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才怪,这分明是占有欲作祟。

    有这么一种男人,就是享受别人喜欢自己的感觉,一旦这个一直喜欢自己为自己付出的女人,转过头去对别的男人好,跟别的男人走近,他就会接受不了——

    古早男主,都是这个狗币德行。

    苏尽欢并不知道盛言恺在指桑骂槐,“蚊子?哪里有蚊子吗?”

    邬笑笑也装作没有听懂盛言恺的阴阳怪气,看似担忧实则故意戳他伤口:“这些小事你就别操心啦,你现在脚受了伤,这些日子行动不便,要多多注意,可千万不能再伤到其他地方了,不然我……我会过意不去。”

    她说着,声音渐低,像做错事的小孩,将头也低垂下去。

    那自责挥之不去,她小声啜泣,从一直拽在侧身的包里,掏出一张已经被她捏得有些皱巴巴的创口贴,轻手轻脚放在茶几上后,低垂着脑袋,落寞地转身离开。

    盛言恺的声音,在几息后传来,“你——”

    邬笑笑的脚步顿了一下,似在等着他喊自己。

    可到底他没有继续出声,她等了一会,只能拖着落寞的脚步,有些难过地上了楼。

    回到房间后,邬笑笑将房门关上,立刻踢掉鞋,光脚踩在地毯上,哼着歌去放热水。

    系统感叹宿主情绪切换之快,正要提醒她有人上楼,就被人为强制关机了。

    邬笑笑调试完水温,将脱下的礼服随手扔在地上,迈脚进了浴缸。

    水温烫到热气蒸腾,没一会,她的肌肤便泛起了一层淡粉,温度应该很高,但她没有知觉,甚至极为享受,慢慢往下滑,将整个人都沉浸水里。

    邬笑笑闭上眼,仿佛再次身处永世不竭的沸海里。

    这片淡色沸海里,有数不尽的尸骸,其上附着的魅影漂浮在海里,□□凡胎触之立刻腐蚀消融。

    有一名面貌模糊的男子,将她推入海中,下一秒,她的身体便被魅影吞噬殆尽……

    盛言恺在邬笑笑离开后,就有些心不在焉。

    他在苏尽欢靠近时,看着桌面上那张皱巴的创口贴,内心莫名生出一股烦躁,随便找了个理由,将苏尽欢打发走了。

    盛言恺站起身,右脚的伤,让他走路很是别扭。

    他忽然就有些来气,要不是邬笑笑这个蠢女人,自己怎么会受伤,她竟然拿一张创口贴,就想把自己打发,简直不可理喻!

    盛言恺仿佛找到了一个很好的由头,一把抓过茶几上的创口贴,就轻一脚重一脚地冲上了楼。

    他发现邬笑笑又将门锁了,不禁感叹她胆子越来越大,气势汹汹地敲门,喊了几声,里面毫无动静。

    盛言恺想到邬笑笑离开时,那落寞又失意的背影,冒出一个念头。

    他来不及喊人找钥匙,抬起尚完好的一只脚,大力踹开房门,视线快速搜寻一圈,没有在房间内看到人,登时看向紧闭的浴室门。

    邬笑笑在那片沸海里待了整整五十年,她死过一次,又重塑骨肉活了过来。

    有人用尽手段,想让她永远消失,她当然要完好如初地活着回去。

    越是沸腾的水,越能润养她的肌肤与骨骼。

    她的自我和灵魂都得到了充足的歇息,但也怕原身这具身体承受不住,刚想冒头,就被人一把从水中拽了出来。

    盛言恺脸色铁青,仿佛她想要谋杀他一样,暴怒道:“你想死吗?”

    邬笑笑有些缓慢地睁开眼,被满室的热气蒸腾,双眸湿漉漉,光映在瞳孔里,像是哭过一般澄澈明亮。

    盛言恺触及她的双眼,所有指责的话语,忽然间全都止在喉间。

    他视线不经意下沉,眼里有几抹异色一闪而过,而后飞快地挪开眼,喉结不经意滚动几下。

    仿佛这里的空气变得稀薄起来,他有些待不下去,随手拉过一旁的浴巾,胡乱裹住她,带着怒气和别扭,将她半扛在了肩头。

    盛言恺还是很生气,将邬笑笑不客气地扔在床上,火冒三丈地训斥:“你又不想活了吗?记得你上次跳楼时,我就跟你说过,我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随意轻生,不将自己性命看做一回事的人。你以为死了就能逃避现实?我原以为你这几天试着在改变自己,也有了些勇气和自信,没想到一遇到事情,你依旧这么胆小又懦弱!”

