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以为这位苏家的小公子这般气势汹汹,是为了黄三郎来出头的。
结果他这边话锋一转,却是说出了这么一番说辞来。
着实是把我给弄惊了。
敢情您这咄咄逼人,一惊一乍的,全部都是为了柳眉咯?
我被苏锐的警告,弄得又好气又好笑,半天说不出话来,而苏锐却以为我被他镇住了,得意地说道:“你要是懂事,就给我离柳小姐远远的,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懂吗?”
我这时方才回过神,然后笑了起来:“原来是因为这事儿,那你大可不必操心——我跟柳眉,一点关系都没有……”
苏锐一听,不但没有释缓,反而越发恼怒起来:“卧槽,我原本以为你就算垃圾,但也还是个敢作敢当的人,没想到这般懦弱,谎话连篇,张口就来……”
我有些无奈,说:“那你到底要怎样?”
苏锐怒气冲冲:“你他妈敢做不敢当,算什么男人?”
我忍不住翻起了白眼来,说:“我做了什么?”
苏锐死死盯着我,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让你离柳小姐远一点,懂我的意思吗?”
这一刻,我被弄得有些恼了,忍不住说道:“这件事情,不在我,而在你那位柳小姐——如果你能说服她,让她离我远一点,我是没问题的……”
苏锐听我这般说,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他脸色阴沉地说道:“你是说,是柳小姐缠着你咯?”
我不置可否,没有言语。
而苏锐却像一头被激怒的斗兽一般,从兜里摸出了一枚古铜钱,朝着我丢了过来。
我不知原因,伸手接住。
那铜钱入手冰凉,我低头翻看一下,发现就是很寻常的铜钱。
它泛着铜绿,看样子仿佛有些年代。
我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旁边的大老王却对我低声喊道:“退回去……”
我转头问他:“啥意思?”
苏锐却是冷笑着说道:“晚了,收了我的买命钱,那回头便约上时间,咱们擂台上见真章吧……”
我依旧一脸茫然:“到底啥意思啊?”
大老王苦笑着说:“这是咱们山城行内的老规矩,两个有恩怨的对头,要是接了对方下的买命铜钱,就是答应约战生死……”
我听了,顿时就感觉到手中这冰凉的铜钱有些发烫。
随后我直接扔了回去:“神经病啊!”
我这不过就是过来参加个寿宴,吃顿酒席而已,怎么还跟人约起了生死干架?
然而苏锐没有再接,而是伸手一拍,将铜钱甩在地上,随后用手指着我,说:“姓许的,都是吃阴行这碗饭的,就得守咱们这儿的规矩,我可以让一步,地点你选,时间我来定——择日不如撞日,就在今晚,如何?”
他这边下着战术,结果旁边来了几人,领头的却是我之前见过的王芳露闺蜜苏奉荷。
她大概是瞧见了这边的冲突,赶忙过来拉住了苏锐,满是责备地说道:“小弟,你在这里闹什么呢?回去……”
苏奉荷过来劝解,没想到苏锐反应却越发激烈。
他怒气冲冲地对着苏奉荷说道:“三姐,你到底怎么回事?你忘记爷爷是怎么死的了吗?他可是许大有的孙子,许大有啊……”
这小哥儿红着眼,咬牙说道:“爷爷死不瞑目,就是因为许大有;现在他许秀又跑来山城,想要作威作福,有问过我苏锐吗?不仅如此,他还造柳小姐的谣……”
他越说越激动,突然间举起了右拳,冲着我的面门砸来。
我被这情绪化的苏家小公子惊到,不过也是早有防备,当下也是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对方这一拳。
苏锐没想到我居然还敢闪,下意识地朝着我又来了一步冲拳。
眼看着双方就要打在一起,旁边的大老王终于站了起来,将苏锐拦住,并用庞大的身躯,把我们双方都给隔了开来。
这时旁边也纷纷有人来拦,一边劝说,一边将双方拉开。
而这边的动静,也惊动了柳家那边。
一个浓眉大眼的中年男人,带着数人,赶到了这边来。
那人却是柳眉的二叔,柳南风的弟弟。
柳南山。
这个颇有威严的老哥带着人来到跟前,打量着两边,皱眉问道:“马上就要开席了,你们这里,到底怎么回事?”
苏锐这会儿也稍微控制了一点情绪,随后居然直接恶人先告状,指着我说道:“山叔,这个小子,是巴中许大有的孙子,也不知道怎么,就混进了现场来,然后口出狂言,对柳眉柳小姐言语不敬……”
我被苏锐这小伙子给气乐了:“你神经病啊,什么叫做我对柳眉言语不敬?”
苏锐脸色难看,指着我鼻子骂:“你还敢说?”
眼看着又要冲上来了。
柳南山叫人拦住情绪激动的苏锐,随后皱着眉头,似乎在想着什么:“巴中许大有?”
随后他回头,问旁边管家模样的老者:“何叔,谁请的客人?”
那管家摇头,说:“这个,不太清楚……”
柳南山打量了一下两边,目光从苏锐身上,落到了我身上。
又从我身上,挪回了苏锐那儿。
几秒钟后,权衡一番的柳南山对我还算客气,却言语坚定地说道:“许先生,我不管你是怎么进来的,也不管你和苏锐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今天是我大哥柳南风的寿宴,还请你自重,不要给我们增添负担,可以吗?”
这话儿一说出来,我面无表情,旁边的大老王反倒是坐不住了,起身想要解释:“柳二爷,这里面……”
我拦住了大老王,看着这位“拉偏架”的柳家长辈,说:“得,看来柳家是不欢迎我咯?”
柳南山“不卑不亢”地说:“柳家欢迎一切业内的朋友,不过希望与会之人,能够控制自己的言行举止,不要添麻烦,也不要让场面难堪……”
我没有辩驳,平静说道:“好,我懂了。我走……”
突然遭遇这变故,意兴索然的我表明离开,柳南山并不挽留,反而松了口气一般地说道:“多谢理解。”
他还要说些场面话,这时外面有人用拖长的音调喊道:“贵宾到……”
却是那柳南风亲自去迎接、导致宴席延时的贵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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