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传闻果真不假,那位南湘王确实宠爱王妃,宿白怀朝内走去,便瞧见宿怜此刻撑在梳妆台前,望着那铜镜满面忧愁。
从铜镜中宿怜瞧见了宿白怀的身影,颇为惊讶她招了招手示意身侧的婢女退下“阿怀,你怎的来了?”
宿白怀瞧着宿怜不知情的模样在心里纳闷,那信封上的字迹分明是宿怜的“不是阿姐让我来的吗?还送来了令牌方便让我进来?”
宿怜回头望着宿白怀颇为诧异的开口“我从未给你写过信,自从十年前母亲把我卖入官府做婢女。”
这便奇了怪了,宿白怀眸色一闪有种不详的预感。
下一刻便得到了验证,推门而入的那人脸色阴沉,在看见宿白怀的一瞬间,才扬起笑意“王弟,我等了你许久,可算来了。”
宿白怀见到那位王爷的第一眼,便觉得不善,身侧的俞柳溪亦是觉得如此。
“还请王妃容我们叙叙。”那位王爷走过去抚上了宿怜的头,满脸溺爱,看见宿怜点头应好后,便和宿白怀离开了。
只是刚踏出王妃府,王爷便停住了步子,他也不说话只是扭头看了看宿白怀,又撇了一眼俞柳溪。
宿白怀瞧见俞柳溪看向他,他便点了点头示意俞柳溪随意走走,自己则是和南湘王去了前方的小亭。
“王爷有话不妨直说。”宿白怀见着南湘王给他倒着茶,大概是直觉,他总觉着这位王爷没安什么好心。
王爷笑了笑,不急不慢的抿着茶。
“听闻王弟是当今仙门仙师,有件事倒是想请王弟帮忙。”
宿白怀端茶的手愣了愣,然后放下那杯茶盯着王爷笑盈盈的眼睛。
“谋权篡位?”宿白怀眯着眼像是打量着南湘王。
“本王对皇位不感兴趣。”南湘王饶有兴致的撑着下颚,“当今圣上登基起,残杀兄弟若不是本文兵权在握,怕不是本王也要被抄家。”
“那王爷找我所为何事?”宿白怀自然不信南湘王这鬼话。
“那狗皇帝收了我的兵权,自然是要让王弟协助拿回来。”
宿白怀咂了咂嘴,拿回兵权不等于变向篡位?何必玩这种文字游戏。
“可拿回兵权对我好像没什么好处,仙门有门规,不得使用灵力插手凡间事物。”宿白怀把玩着自己纤细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石桌上点着。
“倘若王弟不答应,那在三日后狩猎场王妃的性命我可不一定能保住。”南湘王说这话时,眼底带着利用的笑意,好像宿怜只是一颗棋子。
“啧,传闻王妃和你不是很恩爱吗?你便是这样拿王妃要挟她说亲弟弟的?”宿白怀狭长的眸子眯起,显得有几分危险。
“猎场刀剑无眼,磕着碰着了这不真好有权利去给王妃说理吗?”
宿白怀在心底冷笑,到时候世人便会讲南湘王是多宠爱王妃,还真是营造了好王爷的形象,这种戏码他早在三年前写小说都不用了。
“王爷,想必你还不太了解我。”宿白怀起身,微微行了礼“我与阿姐一向水火不容,这次想着幼时的情意便来瞧瞧。”
“倘若没什么事,我便下走了。”宿白怀唤来俞柳溪,神色冷淡的丢下一句话“还有,我平生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南湘王见着宿白怀渐行渐远的背影,颇为不满的咂了咂嘴,不知何时出现站在南湘王身侧的宿怜眸色微闪。
“看来王妃还挺了解这位弟弟。”
“王爷何必这样做,白怀他生来倔强,最恨别人威胁他。”宿怜欠了欠身对着王爷行着礼。
王爷突然捏住了宿怜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我是你的恩人,你该做的可不是说风凉话。”
宿怜挣扎不开,便只能仰着头,冷着眼看向他“恩人?你是指在皇宫救下我后再折磨我?王爷从很早就开始下这步棋了吧?”
