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市的黎宛区是老城区,榕树茂密,公园湖泊众多,现代建筑坐落在成片的岭南房屋间,有种老时光的包容和悠闲。

    邬笑笑穿梭在小巷之间,看见有妇女追着小孩,一面训斥他不要乱跑,一面将钵钵糕塞进他手里。

    这里同盛家所在的区不一样,生活气息很浓,她忽然感到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宁,如果有一天,她无处可去,在这里待一段也不错。

    这么想着,邬笑笑按照原书的描写,找到了弄堂尾里一间低矮的平房。

    铁门没有锁,里面有依稀水声传来,她跨过门槛走进,房屋里的家具有些旧,大多都是上个年代的风哥,但屋内被打扫的很干净,东西很多,看起来却不乱,显然是有人每日静心打理。

    邬笑笑看见有一名中年妇女,在稍显窄小的厨房忙碌,即便隔了些距离,也能看出她洗菜的手臂,有大小不一的伤痕。

    原书里,原主母亲的命很苦,嫁给了一个嗜酒的赌徒,同许多女人一样,想着结婚了就要好好过日子,哪怕知晓他的德性,也总是一次次信他,以为他会改过自新,为了家庭重新做人。

    事实证明,狗改不了吃屎。

    嗜酒的赌徒,不仅将家产慢慢败光,心情烦躁时,还会迁怒于家里无反抗之力的弱者。

    邬笑笑在最初进入这个世界时,就没打算要跟原主的家庭产生瓜葛。

    对于她来说,这个世界上的有些垃圾人,本就该直接焚烧,哪怕她无法剥夺他们的生存权,但她也不会让垃圾脏了自己的世界。

    对于原主母亲或是原主,一而再再二三,原谅这种无药可救的男人,还为他出钱出力收拾烂摊子的行为,她不认可,也不打算插手,当什么救世主。

    有些执迷不悟,或是一意孤行的人,你伸出手的时候,有可能得到的,只是一巴掌。

    邬笑笑在太多世界里穿梭,她得承认,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冷漠的人。

    这次回来,也不打算对原主家庭做些什么,骗盛言恺过来,走个剧情取材就好。

    邬笑笑在屋内站了几分钟,温宛欣才发现屋内来人了,她拿刀正要刨鱼,不经意侧过脸,顿时欣喜不已,“漫儿回来了?”

    温宛欣当下就往前走了两步,想起什么,笑着回身,将手里的鱼和刀放下,一边洗手一边说,“还没吃饭吧,我先给你做碗炒河粉,你先垫下肚子,待会晚些再吃饭。”

    邬笑笑本想开口阻止,看见她拿了河粉出来,已经开始打蛋,将话吞了回去。

    很快,温宛欣就将鸡蛋河粉炒好了,她端盘出来,见邬笑笑还站着,连忙将她带到餐桌边,让她坐下,“快吃吧,你半个月没回来,看着像是瘦了点,盛家那边……”

    似乎提及这个话题,会让人不愉快,温宛欣及时打住。

    邬笑笑刚坐下,就被塞了双筷子,她看着面前黄橙橙的河粉,里面夹杂着翠绿的豆芽,倒有些食指大动,便吃了几口。

    家常菜的味道,说不上多么美味,但胜在新鲜热乎。

    邬笑笑本只想尝几口意思一下,在温宛欣有些慈爱,又带着莫名歉意的目光里,她从对方露出伤痕的手臂上挪开视线,不知不觉将一整盘都吃完了。

    温宛欣一直到她吃完,将盘子拿回厨房,才开口问她:“你这次回来,是不是时间很紧迫,那边不放人吗?”

    邬笑笑刚才时不时按亮手机,这会正巧又在看时间。

    温宛欣没发觉邬笑笑的异常。

    家里的情况如此,女儿本就是个较真又刚硬的性子,随着长大成人,也越发沉默少言。好在她心地善良又孝顺,无论怎样,都会顾念着她和家里。

    温宛欣洗着碗,想到什么,稍微大声提醒道:“对了,那边是把剩下的款打给你了吗?你爸爸收到短信提醒了,他肯定又要找你要钱,那钱到他手上,折腾不了多久就没了,你还是自己藏起来最好。对,你别留了,还是赶紧离开——”

    邬笑笑这才明白,原主爸爸怎么会得知她拿到钱了。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温宛欣就举起带着泡沫的手,过来推她,“你快走吧,他再过会就回来了,看到你不得了。”

    ……

    邬笑笑没有防备,被温宛欣推到了门边。

    她看着温宛欣焦急担忧的面孔,适才吃粉时心里的那股异样,在这一刻,转变为极其轻微的难受。

    邬笑笑抓住门框,正想要跟温宛欣说话,系统紧急提醒的声音在脑海内响起的一刻,她似有预感,整个身子往旁一闪,下意识回握住温宛欣的胳膊,将人也一并带离。

    紧接着,“啪”的一声,啤酒瓶砸在门框上,应声碎成几截,随之跌落在地。

    ……

    只要她迟一秒,这酒瓶就要砸在她身上了。

    就算这空瓶要不了人性命,也会划伤脸。

    邬笑笑还没稳住身形,一声暴喝响在身后,“死丫头,你终于回来了?昨天哭丧呢?不是骂我死了吗?竟然还敢骂我,胆子肥了是吧,看我不打死你!”

