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行舟盯着顾斯年，继续追问：“还有，你为什么会煮一碗红枣红豆粥而不是其他粥？”
早在看到顾斯年手上的创可贴时，他脑子里就冒出一个荒谬的想法。
或许，顾斯年忘记了一些东西，比如该如何做一碗红枣红豆粥。
又比如……
这一次，顾斯年不像刚才欲言又止，他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坐在椅子上，满脸颓废。
“我承认，从很久以前，我就盯上你了，那时候你还在国外，还不叫这个名字。”
“我之前的所有行为都是为了和你拉进关系，故意让你看到我和陆可可一起下车，是想试探你目前对我的感情。”
“我对你没有恶意，请相信我，我只是想找回一点东西……”
说到最后，他也没什么底气了，耷拉着头，苦笑一声：“虽然现在，你也不可能相信我。”
叶行舟沉吟许久，他还从来没有见到这么脆弱的顾斯年。
“之前有新闻说，你睡觉总喊一个人的名字，卧室里的一面墙上贴满了那个人的照片。那个人，是你想找回的东西吗？”
顾斯年摇头否定，他一言不发的拿出手机，打开相册递给叶行舟。
叶行舟疑惑的接过手机，在看到手机相册里照片的一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手机相册里，他们年龄不同职业不同身份不同，唯一的共同点是，长相很相似。
其中，就包括现在的他的照片。
原来顾斯年早就知道他的长相，而且似乎就是因为他的长相，所以才会接近他。
顾斯年给他看这些照片的意思不言而喻，他是在告诉叶行舟，他墙上贴着的并不是一个人的照片，而是一群模样相似的人的照片。
至于顾斯年为什么要贴这些照片……
叶行舟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或许在顾斯年眼里，这些人并非模样相似，而是像三年前的他。
贴在墙上，是顾斯年想从这些照片里找到什么。
结合顾斯年之前的话，顾斯年大概率是想从这些照片里找到有关那个人的记忆。
那个人，很有可能是三年前的他。
叶行舟嗤笑一声，把这个荒诞的想法抛之脑后。
他什么时候变成顾斯年的白月光了。
顾斯年分明恨他入骨。
“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总开那辆橙色的跑车。”
顾斯年突然开口，叶行舟一怔，他确实想过这个问题。
但他当时觉得，顾斯年是为了时时刻刻记住对他的恨意，所以才开这辆车。
顾斯年微垂着头，崩溃的抓着头发，阖上双眸：“那辆车给我的感觉，很亲切熟悉，和那个人一样。三年前，我把他弄丢了，我想找回他，就像我找到这辆车，找到那些和他相似的照片一样。”
轻飘飘的话落入叶行舟耳中，却如一道惊雷在他脑中炸开，久久无法平复。
好像，真的是他。
顾斯年一直以来装在心底的白月光，痴情等待的不归人，真的是他。
可是为什么顾斯年都收集到他的照片看过他真正的模样了，还没认出来他？
就像顾斯年完全忘记怎么煮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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