“不若王爷杀了我,我把这条命还给王爷便是。”宿怜赌定南湘王不敢杀她,倘若她死了南湘王的计划便被打乱了。
“王妃瞎说什么胡话呢。”王爷松开宿怜的下颚,好似换了副模样亲昵的模样让宿怜想吐。
躲在暗处的俞柳溪几乎是瞧见了南湘王这副态度的转变,心底泛起一阵恶心。
“师尊,你既不答应是有何计划吗?”俞柳溪站在宿白怀身侧,平静的来口。
“嗯。”宿白怀出了王府找了一处客栈,此时给自己倒了杯茶正小口品着。
“那我们何时去救王妃?”俞柳溪有些以后,好似不管什么时候宿白怀总是这幅不急不忙的模样。
“你以为王妃需要我们救吗”宿白怀将茶盏推在俞柳溪面前“这茶倒是上乘,尝尝。”
俞柳溪不解,但依旧照着宿白怀的意思品着茶。
“倘若她连这点小事都摆不平,那边不姓宿了,被压制这么久出不来想必是有什么把柄,或是她有什么想法。”宿白怀神色不明的看向俞柳溪“年轻人不要太急躁,走一步看一步。”
被宿白怀这么一说,俞柳溪确实觉得自己有些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意味了。
“想办法,三日后去狩猎场。”一盏茶毕宿白怀才开口说道。“算着日子,那位应该也快来了。”
走在小路上的沈降突然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喷嚏,他擦了擦鼻子,身侧的人给他递过手帕关系的问他是不是染了风寒。
“风寒倒不至于。”沈降进京的头见事便是面圣,带着那日在江南救下的少年一起。
关于沈降是背景,宿白怀写的时候总是很迷糊,什么隐于江湖中的皇族,且高低还是个受宠皇子位。
所以沈降进京面圣宿白怀倒是一点也不在意,且刚好利用这等身份进去狩猎场。
与皇上请安周旋完后,他便收到了宿白怀的传音蝶“速来,天地茶馆。”
……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俞柳溪见着沈降为宿白怀付完茶钱后,一脸哀怨的看着宿白怀,为什么这厮走哪都能跟着?还有自家师尊何时与他这么要好?这才认识了几日?
“为何你家小徒弟这副模样瞧着我?”终于沈降忍不住,指了指宿白怀身后沉着脸的俞柳溪。
“他一直是这幅臭脸德行,不必在意。”宿白怀打着哈哈,把话题略过去了。
听到宿白怀说自己臭脸德行,俞柳溪脸色微变,他对师尊一直是这幅模样吗?没有吧……
在一阵寒暄后,宿白怀终是入了正题“沈公子,不应该称您为九皇子。”
沈降在听见宿白怀说这话后挂在脸上的笑意明显僵住了,他看向宿白怀压低声线开口“果然还是瞒不住仙师,在外叫我沈降便是。”
宿白怀笑着应好“有件事还要请沈公子帮忙。”
“但说无妨,我与仙师乃过命之交,只要不出格什么忙都帮。”沈降颇为义气的拍了拍胸脯。
宿白怀与俞柳溪皆是一愣。
什么时候我和他是过命之交了?
什么时候师尊与着小白脸是过命之交??
这兄弟挺自来熟啊,宿白怀在心底吐槽着。
把今天白日发生过的事,七分真的同沈降讲过一遍后,宿白怀才开口问道。
“三日后狩猎场,沈公子可否让我与我那小徒弟一同去瞧瞧。”
“我还以为多大事呢,这是自然可以,到时间我同父皇说一声便可。”
宿白怀点了点头“还有件事,如果方便我想进宫。”
沈降微微皱了皱眉,好似有点难办。
“我一人进宫便可,替成你的贴身侍卫。”宿白怀瞧沈降这模样,便接着开口“只是上次来事有东西落下了。”
宿白怀说瞎话不打草稿,那副模样甚是凝重,好似真丢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东西一般,让沈降不得不同意。
待沈降把他身侧的人留下时,换成宿白怀走后,俞柳溪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师尊能有什么东西落下?先前他还不乐意和宫中人打交道,这次为何一定要进宫,俞柳溪心里有股不详的预感。
“小公子在想什么?”沈降带过来的那人突然开口,俞柳溪这才看向他,这人的模样有些眼熟,但记不清是在哪见过了。
“我是陈宴,先前见过的。”陈宴见俞柳溪敛眸,似乎不太想同自己说话“方才听那位仙师讲的事,我便心生怀疑只是不好说。”
“你说,你家师尊有没有可能为了他阿姐的性命,去偷兵权符了?这倘若被发现了可是死罪。”
俞柳溪抿着唇,死死抓着茶桌让自己冷静,大概是手上的劲有些打了,茶桌上被捏出几条裂缝。
他暂时想不到有何更好的解释,但师尊这样做一定有原有,至于偷兵权这种事,他信他师尊不屑于去做。
“不会。”俞柳溪开口,一潭死水一般的眸子看向陈宴的神情没有波澜。
陈宴挑了挑眉,“你倒是信他,什么时候被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什么意思?”
“小公子,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倘若你师尊同王爷合作,拿回兵权那还好说,若是没拿回来第一个当替罪羊的可不是你吗?”陈宴笑了笑,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留下俞柳溪一个人愣在原地。
倘若没拿回来,被发现了师尊会保全自己将责任推在自己身上,可这都是没有理由的胡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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