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有很多话要对言溪说的,在重新面对他时,甘恬却感觉喉咙一阵阵发紧。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言溪的衣服皱巴巴的,沾满了土,脸上有伤,嘴角的血混合着泥土,看起来十分狼狈。

    可他的背挺得很直,表情淡然,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

    两人就这么站着,相顾无言。

    还是柳穆清率先动作,他掏出从言溪身上搜出来的手表,手机,还有一沓现金,把赃物扔到桌上,自顾自的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红酒品了起来,并说道:“实在不行把他关到原来的地方去吧,他老是这么跑,万一哪天惹出事就不好了。”

    甘恬点头,算是默许了柳穆清的建议。

    “甘恬,我们好好谈谈。”

    言溪沉默良久,终于开口了。

    “从前发生的事,我很抱歉。”言溪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感:“两年了,够了。”

    “不够。”甘恬盯着言溪的眼睛,说:“永远都不够。”

    言溪垂下睫毛,遮住眼里的情绪,说:“你有更好的未来,不应该一直沉浸在过去发生的事里,甘恬,你放过我吧,也放过你自己。”

    这番说教的语气,他就这么想快点和自己撇清关系吗?

    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自己?

    “谁允许你,这么跟我说话的?”

    甘恬面色凛然,语气带着森森寒意,言溪知道,这是甘恬发怒的前兆。

    只见甘恬慢条斯理的找到一根皮带,抬起胳膊,劈头盖脸的抽了下去,言溪伸出双臂挡,甘恬却打的更狠了。

    整个房间充斥着皮带落在皮肤上的声音,言溪抱着头蜷缩在角落了,似乎对身体上的疼痛已经麻木了,咬着牙一声不吭。

    门外响起不合时宜的敲门声,甘恬应了一声:“进来吧。”

    一个穿着旗袍,画着精致妆容的女孩子走了进来,她推着一个推车,推车上摆着一个插着蜡烛的蛋糕,放下蛋糕,服务员目不斜视的退了出去,对满包厢的狼藉和浑身伤痕的言溪视若无睹。

    哦,对了。

    今天是言溪的生日。

    这蛋糕,是甘恬亲手做的,上面笨拙的写着“言溪,生日快乐。”

    之前甘恬离开包厢,就是为了给工作人员交待送蛋糕的事宜,没想到只是离开几分钟,就被顾湘两人有机可乘。

    然后,事态就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倒是蛋糕送的及时,约定两个小时以后送进来,一分不差。

    可惜,她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她伸出手探向蛋糕,粘腻湿滑的触感让喝了不少酒的她胃里翻江倒海,她徒手抓了一块形状并不规整的蛋糕,半蹲在地上,递到言溪嘴边。

    “吃。”

    言溪别过脸表示拒绝,甘恬发现刚才又不小心抽到他的脸上了,从眼角到下颌,一条红肿的痕迹在言溪本就白皙的皮肤上尤为显眼。

    甘恬贴近言溪的耳朵,低声威胁道:“不吃,我就在这里gan你。”

    半晌,言溪凑近甘恬的手,张嘴吃了起来。

    “生日快乐啊。”甘恬弯着眼睛笑道:“十七岁的言溪。”

    吃到一半,言溪眼里突然掉出一颗很大的眼泪,随后,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了出来。

    不愧是美人,落泪都这么好看。

    甘恬惊奇的盯着他,她倒是很少见言溪在清醒的时候哭的,脸上眼泪混合着泥土,血渍和奶油,一同从腮边滑落。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除了自由。

    你是囚笼,我才是那个苦苦挣扎的困兽。

    言溪吃完,甘恬的手指上满是奶油,她抿嘴一笑,向下探去。

    “甘恬,你不是说……”

    “可是你上面的嘴没吃干净哎,那就请其他的吃吧。”

    柳穆清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甘恬挤进言溪两腿间,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言溪雪白的大腿和红肿乌青的右膝盖。

    他的腿,是刚才摔的吗?

    柳穆清正疑惑时,言溪发出痛苦的惨叫声:“拿出去啊,会死的,我会死的……”

    甘恬不管不顾的继续动作,没有诚意的安慰到:“你抱着我就不疼了。”

    甘恬欺身,吻上言溪的唇,把他呜呜咽咽的惨叫堵在嘴里。

    事罢,甘恬去包厢自带的卫生间洗漱,言溪则衣不蔽体的侧躺在地上,面色惨白,嘴角流出一丝晶莹的涎水。

    柳穆清无意瞟见旁边扔着一个沾血的红酒瓶,不由得目瞪狗呆,赶紧喝了口红酒压压惊。

    窗外的天空已经微微泛起了鱼肚白,甘恬从卫生间出来,拿着块毛巾擦手,对柳穆清说:“我们回去吧。”

    把言溪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柳穆清抱起他,并用自己的西装外套盖住了言溪的头和脸,三人从餐厅里走了出来。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的甘恬一整晕眩,她她这才想到,已经折腾了一整夜了。

    柳穆清说要带她去吃早餐,两人昨夜都喝了酒,吃点东西胃里就不难受了,吃完各回各家补觉,甘恬想了想也同意了。

    柳穆清把车停在了他曾经读的大学门口,进了一家街边小店,轻车熟路的和老板娘打了招呼,要了两碗清淡的馄饨。

    馄饨很快就端了上来,上面洒了一层切碎的葱花香菜,馄饨也是个个饱满晶莹,在芝麻油的辅助下,整碗馄饨香气扑鼻。

    由于担心关在后备箱的言溪,甘恬食之无味的嚼着嘴里的馄饨,她抬起眼睛,认真的问柳穆清:“我是不是该去看看心理医生?”

    “你要是想去我陪你去。”柳穆清微笑,镜片下的眼睛十分温柔:“不是我觉得你有问题,是我无条件支持你的选择。”

    两人吃完,正准备结账的时候,柳穆清碰到了熟人,是他大学时候的舍友,名叫薛子澄,本硕博连读,直接留校了,读的是z国排名第一的专业,柳穆清说:“正念叨着心理医生呢,心理医生就来了。”

    薛子澄是柳穆清为数不多的朋友,两人许久未见,坐在一起忘我的聊了起来,无非是追忆学生时期的美好时光。

    甘恬也是奇怪,真正的学霸没戴眼镜,柳穆清倒是戴了眼镜。

    薛子澄还询问了甘恬和柳穆清的关系,柳穆清开玩笑道:“家里给我们定的娃娃亲,等她大学毕业了我们就结婚。”

    正值盛夏,气温已经慢慢上来了,柳穆清进来的时候没有停车位,随便把车停在了路边,那里没有树荫。甘恬焦急的在桌下踢了柳穆清一脚,柳穆清这才依依不舍的和薛子澄告别。

    打开后备箱,一股血腥味夹杂着尿液的味道,言溪嘴角沾满鲜血,闭着眼睛,甘恬的心脏快要跳出来了,她从未这么害怕过。

    她抱着言溪的叫了半天,言溪始终没有恢复意识,最终柳穆清叫了救护车,把言溪送到了就近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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