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外,大雨滂沱。
林栀夏从酒吧出来,外面就开始下雨了,等到程森屿喝酒的那家餐厅时,雨也变大了。
她从车上下来,撑着伞,走进餐厅。
餐厅里,灯光昏暗。
林栀夏扫了一圈,在一个昏暗的角落里,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的程森屿。
她无奈摇头,朝程森屿走去。
“小屿?”林栀夏轻轻拍拍程森屿的肩膀。
程森屿从桌子上,迷迷糊糊抬起头,看清林栀夏的脸后,有些意外。
“栀夏姐,你、你怎么来了?”
大概是酒稍微醒了点,程森屿不像刚才给林栀夏打电话时不甚清醒了。
林栀夏无奈道:“你打电话给我的。走吧。我送你回家。”
她想扶程森屿起来,谁知程森屿忽然跪下,抱住林栀夏的腿说:“对不起,栀夏姐。但我真的没有想利用你,也没有想害我哥。我只是……我只是嫉妒他。嫉妒你喜欢他,嫉妒你们以前在一起的日子,我真的好嫉妒。栀夏姐,我来看过你的,你知道吗?”
林栀夏微微一愣,摸摸程森屿的头说:“好了。我知道了。起来吧,我送你回家。”
“栀夏姐。”
“我爱你。”
林栀夏扶着他去打车。
外面的雨还下个不停。
林栀夏扶着程森屿,等了好一会儿才打到车,把人塞进车里,送程森屿回家。
餐厅对面,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雨中,雨刷不停地来回摆动。
隔着雨幕,徐什看着林栀夏扶着程森屿坐上了车。
程森屿不是个坏孩子,当年徐家的事情之后,他也因为跟家里有了矛盾,才毅然去了国外,这些年也很少跟家里联系。
那天醉酒跟林栀夏说了那番真心话后,程森屿再也不遮遮掩掩了,几乎每天都来找林栀夏玩。
林栀夏被他缠得头疼,问他没事干吗。
程森屿啃着苹果,大言不惭地说:“有事。但我就想赖你这。”
林栀夏没办法,让他随意,自己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
那天中午,程森屿带了餐盒来找林栀夏。
林栀夏刚查完房,正准备去食堂吃饭,程森屿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林栀夏。
“栀夏姐,我带了排骨,你试试。”
林栀夏笑笑,跟程森屿说:“心领了,下次别带了。”
“你生气了?”
“没有。”
“那就好。明天你想吃什么?”
“小屿——”
林栀夏正想再跟程森屿说两句,让他不要再来了,被迎面走来的人打断了。
程森屿也愣了一下,看看迎面走来的徐什,到底打了声招呼:“哥。”
徐什点点头,看看程森屿手里的饭盒,又看看林栀夏,然后才径直朝病房走去。
程森屿看着徐什的背影,有点疑惑地问:“栀夏姐,我哥怎么经常来医院?”
林栀夏淡淡道:“他有个朋友的哥哥在这里住院。”
“哦。”程森屿点点头,转头又叫林栀夏去吃饭。
林栀夏站了一会儿,转身去食堂。
食堂今天的菜不错,林栀夏吃了不少。
吃完饭,程森屿总算被一个电话叫走,林栀夏也松口气,转身回办公室休息一下。
回办公室的时候,她不自觉就绕了一下路,从徐什那个朋友的病房前走过。
徐什正在跟那个朋友下飞行棋。
林栀夏在门外站了一会儿。
刚准备离开时,病房里传来杀猪一般的声音。
“哎哎哎,你别跑啊。别跑了——”后面,护士冲出来抓病人,但哪里追得上。
医院里经常会发生这种事,病人稍微没控制住,就开始发疯,大家都说,做精神科医生,体力一定要好。
林栀夏赶紧冲上前,拦住病人。
可谁知病人发狂,对林栀夏拳打脚踢,还扯林栀夏的衣服。
病人的力气又大,林栀夏的半截衣服袖子都被扯下来了。
徐什听到动静,也出来帮忙,两个人加起来,总算制服了发狂的病人。
护士赶紧跑过来,给病人打了镇定剂,将病人送回病房。
“林医生,你没事吧?”护士见林栀夏被病人咬了,还出血了。
林栀夏摇摇头,说没事,叫护士先照顾病人,护士这才离开。
林栀夏从地上起来,却滑了一下,直接坐地上了。
徐什蹲下来,向林栀夏伸出手。
林栀夏也不客气,拉了一下,从地上起来,准备去医务室处理一下伤口。
然后,徐什却拉住了她那只被咬的胳膊没放。
林栀夏愣了一下,看看徐什:“怎么?还有事?”