    白盛刚的声音火气很大,虽然喝得醉醺醺,但除了满脸通红,看起来跟没事人一样。

    温宛欣一看他这个样子,心里就发憷。

    要是索性喝醉了倒好,白盛刚骂几句,打几句,就会昏睡过去。

    这种半醉半醒的状态,才是最可怕的,他一身酒劲没处使,手上拿的任何东西,都能作为发泄的工具,不将所有气,都撒在家里人身上,他是不会罢休的。

    邬笑笑看着男人脚步虚浮地走近,视线扫了眼四周,趁那个人还未出现,暗自活动手脚。

    在男人抡着拳头冲来时,她提了口气,打算只踹一脚就收手,下一瞬,就被温宛欣往旁一推,“你快走!”

    邬笑笑好不容易把力气收起来,转过身,就看到温宛欣被男人一拳打在了地上,“走?你这个臭□□,不赚钱就算了,好不容易家里出个能赚钱的,就算是把她卖了又怎样?她这次不把钱给我,你们娘俩都别想好过!”

    ……

    对于温宛欣来说,挨打是家常便饭,她见白盛刚打完自己,就骂骂咧咧转身朝邬笑笑走去,都来不及起身,连忙拽住男人的双腿,抖着嗓子喊道:“快走啊!走!走啊!”

    邬笑笑在无限漫长的岁月里,都是一个人做任务。

    遇到危险,当然也是自己扛,已经许久没有人为了她的安全,而不顾自己的性命。

    邬笑笑愣了一下,在男人怒气冲冲转身,骂着举起手掌时,将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右脚,狠狠踹了过去。

    “砰——”的一声,男人近两百斤的身躯,像皮球一样,被踹到屋内,整个身子在地上拖了几十秒,撞在墙上,才在男人痛苦的喊叫里停下。

    温宛欣又惊又惧,张着唇说不出话来。

    邬笑笑慢慢收回脚,一步步向屋内走去。

    她的武力,是在无数个世界里锻炼而成。

    修仙的法术,末世的超能,武侠世界的内力……每离开一个世界,这些能力就像是她穿过的那些人物,会离开她,但也会在她身体残留一些。

    邬笑笑在地上的男人仰起头时,一脚踩在他叫喊的嘴上。

    她神情淡然,低头看他,犹如看一只蝼蚁,也不说话,更不问他有没有知错,会不会改这种问题。

    白盛刚浑身跟散架了一样,他内心有一万句脏话,随手抓住了靠近他的一只拖把,抬起那张流了不少血的脸,正想将手中拖把上的那截棍子砸在邬笑笑身上,就从她厌恶的眼神里,察觉到了一丝杀意。

    那杀意很浅淡,但很明显。

    邬笑笑完全没有隐藏情绪,她在这一刻,已经想出五种能轻而易举要他性命,还不会影响到自己和温宛欣的方法了。

    她知道白盛刚这个时候,也想着弄死自己,但他没这个胆子。

    在身后的棍子靠近时,她听到系统在脑海里说了一句话,眼神里迟疑了一秒,而后飞快地收回踩在白盛刚脸上的脚,蹲下身去,整个人缩成一团。

    棍子在她身上打出一声结实的闷哼时,她听到身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急切地喊道:“——白漫儿!”

    白盛刚发现自己竟然偷袭成功了,巨大的喜悦和愤怒同时涌现。

    看着面前缩成一团的女孩,他才有了熟悉的感觉,这个才是他认识的女儿。

    面对这样毫无还击之力的人,他越是见对方退让,越是得寸进尺。

    白盛刚刚刚巨大的心里压力下,并没有听到有什么人在喊话,他整个人的注意力,都放在邬笑笑身上。

    于是他压住浑身的痛楚,半跪在地上,将手中的棍棒朝邬笑笑背后抡去,嘴里吐出一口血沫,怒骂道:“臭娘们,和你妈一样贱,还不把钱拿出来?看我不打死你!快点拿——”

    邬笑笑默数了三个数,在身上挨第三棍时,听到身后有人被踹的动静后,便再也没有东西落下。

    她感觉不到多热,自然也感觉不到多疼,只是这具身体传来的不适感,让她能大概猜出,她应当受了伤。

    邬笑笑是在盛言恺将她掰过身,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并松了一口气时,才知道自己受的伤可能不重。

    她余光瞥了眼远处再次被踹,满脸青肿,鼻子嘴巴都在流血,浑身有些惧怕地颤抖的男人,觉得自己应当要加点戏。

    邬笑笑:[使用幻象术技能卡,让盛言恺看到我的伤,是我目前受的十倍。]

    系统加载技能卡的声音完成,两秒后,告诉她加载好了。

    盛言恺松了口气,看她的目光里,带着复杂难辨的情绪。

    他慢慢向她伸出手,在触及她脸颊时停住,“我不是说过,让你多为自己考虑,你从头到尾,都没将我的话——”

    他说到这里,目光落在她的身后,忽然之间戛然而止。

    在他浓黑的眼眸里,有鲜红的颜色散开,将整个视线弥漫。

    邬笑笑压住唇边的笑意,看到白盛刚在身后又爬起来,不知从哪抓了根擀面杖,蹑手蹑脚地走近。

    她垂下眼,当做没有看见,在心里再次默数:一、二、三……

    “啊——”

    男人低沉的喊声骤然停止。

    邬笑笑抬起头,眼睁睁看着盛言恺,在她面前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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