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城。
作为一个省会城市，它比衡城大了近五倍，地位也比衡城要高上许多。
被称为国际形象最佳城市，东亚文化之都，世界“媒体艺术之都”。
这里高校众多，师资力量雄厚，尤其以云麓书院最为出名，是其中的佼佼者。
从古便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书院之一，作为世界上最古老的学府，至今仍是世界范围内的顶尖高校，是整个星城的文化窗口和文化名片。
这里的讲师教授兢兢业业，因材施教，实为当世良师。
春蝉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可有谁能够想到，这么好的地方，竟会出现一个人魔一般的存在。
社会学兼心理学博导，楚香寒。
教室中，台下莘莘学子，眼中带着对知识的渴望，热切地看向讲台。
程帆伫立窗外，同样看向教室内讲台上慈眉善目的老人，心中有些感慨。
“谁能想到，她竟是一个热爱教育事业，关切学生，常常加班教导学生的好老师？”
“可她患病之后像是变了一个人，化身人魔，利用自己的专业能力，肆意收割普通人的生命，如同收割草芥。”
“隔绝在网络之后，恶毒地挥舞着无形屠刀，甚至连自己的学生都不放过，把自己当成了高高在上的神明了么？”
程帆暗暗摇了摇头，眼神逐渐冰冷。
天眼将楚香寒的心思彻底看透，甚至看到了她更大的恶。
因为她而轻生的远不止已经被李大为他们发现的那些人。
和黄尚千猜测的一样，因为不久前的瘟病，世界杯，她收割了一批又一批绝望和悲怆的生命。
原本那些人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只需要一些鼓励就能重新振作起来。
但在她的刻意引导之下，一个有一个年轻的生命变成一瞬即逝的烟花，留给他们的亲友无尽的痛苦。
教室门口，程帆默然不语。
时间流逝。
等最后一名学生离开教室，楚香寒在收拾东西的时候，程帆缓步走进去。ъiqugetv
楚香寒把教案放进包里，正要离开时，眼前忽然一暗。
“这位同学，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她抬起头，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核善的笑容。
推了推眼镜，苍老的眼神中流露出和蔼的光芒。
她以为遇到了勤学好问的同学，可看到来人的时候，她一下子愣住了。
啊这……
现在年轻人，穿着打扮都这么特立独行的吗？
古代款式的白色长袍，头上束冠，道人打扮。
哦对了，他们喜欢打扮成一些影视剧里的喜欢的角色，当众进行展示。
甚至许许多多不愿意和人沟通的社恐人士，他们穿上这样一身衣服非但不会觉得难为情，还会十分大胆地展示自己，变成暂时的社牛。
这样一想倒是挺有趣的，也是一个不错的社会学问题。
“同学，你好，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
慈眉善目的眼神看着程帆，眼中含笑，带着一股浓浓的亲和力。
她的学生不算很多，大抵有十三四个，她都记得清楚，也叫得上名字。
偶尔会有一些过来旁听的学生，她也会和他们打招呼，在这云麓书院里面，她是相当受欢迎的老师。
不过这个年轻人的面容看起来倒是有些陌生，她印象中是没有见过的。
程帆摇了摇头，“我不是这里的学生，我是来找你的。”
闻言，楚香寒笑着点点头，柔声道：
“唔……我之后正好没课，有什么事情你不妨说说看。”
程帆扫量了一眼教室，看了看三十讲台，又看了看她身后的黑板。
“我遇到了一些人，一些事，感到很好奇。听闻你是一位有名的社会学和心理学教授，特地前来请教。”
楚香寒的手离开包，身体换了个姿势，正襟危坐。
目光中闪动着睿智的光芒，轻声道：
“谈不上多么有名，我只不过是对这方面稍微有一些个人的浅见，得到了一些认可罢了。”
“有什么问题尽管我，我知无不答，言无不尽。”
“如此甚好。”
程帆神色淡漠，让楚香寒心中感到一丝不安。
淡淡道：“楚老师，你怎么看待因果？”
“因果？”
楚香寒迟疑地重复了一遍。
面带不解地看向面前的人。
“对，因果。”
“常言道，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但有些好人却得不到应有的报答，有些恶人依然逍遥法外，得不到恶果。这一点你怎么看待？”
程帆目光沉静地看着她，让她几乎以为自己被看透。
楚香寒胸口起伏的速度变快，心跳的速度也渐渐加快。
她有一种淡淡的不安的感觉，这个问题在她其实也曾想过，这也是她所研究的课题之一。
楚香寒伸出手，把碎发收拢在自己的耳朵后面，目光闪动，很是认真地向程帆解释道：
“因果，我个人认为是存在的。”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其实是我们华夏老百姓对因果最朴素的理解。”
“确实是这样，做善事的人往往能够感受到更多的善意，作恶的人迟早会自食恶果。”
说到这里时，楚香寒语气忽然一顿。
她心中的不安开始扩散，因为她自己知道自己做了许多不堪的事情。
心中暗暗摇头，她坐的那些事都是在网上，应该不会有人知道是她。
她定了定神，看着眼前面色冷漠的程帆，忽然生出一个想法。
面前这个年轻人，他口中的朋友遇到了事情，那个朋友不是别人，应该就是他自己。
她作为云麓书院学生心理建设中心的导师，她很清楚，许多人不好意思开口，都拿别人当幌子，这是常有的事情。
“你的朋友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坎？受到了欺负？觉得上天对他不公平。所以才会这样想？”
楚香寒循循善诱着说道。
程帆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淡淡道：
“不错，是有坎，非常大的坎。她做了一辈子的善事，却忽然发现自己得了绝症，觉得这个世道很不公平。”
“楚老师，她这样的人，应该得到善果，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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