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得知天界与魔域开战时便回了天庭想问问天帝究竟是何缘由,正巧看到了旭焕专横猖狂,踹了他一脚都不觉得解气。

    临到朝会殿外时,才听到了殿内的交谈声。

    “这魔族如此猖狂,竟然敢将主意打在南海身上。”

    “那日擅闯天界的人还未曾抓到,屠长老每每搪塞过去不肯交人,还说什么未必是魔族之人。呵,笑话,那通天的魔气我等都看到了,还能是假的不成。”

    堂下仙君发上指冠喋喋不休,天启这才明白开战的缘由。

    “陛下不必动怒,这魔族新魔尊继位不过才百余年,年轻气盛,虽有威胁却不大可不必忧心,修将军法力高强百战百胜,此战定能打退魔族。况且魔族内部争论不休,向来不合,哪里凝的出士气来对抗,不过是蚍蜉撼树罢了。”一名星君说道。

    “可修将军已经好几日没有消息了,不知去了何处。”另一名男子担忧的说道。

    天帝揉着紧蹙的眉头,也不知该如何。

    战帖送至时,主将本应是修同,旭焕主动请命为副将,如今修同不在天庭,这重担交由旭焕天帝却不放心。

    天启径直入殿跪地,坚定道:“儿臣请求,带兵出战。”

    天界天机门外一名年纪稍大的男子御剑前抵达,却不料被拦在天门外。

    中年男子见状便向守门人道:“在下乃昆仑山掌门华钺,特有要事禀明天帝,劳烦通报。”

    天帝抬眸望向天启,眸间犹豫,天启紧接着说道:“前几日,空流谷谷主在北巅河流发现有妖魔出没的痕迹,儿臣赶到时遭遇伏击,他们青衣白发,应当是无尽海的鲛人一族。鲛人一族与魔宫皆在无尽海,鲛人在北巅作乱,让儿臣不得不怀疑魔族与鲛人已经合作,战神将军不在天界,儿臣身为天族太子,理应肩负此责任,望天帝允。”

    天帝还未出言,一名老者欣慰的说道:“太子殿下有此魄力,日后陛下也大可安心了。臣支持太子殿下。”

    “臣等附议。”

    天帝想了想是该让天启出去历练历练了,且此战若胜,可是大功一件,有战功傍身也未尝不可。

    这么想来,天帝正打算应下时,一名年轻男子站出来说道:“儿臣也愿意随太子殿下一同征战。”

    “三殿下?”一名星君惊奇的叫出了此人名讳。

    “儿臣也想为这天庭出一份力。”

    天帝长舒一口气,语气中有些许不屑,“好吧,那你便随太子殿下一同去。”

    大战一事尚未定音,天帝便得到了天机门的传讯,眉间骤然凝了起来,一股无声的威严在朝会殿散开。

    仙君看着天帝面露不善,内心揣测。

    静默了许久,天帝才缓缓开口,“方才传讯来报,昆仑山有异。”

    “可是,上古魔剑有何异?”

    天帝望向言人点点头,“文权仙君依旧机敏如前,方才昆仑山掌门来报,上古魔剑,已不知去向,看守魔剑的灵兽也受了重伤”

    “魔剑丢失?这……这乃大祸啊。”

    众仙一下子慌乱起来,一人一句喋喋不休道。

    “这……可是如何是好啊。”

    当年蚩邪一人持魔剑便能将天界颠覆,若不是诸神以陨落为代价所阻,恐怕六界早就不是这样一番场景。此刻仙君中不乏有经历过万年前那场浩劫的人,那是真正的惨无人道,天地间黑压压一片,连金乌都不见,魔气将六界笼罩,灵气稀薄的连反抗都无力,如同待宰的羔羊。

    “此事定然是妖魔两族所干的好事了。”

    “妖魔两族竟又不知安分,如此不知死活……”

    “可妖王前两几方才送了无数稀世珍宝来,莫不是那新任魔尊重玹吧。”

    “魔尊重玹?新任便如此狂悖无道,日后还得了?”

    闻声他们将罪责又怪到魔域身上,天启忍不住开口道:“此事尚未查清,诸仙还是莫要早早下定论为好。”

    “太子殿下此言差矣,那日万劫陵的人你也瞧见了,若说来人不是魔族谁会相信。况且,殿下胆敢说是在何处寻到的那个小妖吗?”

    “太子殿下年纪尚轻,没能亲眼见过那场浩劫,倘若见过,便不会再对魔族有一丝一毫的不忍。”

    众人众说纷纭,天帝也不知究竟是何人所盗,愁闷不已。

    几日前,天帝曾去灵虚太想要带回魔剑,当时灵虚太便已经没有魔剑的踪迹。天帝擅取魔剑本就于理不合,天帝不愿让外人知晓,拂袖离去。

    可他当时并不知晓魔剑竟然在当时已经丢失。

    听闻可那封印坚不可摧,就连天帝都不可破。可竟有人可破那封印,盗走魔剑,后生可畏让天帝不由的为六界忧心。

    听得他们又将矛头指向天启,天帝缓缓开口道:“确如天启所言,今日可不是让诸位肆意猜测,而是要处理此事。”

    “本仙以为,魔剑丢失乃是大事,必须寻回,若是落在妖魔手中,必然是天下一场大祸,说不定那万年大战又会重蹈覆辙。”

    一名身着红衣年轻男子开口道,细细看去,衣着还有些灰尘。

    正是火神之子旭焕。

    天帝点头赞同。

    “旭公子此话说了同无说有何区别?我们难道不知道这魔剑丢失乃是大事吗?”

    另一名年纪相仿的男子开口回呛道。

    “你给我闭嘴,你一届散仙懂什么?”