徐什眉头皱起,直接扯了林栀夏衣服上那只扯了一半的袖子。
林栀夏的整个胳膊就这么裸露在外面,一起裸露的,还有她被烧伤的地方。
她知道,徐什看到了。
“怎么弄的?”
林栀夏随口道:“病人拿开水瓶不小心烫的。没事我就回去了。谢谢。”
说完,也不管徐什信不信,她潇洒地离开了。
“哦?烧伤?我怎么知道。我不知道啊。可能是病人不小心弄伤的吧。”
乌丽丽不知道自己的演技怎么样,反正赵俊问她的时候,她就这么说。
赵俊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便没有问下去了。
乌丽丽心虚,说要去上课了。
“等会儿?”
“干嘛?”乌丽丽听见赵俊叫她,半个起身的屁股又坐了回去,心里隐隐有点小期待起来,“叫我干嘛?”
赵俊扭捏了半天后说:“周末请你吃个饭。就我和你。”
乌丽丽“哦”了一声。
十一月份,乌丽丽班里有个孩子参加国标舞比赛,到时候要现在投票。
乌丽丽想着,能多拉几个人头多拉几个人头,于是问了林栀夏有没有空。
凑巧,那天林栀夏休息,被乌丽丽拉去当亲友团。
一起的还有赵俊。
乌丽丽的朋友,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
但乌丽丽没想到,赵俊居然会拉上徐什过来。
乌丽丽偷偷问赵俊:“你怎么把他来了?”
赵俊无奈地说:“我没跟你说吗?我小侄女也参加这个比赛,我的那一票给你学生了,我不得替我侄女拉一票。徐什是我小侄女的亲友团。”
乌丽丽:……
竟然还有这种事?
赵俊这么说,乌丽丽还真不好说什么了。
关键是,乌丽丽没想到,赵俊居然没说谎,他还真有个小侄女,今天参加比赛。
乌丽丽惊愕道:“你怎么没提起?”
“你也没问过啊。”
乌丽丽:……
赵俊那小侄女,一看就是有舞蹈功底的,而且舞蹈功底很扎实,一上舞台,分外自信。
相比之下,乌丽丽的学生就没那么自信了。
乌丽丽一直在后台鼓励自己的学生:“周敏,加油!”
周敏腼腆地点点头。
终于,外面叫周敏上台了,乌丽丽也回到了观众席。
果然,赵俊换了位置,让林栀夏和徐什坐一起了。
乌丽丽有些胆战心惊,从后面绕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看比赛。
赵俊居然还带了望远镜,一边看,一边小声对乌丽丽说:“你那学生跳得不错,前十应该可以。”
乌丽丽:……
她心说,你还懂这个?
事实上,赵俊真懂。因为他外婆是国标舞老师。
乌丽丽是比赛结束,吃饭时才知道这个事。
“没想到啊,你还有艺术细胞。”
赵俊呵呵一声说:“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了。”
“切。”乌丽丽不想理赵俊了,转头和周敏说话。
周敏这小孩有点腼腆,关键看到两位男同胞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乌丽丽问她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周敏摇头,说没有。
林栀夏凭直觉,感觉到情况不对,对乌丽丽摇头,让她不要追问。
饭后,林栀夏找了机会和周敏聊,一聊发现了问题。
乌丽丽问:“周敏怎么了?”
林栀夏无奈道:“被老男人欺负了。”
“什么?”乌丽丽一听,拳头硬了,拍案而起。
林栀夏叫她坐下,对她说:“还没到那一步。幸亏我们及时发现。”
乌丽丽听完松口气,又问林栀夏:“那怎么办?我们又没证据。”
林栀夏也还没想出办法。
“周敏父母不在身边,家里就一个奶奶,哎,可怜的孩子。”
“给她父母打个电话吧。”
“她父母都出去打工了。家里没人。”
“那也得打电话。这是她父母的责任和义务。生了不养,算什么父母。”
乌丽丽难得见林栀夏愤怒得失去理智,知道她肯定联想到自己了。
她轻轻说:“我试试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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