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不敢称一称你的灵魂看看你的灵魂参了多少克的罪恶。

    “怎么不敢?”

    郝琪杀死了赫普兹巴成为了事实,作为第一个被关进阿磁卡班的家养小精灵,也是引起了不少巫师的关注,裁决这一案件的布尔斯特罗德一度又登上了《预言家日报》。

    在1949年的11月,我收到了里德尔让蛇带给我的口信:跟我去一趟阿尔巴尼亚森林。

    我看了眼在壁炉旁睡觉的蛇,然后抓起一把飞路粉,在一阵天旋地转后,我走出几个月前在庄园设立的壁炉,然后看到了等待已久的里德尔。

    ……

    阿尔巴尼亚位于欧洲东南部,巴尔干半岛西南部,这里树木丛生的森林成为了我们的目的地。

    我一把拉开眼前挡住视线的宽大的树叶,忍住不耐问:“你到底在找什么?”

    他走在我前面,头也不回的说:“我以为你知道。”他念了个咒语,丛生的杂草顿时被烧出了一条路:“拉文克劳的冠冕。”

    我跟着他走在被烧出的道路上,心中忽然生出几分不明的情绪,就好像回到了曾经,乌洛波洛斯问我的:你真的要眼看着他走向毁灭吗?

    真的要眼睁睁看着他,走向他自己恐惧的死亡吗?

    “里德尔。”我忽然喊道。

    他回过头,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的落在了他的身上,每一处的轮廓都透露着少年人独有的英俊挺拔。

    “怎么了”

    我回过神,垂下眼帘,“没什么,继续走吧。”

    ——这是一出悲剧的发生。

    这里的空气,这里的风,以及一切,都在告诉我,你已经不在是那一个置身事外的读者了,你已经是书中人了。

    那么我的结局呢?

    我跟着他来到一棵树前,望着眼前的这棵参天大树,我知道,它的根一定在土壤中盘根错杂。

    我的手渐渐的抚上了凹凸不平的树皮,抬起头,就是郁郁葱葱的树冠,它们摇晃着,发出树叶相撞的声音。

    这是生命。

    “后退。”里德尔说。

    我听到里德尔的话,往后退了一步,他举起魔杖,对准树,刹那间,那棵树就出现了一个焦黑的洞。此刻的这棵参天大树好像已经是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却还遭到了一场飞来横祸。

    几只不知名的鸟一下从树干上飞离,只祈祷着不要牵连到自己。

    里德尔等着滚滚浓烟消散,然后上前从那个焦黑的树洞里拿出了拉文克劳的冠冕。

    生命,那么的强大,可又那么的不堪一击。

    我没有去注意里德尔的表情,我努力的去回忆着书中的情节,终于记起来了今天里德尔会用拉文克劳的冠冕制作魂器,我盯着地面——我在逐渐忘记原著的故事。

    但是万幸,我好歹还记得主角是一个名叫哈利波特的男孩,至于反派汤姆里德尔,也就我眼前的这位。

    他会被哈利波特打败两次,这是命中注定的。

    “会有人命中注定是被打败的吗?”我问他。

    “不会。”里德尔的手中拿着冠冕,看着那个焦黑的树洞:“没有什么东西会是命中注定的。”

    “命运这种东西,就像是一个天平,我从来不相信它会偏向我。”他低头擦去冠冕上的灰尘。

    我不禁想到,如果汤姆·里德尔,生来就是要被主角打败的,那么他的那些所作所为未免也成了笑话。

    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至少对于汤姆·里德尔来说,对于我来说可能也是。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哈利波特》这本书里是个什么样的角色,亦或是——根本不存在。

    没有人想当反派,因为没有人想落得一个机关算尽的地步,在里德尔眼中,他也许就是自己的“主角”,可在别人的故事里,他却是一个罪恶滔天的“反派”。

    如果一个人生来就是会犯下那些十恶不赦的罪孽,那么我们还有可能去阻止吗?就好像在我面前的这个青年。

    当我看到他对一个守林员发出阿瓦达索命咒时,我无比确认了谁也无法阻止他。

    那些,人,事,物,一个一个的出现在我的脑海中,浮光掠影般的一闪而过,那个可怜的守林员倒在了我的脚边,我只是后退一步,就像泰晤士河边那些看到流浪汉的人们一样,冷漠,麻木。