    两人剑拔弩张,若不是天帝在场恐怕两人都要拔剑相向了。

    “旭公子恐怕不知,魔剑尚有封印在其,即便是妖魔得到了短时间内也无法破除封印。”

    文权仙君闻言赫然睁眼,望着天帝的眸中带了份不安。

    天帝与之四目相对,仿佛和文权仙君不谋而合。

    “本仙怎会不知?难道因为其有封印便任由妖魔肆意妄为而不作为吗?”

    天启凤目冷冷的看过去,旭焕悻然的闭了嘴。

    “若是众人皆如旭焕公子一般冲动行事,累死三军。”

    少年的话专刺旭焕心头,谁人不知他一向妄自尊大,本以为此次大战能主战领将,却被太子殿下和三殿下抢了风头。

    “你!!!”

    天帝轻咳一声阻了两名少年的对峙,众人望向主殿,天帝本意想让诸位毛遂自荐,可除了两个斗嘴的少年皆闭口不言。

    不过诸仙心中也清明,若是大战丧命便是载入史册的功名,哪怕斩杀一两魔君便是大功一件,而寻魔剑一事便迥然不同了,寻得回是功一件,寻不回却是重责。

    因此他们哪怕点将去与魔族大战,也不愿揽下这个烫手山芋。

    天帝见众人没有毛遂自荐的意思,缓缓开口道:“那此事便交由长阳星君。”

    一名发色尽数花白的男子出列道:“是。”

    “还望星君能早日肃清,带回魔剑,以保六界安宁。”

    “虞山一役,主将天启,副将旭焕和长渊,武将六名,将士百万,即日出征,不得有误。”

    众人领命。

    出了朝会殿,旭焕便截住了方才回呛他的那名男子。

    “牧云商,你一届散仙,竟敢口出妄言侮辱本仙?”

    牧云商一脸无奈的说道:“我是散仙你是什么?在天界有名无实,仗着自己父亲是火神便傲睨自若,不可一世,真以为所有人都会看着你父亲的面子迁就着你?”

    “你再敢说一句,你便叫你尝尝赤火的威力。”

    牧云商斜昵一眼,“旭公子,试试?”

    牧云商自知旭焕不敢轻易动手,随即冷笑一声,径直离去。

    牧云商得意的离去,只留下旭焕一人在后怒发冲冠。

    商议结束后,天启便打算去找羡宁道别,突然一人追喊了过来。

    “太子殿下。”

    天启回头看见是三殿下长渊,长渊是天帝与仙娥生的孩子,和天启同父异母,按年龄来算长渊年纪比天启稍大些。

    “殿下是去是去集结天兵天将吗。”长渊追来问道。

    “我有些私事。”

    “既如此,那我便在神机营等候殿下。”

    天启点点头,长渊便先行离去了。

    天启望着长渊离去,思索着。

    天启同长渊虽说是兄弟,但天启未曾见过长渊几次。偶尔见面时长渊对天启很好,但天启总有一种怪异的感觉。

    天启找到羡宁时,羡宁正在上胥台练剑。今日羡宁一袭水蓝色衣裙,泛黄的落叶随着她的身姿起舞,夕阳昏黄的光打过来犹如一幅绝美的山水画。

    羡宁似乎真的长大了。

    从前那个天天缠着他想吃糕点的少女如今也出落的袅袅婷婷,风姿绰约。

    蓝色的身影在空中旋出一抹弧光,羡宁翻身跃起的时候看到了一袭华服的殿下。

    她堪堪落地将长剑归于身侧,跑了过来。

    她额间浸着薄薄的汗,在夕阳的的照射下散发出莹莹光彩。

    “殿下。”

    她微微喘息,语气间尽是惊喜。

    天启递给她一方手帕,她轻轻拂去额间的汗,“清弦的伤如何了。”

    “他皮糙肉厚的,早没事了。”

    “仙魔开战在即,你最近可莫要乱跑。”

    羡宁拭汗的手一顿,“魔族挑衅的?”

    “是也不是。”天启略略思考答她,“那日魔族擅长天界本就是大罪,听闻屠长老一直不曾认罪,天界便下了战帖。”

    “再者,便是魔剑被盗,那魔剑能毁天彻地,必得寻回。”

    羡宁垂眸思考,前世魔族根本没有这么大的动静,重玹从天界回去后便杀了屠长老,自此魔族内乱两百余年,天界也趁机瓦解了魔族的势力,并未兵戎相见。

    难道说,那日重玹重伤使得他不曾斩杀屠长老,未有动乱,但也因此仙魔两族兵戎相见。

    冥冥中,有些事情她不可控……

    她抬眸望向天启坚定道:“殿下一定得平安归来。”

    说着便凝出荒古指环要赠与天启,天启探手拦下,“一定会的,花期到了,桃林的桃花谢了,我便归来。”

    天启今日接下这棘手之事,一则是担负太子殿下的职责,二则是不愿看到天界与阿羲双双相对,倘若战神将军前往,阿羲又是个不服输的性子,恐其性命不保,自己去,或许此事还有转圜余地。

    他想不明白,先前与他一同许诺要保护六界,维护四海意气风发的少年,怎会成了令人闻之便毛骨悚然的魔尊。

    此行危机难测,天界桃林的花不会谢,他也不一定会归,但他想着,总要留一个念想才好。

    天庭诸仙近乎都在朝会殿商议,一名身着淡绿衣袍的男子却在御天池畔的树上一壶一壶的饮着酒。

    这男子衣着华贵,绝不是等闲之人,但面带愁容,怕是有许多心事了。

    树下缓缓行来一个青衣少年,忽得听见一声哨响,清弦抬头望去,只见是二殿下坐在树枝上。

    只见二殿下扬起酒壶,“来一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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