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了,毫无线索!?”

    天帝手中的折子发狠的摔向案几,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就虞山那么芝麻绿豆大点的地方连个人你们都寻不到,屡次无果,要你们何用!?”

    天帝怒气冲冲,殿内不曾有人敢出言。

    “若是太子殿下寻不回,你们也不必回来了。”

    “是。”

    天将灰溜溜的折返回虞山寻太子殿下,他们已将虞山翻了个遍,的确没有找到殿下,可如今再留在朝会殿,怕是小命不保。

    长渊跪在地上,天帝看到他便面色不善,两人一齐出征,他能回来,天启却不知所踪。

    他语气不善的看向长渊,“你还呆在这儿做什么?”

    天帝闭眼揉着额间,忽的一双玉手按在了他的额间,他抬眼一看,正是雍容华贵的天后。

    天后原本容光焕发的面容带着忧虑,

    “陛下,臣有要事禀告。”

    “说。”

    “臣日前发觉药师宫有异,便未经禀报登入药师宫查看。”

    天帝心觉不妙,愕然问道:“如何?”

    “惨绝人寰,药师宫无一人生还,死状凄惨,药师宫殿也被一场大火焚成了一片废墟。”

    众仙唏嘘不已,连天帝都久久不能回神。

    “何人干的!你可查清?”

    “臣彼时与两人相面,他们未经解释便逃离药师宫,臣以为,二人嫌疑甚重。”长渊抬眸,声音铿锵有力的灌入众仙耳中,“其中一人,便是魔尊重玹!”

    “果真是他!”

    天帝将拳攥的发痛,他实在是没想到重玹竟然能作恶至此!

    “真是欲壑难填,得寸进尺!”

    “屠杀上古混沌之神后辈,毁其殿宇,简直是罔顾人伦!”

    众仙君愤愤不平的斥骂着,长渊也早已平复了自己震惊的心态,继续禀报。

    “还有一事,魅青死了。”

    天帝长呼一口气,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案几,那魅青是天帝安插在南海的人,自从重玹和羡宁行至南海,他们的行迹天帝无所不知,如今她一死,南海彻底沦为魔域的囊中物了。

    这个幼子,手段毒辣,他果然还是小觑了他。

    重玹步入程革殿内,程革高兴的走来迎他,“崽崽这几日是出门了吗?”

    他边说边递来一盏茶,重玹黑瞳黯然失色,嗓音沉闷,“大师兄,我找到罪魁祸首了。”

    程革的递茶的手一顿,面上的欣喜骤然凝固,他原本欣喜的嗓音变得冷冽,目光灼灼的问道:“是谁!”

    “鲛人。可惜,我未能亲手擒回他们让师兄报仇,他们作恶多端,已然付出代价。”

    “好,好。”

    程革眼中闪着晶莹的泪光,他仰天笑道:“好啊!如此师父同门们便不算枉死。”

    程革将手捏的咔咔作响,“他们罪孽如此深重,我恨不得将他们的尸首拿去祭奠!”

    “首级已经带回,若师兄愿意,我即刻将他们于嘹古道枭首示众。”重玹沉眸,“只是此仇已报,师兄便不必再处魔域,可以与旻师兄一齐重振嘹古道。”

    此事自然是程革心中所想,可重振嘹古道说来容易,做起来却何其艰难。况且,若将小师弟一人置身魔域,他亦不放心。

    夜色昏暗,重玹失落的迈出来便看到了夜色中的一束光。

    羡宁一袭白衣倚在殿外,淡淡银辉洒落在她的身上,在这漆黑的夜间尤其明亮,“你既然对嘹古道这么有情有义,又为何杀了他们的小师弟。”

    重玹撇过头看向那个纤细身影,“没脑子就少说话。”

    得到他的回答,羡宁敛眉思考,“你没杀他师弟,为什么他们会将你认作他?”

    重玹不答她,其实是因为他也不明所以,许是他们从未见过面具下的小师弟程颜吧。

    “嘹古道我也要去。”

    羡宁回来反复思忖过这几件事的联系,她记得龙王曾说鲛人族屠杀嘹古道是要逼迫他们交出什么东西,或许,正是青玉环的残骸。

    她需要确认青玉环残骸究竟如何落到嘹古道手中的。

    “想得美,你以为你助本尊这一次便能提条件了吗。”

    羡宁遗憾的撇撇嘴,指尖摩挲着荒古指环,语气软糯,像是撒娇一般,“是不能,不过我若去不了,魔尊大人估计也出不了门呢。”

    重玹漆黑的瞳仁盯着幸灾乐祸的羡宁,忽然“哎呦”一叫,景涔领着一众魔将于魔气中显形,重玹倚在景涔肩头,指着羡宁道:“她偷袭本尊,将她关入嘉禧居,没本尊的令下不得出。”

    羡宁不可思议,她怎么以前没发现重玹这么戏精呢。

    若是重玹一人她还有几分胜算,这么多魔将她不必试便知道结果。

    于是幸灾乐祸的神情从羡宁的脸上移到了重玹脸上。

    她愤愤的盯着重玹,在他幸灾乐祸的目光中自觉的前往嘉禧居。

    一连几日,羡宁都未出殿宇,她天天遣魔兵替她买来糕点酒水,日子过得仍是自在。

    不用和重玹周旋她别提多高兴了,恍惚间她又想起了重玹那夜的装模作样,没想到重玹还是个老绿茶了。

    天帝忧心忡忡的在朝会殿内翻看着奏折,说是翻看奏折,其实心思本就不在奏折上,他思绪全在失踪的天启身上。

    这天启可是他最疼惜的一个孩子,天资聪颖且懂事,若千年前那件事情处理得当,两人关系岂会如此僵硬。

    天帝甩甩头,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此时长渊端着茶水进来,“父帝,用些茶水吧。”

    天帝“恩”了一声,正打算饮用时,暮远走了进来。

    天帝将茶盏放下急忙问道:“如何?”

