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弥叶!”
一声低吼将顾弥叶吵醒,她费力睁开眼,便看见顾浔言那张怒火中烧的俊脸。
顾浔言是她的资助人,按照辈分,她要叫他一声三叔。
可昨晚,她却借着酒精作祟,在他的水里下了药,把他睡了!
“三叔……”
顾弥叶两手扯起被单,看见身上遍布的痕迹,她确定,那种事,昨晚真真实实的发生了!
“你还知道我是你三叔?下药这种事,你也做得出来!?”
顾浔言站在床边,修长的手指飞快系着衬衫扣子,丝质的衣料下紧致的腰身腹肌轮廓若隐若现。
弥叶的目光扫过,喉咙发干。
“我真是把你惯坏了,唔!”顾浔言后面话还没说完,眼前娇小柔软的女孩就爬起来堵住了他的嘴唇。
方才被愤怒压下的幽火被撩拨的就要死灰复燃。
顾浔言用力推开了弥叶,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弥叶被打的头歪了过去,顾浔言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在半空中握紧拳头。
从她见到顾弥叶那天起,他从未打过她一下。
“打得好啊,顾浔言,你是因为气我睡了你,还是因为气你自己?”
“别说了。”顾浔言垂眼,衣服已经穿好,他还是那个一丝不苟的顾家家主,在北城能够只手遮天的高岭之花。
她偏不,反而挑衅地站起来,面对着他:“这每一道印子,都暴露了你的渴望。”
“顾弥叶,闭嘴。”
“你根本就是想要我!”
顾浔言猛地抬眼盯住弥叶的脸,曾经那样灵动纯洁如同小鹿一般,如今却像一只邪恶魅惑的妖精。
他早该知道的,把她带回来,就是在身边养了一只祸害!
顾弥叶抬起小手,肆无忌惮地揪住他的衬衫领子,凑近他耳边:“顾浔言,你这样装腔作势的,有意思吗?”
许是昨夜的余热依旧灼人,顾浔言被眼前这个小妖精气到理智全无,像是同归于尽般狠狠将她按倒在床上。
“你喜欢乱来,我成全你,但是你要清楚,就算我上了你,你最后也什么都得不到,懂了吗?”
“我什么都不要,”顾弥叶的眼底有火,“我只要你给我。”
“你看那朵红花,只为你开好吗?”
那双水润的眼睛挑衅地盯着他,随着他发狠偶尔荡漾出一层涟漪,叫他发狂。
顾浔言眸色沉沦,心底有一道封印被扯碎了,他不明白,弥叶怎么会用那张最纯情的嘴唇,说出这世间最邪恶不堪的诅咒?
这场互相折磨格外漫长,结束后,弥叶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只茧。
顾浔言一句话都没有和弥叶说,起身穿好衣服,直接下楼去了,厨房已经备好了早餐,管家恭敬地帮他拉开椅子。
这间别墅,是弥叶的专门住处,顾浔言很少过来,更别说是过夜。
顾浔言的助理宗林把今天一天的行程拿给他看,顾浔言直接摆了摆手:“今天兮甯新剧杀青回国,把所有的事情都推掉吧。”
看了一眼楼梯的方向,继续沉声道:“另外,着手给弥叶小姐办理出国留学的手续,大一开学之前把她送走。”
宗林微微一怔。
弥叶小姐,留学?
谁不知道顾家资助了一个草包,每次考试稳定年级倒数第三,但就这样,还被顾总宠着,单独的别墅,单独的管家佣人,上学都是豪车接送,主动搭话的男同学都会被查祖上三代,简直是顾家千金的待遇了。
怎么舍得就送到国外去了?
话说回来,她高考不知道走了什么运气,竟然还考上了申城重点大学。
去国外磨磨棱角也不错,免得总给他们顾总惹麻烦。
“顾总,还有件事,昨晚高家的那个小少爷放不放?高总夫人今天去老宅找夫人求情了。”
宗林观察着顾浔言脸上的微小情绪,看不出来才是最糟心的。
都怪顾弥叶,好好学不上,跑去酒吧做什么驻唱,被高家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二世祖盯上,动手动脚的,直接被弥叶一酒瓶开了瓢。
高家那位是有名的不好惹,满头是血不急着去医院,叫人吧弥叶按在沙发上就要强办,要不是被顾总的朋友看见,怕是要出事了。
不好惹的人,这次也算是踢上了一块铁板,但被抓进局子还不服,扬言出来照样找机会办了顾弥叶。
“高家不会管教儿子,我来替他管教,先吃些苦头在说。”
顾浔言说完,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想想顾弥叶这个孽障,若不是活在他的羽翼之下,恐怕早就死了一百遍。
现在倒好,连他都敢算计了,再这样下去还不知要闯出什么祸。
顾浔言看着桌上的牛奶,突然就没了食欲,起身整理了一下袖口吩咐管家:“不用叫她,多睡一会儿,这段时间她想做什么做了什么,都不用和我汇报,在她出国之前,我不想听到任何关于她的消息。”
说完,顾浔言便离开了,管家在门口看着顾浔言车开走,不免有些担心,弥叶小姐最近确实有些不正常,惹的祸一次比一次麻烦,顾先生看起来真的生气了。
管家进屋,就看见弥叶穿着一身严严实实的运动校服下楼了。
顾浔言刚才说的话,她全都听见了,现在十分不爽。
不管她做什么,都可以是吧?
弥叶掏出手机,直接给闺蜜柳冰打去了电话。
柳冰正在银行研究利率,接起电话便听见弥叶清脆的声音:“放松一下去不?”
柳冰:“去哪放松?”
“醉梦会所,看男模呗!”
柳冰差点掉了下巴,举着手机往出走,这么敏感的话题让人听见了有点羞涩。
“看男模?大姐,你不怕你三叔扒了你的皮?”
“他小娇妻回国了。”弥叶一边吃早餐,一边看着电视里的广告,广告里的女明星蓝兮甯和自己的眉眼有几分相似。
弥叶直接关掉了电视:“顾浔言不会有空管我的。”
“看来你三叔并没有相信你的话吧?”
“是啊,他眼里的蓝兮甯就是这世界上最纯洁无瑕的女人。”
而她弥叶,不过是个拙劣的替代品。
弥叶抓起餐桌上冷透的牛奶一饮而尽。
“弘叔,我出门了!”
弥叶把杯子放下,抬手抹去嘴角的牛奶。
“小姐,顾总看起来心情不佳,你这阵子还是不要惹他生气了,上回你说的那把限量版的吉他我已经托人带回来了,就放在小姐的琴房。”
“我回来再看。”弥叶话没说完,人已经出门去了。
弘叔叹了口气,以往只要卖了新的吉他,她都会飞奔去琴房鼓捣一小天,今天心却直直飞去外面了。
弘叔放心不下,只好给宗林发了个信息,不管顾先生想不想知道,他总归是要知会一声的。
弥叶出门,直接开出了地下车库那辆重机车,扣上头盔,呼啸而去。
头盔下,弥叶的眼睛渐渐湿润,她不可抑制地想起四年前,那场狼狈不堪葬礼。
那是和她从小在孤儿院相依为命的哥哥,在他生日那天从三十一层的顶楼天台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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