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陆续被送进来几个少年,堂中台阶下立着的一人叫道,“禀将军,人已到齐,请将军训话。”
紧接着,一个身着黑衣,面带黑色头罩的健壮大汉登上台阶,大声道:“今天你们来到赤焰楼,都是因为命运把你们逼到了绝境,而在这里,你们将开始新的人生,望你们断绝过往,重新开始。惊雷,你把赤焰楼的规矩给少年们讲讲。”
听这声音,盛轩觉得似乎有些熟悉,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听过。
台阶下立着那人看年纪有三十岁上下,身材高大,满身肌肉虬结,面色冷酷,高声道:“赤焰楼不养闲人,未来你们只有四个人能活着留下,而被淘汰的弱者只有死。”说道死字时,眼眨也未眨,“将给你们一个月时间训练,然后比拼,唯有胜者才有资格活下去。”
少年们听完,有的脸色大变,手脚有些颤抖,有的目露凶光,盯着周围的人,有的面无表情,只能接受这残酷的游戏规则。
盛轩听完,也是非常惊惧,他早数清这堂中的少年有十六人,那意味着只有四分之一的人可活,这太残忍了。
“你们将两两分为八组,先行训练,比拼规则到时候自然会告知你们。”惊雷突然加大声量,“在比拼开始前,任何人不得做有损他人身体的事,否则格杀勿论。来了这里,你们最好忘了原来的姓名,现在你们只有贴在胸前的代码,没有名字,一二一组,以此类推,一组的人快站在一起,快。”
盛轩看了看自己号码,是十三,“十四,十四”,盛轩四处张望,嘴里叫着,却见人群中也有一人正直直站在那里,怔怔看着自己,她前面贴着的号码正是十四。
等看清那人面容,盛轩一下子也怔住了,两行泪水不觉淌了下来,那人美目中也早已满含泪水,而俏丽的嘴角却带着笑意。被编为十四号的人竟然是雪晴。
盛轩擦泪一笑,默默走了过去,紧紧拉住雪晴冰冷的手,与她紧挨着站在一起。
惊雷又讲了些规矩,便差人送少年们按分组回各自寝舍。
“你怎么也在这儿?”刚关上房门,盛轩伸手帮雪晴拭去眼角的泪水,迫不及待问道。
“那日你一夜未归,第二日一早你刺杀薛郡守的事便在郡学传开了,我起初不相信,却没想到下午,薛自白竟然找来了,”雪晴拧着眉毛,似乎有些愤怒,“没想到他竟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表面上温文尔雅,却包藏祸心,拿出一盒胭脂,说是那日在寝舍发现的,指证我是个女子,要我自己承认,不然就在众人面前将我衣服扒去。”
雪晴顿了一下,继续说,“我只能承认,严司学虽有心维护,但也无奈,暂时把我关在郡学自省室,等待处置。两天前突然有赤焰楼的人闯进来,说如果想见你就跟他走,便来了这里,没想到真见到了你。”
“他们可有为难你?”盛轩听完,想着雪晴经历的事,心如刀割,握住雪晴双手。
雪晴看着盛轩着急的模样,心中欣慰,眉头略展,勉强淡淡一笑,“还好有严司学维护,我还算好,你呢,莫非真的是你杀了薛郡守?”
“凶手不是我,这个事情从头到尾都十分诡异,我暂时还没想明白。”看着雪晴笑容,盛轩心中安定了许多,把如何来赤焰楼的经过说了。
“没想到这个地方竟如此残酷,”想起刚才说的规则,雪晴仍有些惊惧,“只有不多的人才能活下来。”
“没想到刚出囹圄,又进虎穴,这里就是一个杀手组织,”盛轩冷冷的说,“弱肉强食,尔虞我诈就是这里基本的规则,不过相信我,即使拼了我自己的性命,也要护你完整出去。”
“还好我每日早上出去晨练跑步,都将你带上,”盛轩接着说,“那些少年能被选来这里,每人想必有过人之处,但我们也不差。”
盛轩突然又低下头,目光中有些凝重,“雪晴,既然我们来到这里,为了生存下去,面对人性最恶的一面,只能暂时收起自己的仁慈和怜悯,但也许有一天,我们两个只能活一个,我希望你也能狠下心来,自己去活。”
雪晴听完,不禁又流下泪来。盛轩含泪微笑着,帮雪晴擦了泪水,“答应我,从现在起,我们都要坚强,此刻是最后的泪水。”雪晴使劲点了点头。
第二日一早,两人换好黑色的劲装,推开门,随着众人,在惊雷带领下,来到一处宽阔的训练场,训练场四周是高大的围墙,围墙外可以看到高耸的瞭望哨塔,上有黑衣人手持弓弩警戒张望。
众人按顺序排成两列,惊雷、冰雨和疾风皆着黑衣,立在训练场的台上,却有一男子一袭白衣,发髻由白绸扎起,带着一个金色的面具,歪坐在台上一边椅子上,在这阴冷的暮秋天气,左手仍有节奏轻摇手中折扇,右手则拿着一个精致酒壶,不时饮上几口,那姿态中透着古怪的阴柔之气。
天色阴沉,突然又飘起了小雨,雨滴打湿了少年们的单衣和头发,阵阵肃杀的秋风如刀子般袭来,都忍不住在微微发抖。
惊雷上前一步,高声道:“今天开始,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我还有冰雨、疾风和暮雪四位将作为你们的教练,分别教授你们格斗、刺杀等各项技巧,望你们认真学习,为将来的生死比拼做好准备。”
惊雷说完,朝边上的守卫施了个眼色,两具尸身被抬了上来,看见他们惨白的面孔,有几个少年不禁叫出声来,旋即自己用手将嘴捂上。
“这两人昨晚意图逃跑,被守卫射杀,”惊雷面无表情说着,“我希望你们明白,此时没有退路,只有向前。好了,我们开始训练,先绕训练场跑一百圈,跑在最前面的两人,今天中午奖励两份饭,落在最后的两人,今天中午没有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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