    暮远恭恭敬敬的行礼,“禀天帝,不曾找到。”

    天帝深深的叹了口气,随后一脸不悦道:“修同呢。”

    “修将军比我们提前去寻,我们并未碰见。”

    天帝冷哼一声,“天界战败他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如此看来,他倒是躲起来清净了。”

    “若陛下无事,属下便继续寻找殿下了。”

    暮远恭恭敬敬的说完后便行礼离去了。

    天帝喝了一口长渊端来的茶,即刻便淬了出来。

    “如此烫口,你意欲何为。”

    长渊急忙跪下,慌慌张张的道:“父帝,是儿臣疏忽,儿臣知错了。”

    天帝怒气冲冲的摔了茶盏,巨大的冲力使碎裂的瓷片弹起划伤了长渊的脸。

    “滚出去。”

    “是,是。”长渊收拾地上的残渣碎片,弯腰弓背的退了出去。

    此时韶华在殿外目睹了所有过程。

    韶华看得出长渊这些年来的委屈,却也是无可奈何。

    三殿下长渊的母亲当年偷偷暗恋初登上天帝之位的陛下,被拒绝后竟然偷偷给天帝下药,意乱情迷中便有了长渊。

    天后当时尚且未曾有子嗣,又怎能容得下长渊母子,便处处刁难,天帝也是不作为,之后长渊母亲被如今的天后被逼自裁,临死前求着天后饶过长渊一命,如此长渊才留了下来。

    长渊从小也深知自己的地位,从不敢将自己与其他人相提并论,处处委屈求全,只求讨得天帝一丝欢心,今日却是撞到了枪口上。

    天启失踪数日,天帝自然是恼怒,只得向着长渊撒气了。

    如今韶华忆起这些事情依然是无法平静,当时帝位空悬,天帝其兄长都对天帝之位虎视眈眈,明枪暗箭袭来,天帝只得委身在自己母亲一族,母亲替他拦住那些对他不轨之人,久而久之互生情愫,生下韶华。事皆全,可独独他天帝没有给母亲一丝名分,最后还因为他天帝的缘故叫母亲一族悉数被剿灭,而他呢,登基为帝后正室之位却给予他人,叫人如何能不怨。

    韶华给长渊送去伤药,长渊很是惊讶。

    韶华给长渊送药,不过是觉得长渊和当年的自己相似罢了。自己幸运一点就是天帝曾经喜欢过母亲,所以待自己至少会有些亲情,可长渊就没这么幸运了,天界三殿下日日卑躬屈膝同一名仙侍一样,何人都敢取笑他,除了他有天界三殿下这么一个高贵的头衔外,别无其他了。

    “拿着吧,不然会留下伤痕的。”韶华也有些心疼的说道,毕竟自己比长渊大些,该做出长兄的模样来。

    长渊只得收了下来,在韶华离去后,长渊的眼里藏着一丝丝氤氲。

    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在这冰冷的天界感受到温暖。

    清弦在水漓殿烦闷不已,先前自己经常找那小鹿妖寻乐,如今她置身魔域,他忧心忡忡她的安危恨不得现在就去那魔界将她带回来。

    正当清弦一腔怒火不知该如何发作时,韶华大步踏进了水漓殿,清弦见状便阴阳怪气,“二殿下今日,也有空来我这水漓殿啊。”

    清弦说完也并没有想起身的意思。

    韶华只得自己寻一个位子慢慢坐下,“清弦,那日我实在是逼不得已的,那魔尊……”

    他不曾说完清弦便打断了,“殿下做什么何必向我来解释。”

    清弦此时针锋相对,完全不顾及韶华是自己的好友。

    清弦起身走到殿中央。

    韶华也起身立在清弦身后,“清弦你一定要如此吗?”

    “不敢,殿下以父亲为挟,清弦自然不敢得罪。”

    韶华听到此话,气急的来到了清弦面前,“那日魔兵就在天机门,你要护着她,那天界今日也不复存在了,谈何你的父亲。”

    清弦听到此言,目光怔然,他敛去了刚才的戾气,这件事情他的确是不知晓的,他只知道天帝要用羡宁来换天界安宁,却不曾想若是不肯竟会是如此景象。

    韶华看得出清弦不似刚才那般锋芒毕露,急忙讨好道:“我也打听了,羡宁在魔界很好,以她的性子自然不会吃亏。”

    “当真?”

    此时清弦眼中才有了些许光芒。

    见此状韶华会心一笑,“不然明日我带你去魔界,你自己问问她?”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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