    盛言恺不止是严厉批评,他神情里的厌恶和鄙视,藏都藏不住。

    邬笑笑已经清醒过来,一边听着他说,一边漫不经心地将浴巾随意扎了下。

    她心想幸好原主跑路了,不然被盛言恺这么羞辱,即便没寻死,也会生出轻生的念头吧。

    不过这些话,她听起来内心倒没什么波澜,反而觉得盛言恺说得没什么毛病,于是还有闲暇将系统叫醒,催促他记录。

    邬笑笑:[这里就编写男主心意初显却不自知吧,刚刚浴室的场景错过了,真是有些可惜。不过把现在这个场面记录下来,读者自己也会脑补的,无形的车才是最香啊。好像同期也跟着我一起搞gif预告了啊,那我们这次别搞gif了,这种章节,给张封面就足够了。]

    系统:[……宿主,你是真的懂。]

    它由衷佩服,不愧是穿遍九十九个世界的第一黑莲花。

    大概是见邬笑笑一直不说话,盛言恺也自觉有些失态。

    他重重呼吸几次,抱着双臂,望向窗外,冷淡地开口:“你最好别误会,也不要多想,我并没有担心你。虽然我们只是契约结婚,从法律意义上,我对你的人身安全不负有责任,但你现在跟在我身边,出事了,也会影响到我,明白吗?”

    邬笑笑这会想着怎么让系统多取材,便由着盛言恺自我发挥。

    同他的情绪反复相比,她很冷静,还有闲暇观察他。

    他还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即便单脚绑了绷带,仍站得笔直,双臂抱在胸前,更显肩宽腰窄。

    她想到他行动不便,还能轻松将自己扛着带回卧室,不由想起原书设定里,作者也给盛言恺赋予了古早男主的一项天赋异禀的能力——一夜七次。

    “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如果你自责让我受伤,那么你最该做的,不是拿一个破创口贴敷衍我——”

    盛言恺想破脑袋,也想不通世界上怎么会有心理这么脆弱的人,这么点事就想不开。

    他似很不耐烦地从口袋里,拿出那张已有些破开的创口贴,刚转过脸,撞上她带着某种兴味的目光,蓦然顿住。

    邬笑笑毫不避讳地与他对望,目光没有丝毫收敛。

    古早小说的尺度,比现在的小甜文要大许多,书中也有很多不可描述。

    她过往倒是很少穿进这种世界,也不知道男主是否名副其实。

    邬笑笑这么想着,探起身子,拉近两人的距离,有些好奇地问:“你看到了吧?”

    “……”

    她话说得没头没尾,盛言恺却明白她指什么,他破天荒地感到有些发慌,不再看她的眼睛,暗自捏紧手里的创口贴。

    在许多场合,那些男人望着感兴趣的女人,跟她这一刻的眼神极为相像。

    这是一种看着猎物的目光,似在考量猎物的美味程度,又似在打量着如何下手。

    他是猎物?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盛言恺顿感荒唐,恢复往日的冷脸,将头侧过去,不置可否地“呵”了一声。

    邬笑笑没有继续追问,也不介意他一脸“看到了又怎样,又没什么好看”的脸色,眯着眼笑了一下,再次凑近脑袋,在他的侧脸上啄了一口。

    不等盛言恺反应,她又将他手中捏得死死的创口贴拽走,撕开早已破损的外包装,认真又温柔地说:“这不仅仅是一个创口贴,而是我关心你,却不知如何表达的心——”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系统在脑海里说:[已经全部记录了。]

    邬笑笑拿着创口贴,保持了两秒,才回系统:[这次的素材够多,可以够下一章用了,刚刚我亲他的那下,制作成10s内的短视频为下章预告吧,标题就写盛总男友力爆棚,白漫儿确定心意,一吻可否定情?]

    系统已经放弃劝解宿主了,毕竟数据的节节攀升,说明宿主的路子是对的。

    这种小甜文的市场很广,而透着点古早味的小甜文,让读者新奇的同时,反而有些欲罢不能。

    系统将新章编写发布后,看了下数据,有了个惊天大发现:[宿主!!我们这本书挤进新书榜前十,在快穿总局上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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