    我就和里德尔一样对这个世界失望透顶。

    生活在底层人的悲嚎,哀鸣,没有人听的到,他们会举起双手,死死的捂住耳朵,然后紧闭双眼,我听着那些装聋作哑的人们高谈阔论,却感到一阵阵恐慌。

    我该庆幸吗?庆幸自己现在也是可以高谈阔论的人之一。

    我看着分裂灵魂而脸色苍白的里德尔,是这个巫师届造就了伏地魔。

    巫师届需要一个能够把他们重新洗牌的黑魔王,黑魔王就出现了,从此之后,为巫师们就有了一个共同的敌人,他们终于可以先暂时将利益搁置一旁,团结的抵抗伏地魔了;当他们需要一个救世主时,救世主就出现了,伏地魔就被打败了,这样,巫师们就可以重新建立秩序与规则了。

    我不断的想着那些错综复杂的因果关系,它们已经被搅成一团乱麻了。

    当想要建立一种新的秩序时,就必须要先摧毁人心,然后推翻那些秩序,从而创造一个新的秩序。

    亘古不变的道理了。

    死不瞑目的尸体,腐烂的枯木,流连在地狱边缘的青年,被死亡如影随形的异乡人。

    那不过是列车,死亡才是我们的终点,只不过我要提早下车。

    真他妈的恶心。

    我低着头,脚尖碾着地上的泥土,把它当做那该死的命运,非要把它碾到地底最深处。

    当有些东西被打破,那就变得一文不值了,我期待着那些令人反感的东西被埋进地心,那么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恶意倒也是无关痛痒了——它也是一同被揉进地心的。

    我的手臂被人拉住,刚刚分裂灵魂后的里德尔明显有些不太对劲,我注意到了他有些泛着红光的瞳孔,他却好像毫无察觉。

    那些本我,自我,超我,构成了“我”。

    我理想中的人格是怎么样的?我大概说不出来,但我的脑海中却一直够想着一个理想国度。

    它与罪恶隔绝,那是我理想中的——乌托邦。

    手上的力道忽然消失,我低头看了看,里德尔倒在了地上,手中还紧握着他的魂器——拉文克劳的冠冕。

    很好,现在我多了一个累赘。

    我最终还是没有把里德尔丢在这里,虽然的确在他晕倒的那一刻产生了那么一点点的杀意。

    真的只是一点点,当那个咒语已经到嘴边时我却放弃了,即使我杀了他,以及现在的这个魂器,但他也还有其他的魂器。

    我未免有些沮丧,于是只好认命的把他从地上扶起来,由于我的魔力还不至于能够支撑着用漂浮咒这么久,且我也不知道会不会突然冒出一个麻瓜,导致我只好让他靠在我的肩膀上,然后勉勉强强的先走出这一片森林。

    “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发明一个不管路程多远都可以直接传送的咒语。”我自言自语,幻影移形能够跨越的路途太少了。

    11月的天气已经有些冷了,太阳从天空中消失,惨白的月亮爬上枝头。我走了许久,终于看到了一个旅店,明亮的灯火从那里亮起,我走进旅店,穿过那些喝着啤酒的男人,和扭动着腰肢的女人,无视他们对我的调侃,走到那个在柜台前擦着酒杯的人面前,把从里德尔口袋中翻出来的英镑放到他眼前。

    “两间房。”

    旅店的老板一看这几张大面额的英镑,立刻两眼放光,然后问了问旁边和男人们调笑着的一个女人。

    随即那个女人就发出了尖锐的笑声,她的目光流连在里德尔的脸上,眼神中带着些许暧昧。和她坐在一起的男人也放下啤酒大笑。

    很显然,他们似乎误会了什么。

    我皱了皱眉,握了握口袋里的匕首。

    噌!

    男人们的笑声戛然而止,他们错愕的看着那个被钉入木桩的匕首,一个还拿着啤酒杯的人摸了摸擦着他脖子而过的匕首。

    我走过去,拔出匕首,“不好意思,先生们,手滑。”我的目光扫过一张张脸,然后对旅店老板说:“带路。”

    旅店老板连忙慌慌张张的跑过来,带我去了二楼,我一只脚踹开门,然后把身上的人摔在床上。

    床上的人面色苍白,冷汗不断的从白皙的额头冒出来,乌黑的眉毛紧皱着,睫毛颤抖着。

    我揉了揉自己的肩膀,然后又给了老板五十英镑,“照顾好他。”我走出房门,然后又补充:“你看着办,他脾气可能不太好,不过他一时半会醒不来,死了的话告诉我一声。”

    老板还在眼神错愕的看着我,显然他也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做。

    “钱不够吗?”我又掏出五十英镑,这已经是最后的钱了。

    幸运的是,这位旅店老板也还算见好就收,否则的话我可能就要采取某些暴力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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