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军中将士病恹恹的样子,东厥小将恨不得立刻马上拿到药方飞回去救人。

    可惜他再心急如焚也没用,东雍自己都还没拿到药方子,澹伯侯一脸愧疚道,“是我们东雍连累了你们东厥,若我早知道营内爆发了瘟疫,说什么也不会麻烦赵将军把粮草送到我东雍大营来。”

    现在说这些已经太迟了!

    他们东厥这回是真偷鸡不成蚀把米,给东雍提供粮草,是想东雍和宁朝互相消耗,结果粮草才送到东雍大营,宁朝就挂起了免战牌,一天战没再打不说,还把瘟疫传给了他们东厥。

    本来能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现在却不得不和东雍还有宁朝共患难了!

    东厥小将心底怒火中烧,脸上还得不露声色,“这是意外,谁也不愿意看到的事,军中将士还等着救命,还请尽快让我带药方子回去。”

    澹伯侯叹息一声,“宁朝护国公主确实在我东雍大营内,但她尚未找出治瘟疫的法子。”

    东厥小将脸色一僵,脱口急道,“没有治瘟疫的药方,我东厥那么多将士岂不是只能活活等死了?!”

    东厥急,东雍更急。

    毕竟东雍爆发瘟疫已多日,东厥才刚开始没两天,治瘟疫的办法确实没有,只有一张缓解药方,澹伯侯把苏棠开的止腹泻的方子让军医写了一份,让东厥小将带回去。

    东厥小将虽然心里很不满,但他知道东雍没有骗他,也不敢骗他,拿到止泻药方,没有多逗留,东厥小将就告辞了。

    他走后,澹伯侯冷道,“去告诉护国公主,宁朝已有将士死于瘟疫。”

    虽然闵国公替苏棠抱打不平,但改变不了澹伯侯的想法,他还是怀疑苏棠在治东雍瘟疫上留了一手,因为拖延时间不仅可以等自己的大哥恢复,还能消耗东雍的兵力,一举两得,不然怎么会一出手就帮军中将士止住了腹泻,后面几天却毫无进展。

    本来澹伯侯就如此怀疑了,偏又那么巧,让周将军把宁朝军营情况转告苏棠知道后第二天,苏棠就找到了治瘟疫的办法。

    东雍将士服下药,病情大有好转,东雍高兴之余,更认定苏棠是蓄意为之,一时间群起激愤。

    嗯,他们不止恼苏棠和谢柏庭,就连帮苏棠说话的闵国公都一并恼了,因为事情实在是巧,巧的闵国公都无话可说了,虽然他私心里觉得苏棠不是这样的人,但本来澹伯侯就怀疑他被宁朝拉拢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干脆三缄其口。

    闵国公沉默,澹伯侯他们却揪着不放,尤其是澹伯侯,他在苏棠和谢柏庭面前丢了大脸,颜面尽失,闵国公几次数落他的不是,现在撞他手里,他能不趁机把场子找回来么?

    澹伯侯斥责闵国公轻信敌人,闵国公双眸冷冷的看着他,看的澹伯侯心底没来由闪过一阵不安。

    这时候,军医走了进来,见大家都认定苏棠是故意拖着不治东雍的瘟疫,同为大夫,这几日,军医早被苏棠的医术和为人折服了,脑子没多想,脱口道,“大将军误会了,宁朝护国公主不是这样的人。”

    一句话,把营帐内所有人的眸光都吸引了过来,有将军不虞道,“护国公主不是这样的人,那她是什么样的人?”

    军医道,“那方子早两日护国公主就写好交给我,让我找人试药,只是药方子里有几味药很少用到,军营里没有,镇子上的药房也没买到,我和护国公主提了,问能不能用别的药替代,她让我派人去更远的地方买,只是派去的人在路上瘟疫发作,耽搁了两天,昨儿傍晚人才赶回来……”

    “药买回来之后,护国公主第一时间就让我照方抓药。”

    等药煎好,喂给将士们服下时,天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了,因为他已经来回试了不下二十多张药方了,对这张药方也不敢抱太大期望,没想到一夜过去,十二名服药的将士就好了大半,效果好到他都喜极而泣,这是找到解瘟疫的药方了。

    连服三日,瘟疫必解。

    只是那几味药材虽然买了回来,但量不够,不足以让上万的将士服用,还需要派人去更更更远的地方买,要实在买不到还得动员大夫上山去挖,他来军中大营就是找澹伯侯说这事。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药方有了,没有药也止不住瘟疫。

    军医说完,营帐内那些刚刚还义愤填膺的几位将军就像被人掐住了喉咙似的,尴尬难堪,虽然军医没明说,但话里话外都是他们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这时候,王将军走了进来,禀告闵国公道,“国公爷,靖南王世子让我把解瘟疫的药方送去宁朝。”

    澹伯侯眼底一抹精光闪过。

    闵国公瞥眼正巧看到,他道,“这药方子还是让大将军找几个稳妥之人去送,万一路上出点闪失,没有及时送到,耽误了宁朝将士解瘟疫,到时宁朝雷霆震怒,兵临城下,你担待不起。”

    没解瘟疫的药方,宁朝不敢攻打东雍,免得瘟疫散开,现在不同了,有了解瘟疫的法子,就算染上了也不怕。

    再者宁朝防备及时,得瘟疫的将士只有几百人,东雍情况要严重的多,这时候开战,东雍必败。

    闵国公这话看上去是说给王将军听的,实则是在敲打澹伯侯,让他把那些不该有的坏心思收了,他闵国公不怕打仗,但他只打正义之战。

    王将军把手里苏棠亲笔写的药方呈上,澹伯侯道,“闵国公说的不错,这事确实要找稳妥之人去办。”

    “另外誊抄一份给东厥送去。”

    澹伯侯的心腹周将军起身,从王将军手里接过药方去办这事。

    澹伯侯看向军医,“二皇子可服药了?”

    军医忙回道,“药还在煎,等煎好就给二皇子送去。”

    再说苏棠,给那些试药的东雍将士把脉,确定药方管用后就回了营帐。

    一回去,半夏就憋不住道,“世子妃都帮东雍找到解瘟疫的药方了,怎么不提让东雍放我们回去?”

    世子妃迟迟不开口,她都想说了。

    苏棠道,“提了没用。”

    东雍拿她大哥苏寂的命逼她进了东雍大营,在那些染了瘟疫的东雍将士完全恢复之前,澹伯侯是不可能会放她走的,现在开口也是白开,何必浪费唇舌。

    再者虽然苏寂的伤大有好转,但距离完全恢复还差的远呢,苏棠觉得还是等伤再好一点走为好,万一澹伯侯食言而肥,伤愈的苏寂,他留不下。

    小心驶得万年船,左右都在东雍大营待这么多天了,也不差三五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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