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
顾斯年唇角不可抑制的上扬,紧紧盯着头埋在他的外套下的叶行舟,表情病态偏执至极。
叶行舟对他说谢谢了,声音里没有厌恶和疏离。
这一声谢谢,能让他高兴很久很久。
只是一声谢谢就可以。
他痴痴看着近在咫尺,还在发抖的叶行舟。
他精心维持的温柔理智被轻轻柔柔的声音轻而易举敲碎,内心深处的偏执疯狂牵引而出,涌上百骸。
他好想抱住眼前文弱的少年,将他揉进他的骨血里,吻上他脖颈的伤口,一寸一寸的舔舐直到鲜红的血迹不再涌出,直到他变成他的所有物。
可惜,现在不行。
顾斯年安静的坐在叶行舟身边,收敛起所有疯狂与偏执。
听到顾斯年有所动作,叶行舟现在也没空注意了。
从刚才起,他的身体就很奇怪,莫名其妙的冰冷,以及现在昏昏沉沉的大脑。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像是催眠曲。
好困,好想睡一觉。
可是,他还面临着被绑架的风险。
“累了就睡一觉,等你醒来,一切都会结束。”
“放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温柔蛊惑的声音拆下叶行舟心底最后一层防线,他彻底昏睡过去。
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倒向一旁,头搭在顾斯年的肩膀上,整个侧身都靠着顾斯年。
顾斯年抬手放在叶行舟的薄唇上,测试鼻息,逐渐平稳。
已经睡着了。
那就好好睡一觉吧,等醒来后,一切都会回到曾经。
不要醒的太早,让他再多做一会梦。
梦里,他永远陪在他身边,生同寝、死同棺。
敲门声响起,顾斯年小心翼翼的抱住叶行舟,将他放在床上,盖上宾馆洁白的棉被。
等到打开门,门前站着的猥琐中年人满脸不耐烦,拍了拍身上被顾斯年踹出来的尘土。
“老大,怎么这么久才开门。事我都办成了,钱呢?”
说着,还往门内往了一眼:“嘿,给你的药效果不错吧?先是浑身发冷,然后乏力,最后睡着,最关键的是混进水里根本看不出来,无色无味。”
“老大,我看你想这个少年都快想疯了,不趁机做点什么?我告诉你啊,要先这样……”
似乎已经习惯这人的滔滔不绝。
顾斯年耐心等他说完,脸上的微笑没有丝毫变化:“钱已经到账,需要你去取。”
那人的眼睛瞬间亮了:“去哪取?”
“监狱。”
顾斯年看向窗外,围住整个酒店的警车:“我让你吓吓他,没让你划破他的喉咙。”
他脸上的笑容依旧温柔,但在那人眼里,仿佛是地狱索命的恶鬼。
那中年人脸色煞白。
他真的只是吓唬吓唬那个少年而已,谁知道皮肤嫩成这样,刀尖一碰就划破了。
他好歹也跟顾斯年合作过一次,知道顾斯年的底细。
不小心划破一点皮,就把他送进监狱,至于吗!
没给那人多说一句的机会,顾斯年猛地关上门。
他坐在叶行舟的床边,没有动他的面具和戏服,只是看着他安静的睡颜。
门外是那中年人撕心裂肺的哀嚎,顾斯年全然不在乎。
他要保护好叶行舟,把叶行舟困在他铸就的金丝笼中,不惜一切代价。
但他不能让小金丝雀像从前那样飞走,他得一步一步设下陷阱,引诱小金丝雀自甘进入笼中。
所以,任何差错都不能有,所有棋子利用完就丢,不能让小金丝雀意识到他踏进了陷阱中。
他抬手抚平叶行舟的发丝,轻轻在他额头落下一吻。
“晚安,我的小金丝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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