠压制,阎泽不会去跟皇帝说:我还要待几日。
而即便是去了,皇帝也未必能同意。
更何况,他们与康亲王府的关系,也一定会让阎弘治无比忌惮。
离开,也是对康亲王府好。
“没事,不就是开个药店,不是多重要的事。”应采澜对这种仪式感什么的,是真没感觉。
她跟着雇佣兵爸爸长大的,什么年节都无所谓。
从来不过!
偶尔会去凑热闹,但内心里并没有那种归属感、仪式感。
雇佣兵的概念:除死无大事!
师润笑了笑,叮嘱她:“若有什么需要,你便再给我送讯。能帮上你的,我肯定会帮。”
应采澜微微一愣,朝窗外看去。
一眼看到坐在庭院里的两个颜值逆天的男人。
还别说,美得像一幅画!
应采澜看到阎泽那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回头问:“九皇叔不会生气么?”
“他就是个病娇,脾气不好,说话也难听。但……”
师润黑起自己的男人来,是不遗余力。
但说这话,是面带笑容说的,一丝一毫嫌弃的意思都没有。
可见,阎泽在乎她,她心里也是有他的。
师润笑道:“如果他真的不想帮你们,就不会让我进京了。毕竟,说是给太后贺寿,实际上……”
她耸了耸肩。
实际上,太后死活,跟他们有什么关系?
工具人罢了。
应采澜是真没想这么多。
对于宫斗权谋夺嫡这块,她还差得远!
她感慨地道:“说来说去,我那公公,还是当今的嫡亲胞弟呢。这么多年了,他却要赶尽杀绝。而九皇叔,却愿意帮我们。”
师润没有隐瞒,直接告诉她实情:“早些年,阎泽他表弟领兵戍西,被人谋害差点没被满门抄斩。是世子帮忙周旋,从太子殿下那边下手,平了冤屈。”
她拍了拍应采澜的手,笑道:“所以,有事尽管说。但凡能帮得到你们的,我们都会帮的。”
阎佩瑜之所以让应采澜拜师润为师,除了让应采澜学到更厉害的医术以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便是这个。
盼望着以后有个什么事,看在徒弟的份上,师润会着急。
为了师润,阎泽一定会出手。
但其实,不需要做这件事,阎泽也会帮忙的。
应采澜想到这点,莫名有点不好意思:“我一开始觉得,九皇叔看着可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
师润笑了,道:“不用怀疑自己,他不但不是好脾气的人,甚至根本不是什么好人!”
又黑了自家男人一句,可下一句却又来了转折:“但是,你别看他嘴巴厉害,说话不好听,可心里对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都是有数的。”
应采澜有她这话,自然感激不已,道:“不管以后是否需要九皇叔帮助,都要先谢谢师父!”
康亲王府的身份,在帝京中,确实很尴尬。
如今太子还没有上位,想要压死康王的,是当今皇帝。
可即便是熬过了这一个皇帝,以后太子上位了呢?
到时候,阎佩瑜难道又能全身而退?
一句话概括,足够预见阎佩瑜日后的下场——
你知道得太多了!
送走了阎泽与师润后,阎佩瑜与应采澜回王府。
坐在马车上,他半边身子靠在软垫上,另半边则是靠在她身上。
这男人,但凡独处,必然像牛皮糖一样,粘人得要命!
“九皇叔给了我一个提议。”
他忽然开口,声音很低。
但两人贴着在一起,应采澜肯定能听到。
她挑眉,问:“什么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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