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祁舟没有阻止温诗槐的打算。

    轻声嘱咐两句后,就把人放走了,温诗槐神情有些奇怪,还是一一应下了谢祁舟的话。

    病房里的门带合,关上。

    周遭空气的氛围显得有些沉凝,就在这时,一个电话接了进来,打破死水般的沉凝。

    男人侧头看过去,原本漾在眉梢、眼底的温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锋芒桀骜,和压不下的晦暗。

    他哪里是什么谢祁舟,他就是谢屿。

    只是在温诗槐面前,他装成了谢祁舟的模样,而温诗槐也没有识破他。

    电话响了四十多秒。

    在发现无人接听后,电话挂断,旋即又打了过来。

    谢屿走过去,他接通电话。

    电话里的人问:“你醒了?”

    谢屿淡淡嗯声,问他:“你查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就是还有些问题没查清楚。”他又说:“你和你老婆呢,怎么样了?”

    听到这话,谢屿握着手机走到窗口,从上往下看,仿佛这个角度能看见温诗槐。

    "她信了,以为我就是谢祁舟。”

    那头不相信,“不会吧,你这个性格装谢祁舟也不像啊,而且你要想清楚了,要是你装谢祁舟的事情暴露了,温诗槐会怎么想,你想过没有?”

    谢屿淡淡垂下眼,精准捕捉到人群中那抹窈窕的身影。

    双指摩挲,他没回答电话那头的问题。

    冥冥之中,温诗槐感觉到有人再看自己,抬头旋身回看了一眼。

    可——

    什么都没看见。

    温诗槐以为是自己多虑了,转身继续朝医院门口走去。

    在她离开后,一个身影缓缓从窗帘后走了出来,他站在窗口,平静地回答了那边的话:“这是我的事。”

    言下之意,就是不要他插手了。

    电话挂断。

    谢屿坐在床边,伸手捞卷起衣服来,那被温诗槐捅了一刀的伤口被纱布层层包裹,可因为刚刚的的走动,伤口裂开,纱布又蒙上了一层血色。

    他没有再管,反而是坐在床上,等着温诗槐回来。

    ……

    温诗槐是在半个小时后回来的,手上提着大大小小的袋子。

    都是谢祁舟曾经爱吃的东西。

    但她又不确定现在的谢祁舟喜不喜欢,索性就多买了一些,还买了一些谢屿爱吃的。

    心中的怀疑总是只升不降,而温诗槐只能通过这种方式试探谢屿。

    回到病房门口,温诗槐轻轻叩响两声,得到请进的答复后,她拉开门,走进去,把餐桌上的东西收拾好,摆上晚餐。

    谢屿撩眼看她一眼,又将目光落在餐桌上,温声:“你怎么买这么多?”

    温诗槐不大好意思答道:“你不是刚刚醒,所以多买了一些,你看你喜欢吃哪个?”

    “……”谢屿深深看了她半刻,抬脚走到餐桌前。

    他没有选自己平常爱吃的。

    伸手,拿起一碗小馄饨,转腕送到温诗槐面前,“我记得大学的时候你特别喜欢后街的馄饨,今天你来的急,应该没有吃晚餐,一起吃吧。”

    温诗槐悬在半空的心狠狠沉了下去。

    勉强勾了勾唇角,她笑开:“好,那就一起吃吧。”

    用完餐,谢屿就跟温诗槐提出要回家的提议。

    温诗槐顿了半晌,没说同不同意,只说,要问医生,看看他现在的情况能不能出院。

    结果却如谢屿所料的一般。

    坐上车时,温诗槐还有点回不过神,扭头看向谢屿。

    谢屿也正好看向了她,神色平静,又体贴地拉过温诗槐冻得发僵的手,拉过来捂了一下。

    “怎么了?”

    温诗槐:“……没什么。”

    她倒是想说什么,只是面对‘谢祁舟’这个人时,说什么都觉得怪。

    不仅如此,她还老想起谢屿。

    明明知道了自己大学一直喜欢的是谢祁舟,但无可避免的是,她的脑子里一直浮现的是谢屿那个男人。

    摇了摇头,温诗槐努力将谢屿这个名字甩出脑海。

    旋即,她侧头,眼尖看到谢祁舟身上未系好的安全带。

    微微倾身,把安全带拉过来,卡扣扣上。

    一声脆响回响在车厢里。

    温诗槐忍不住地说:“你之前车祸的亏还没吃够啊,还不系安全带。”

    对此,谢屿满眼柔和,抬手触碰了一下温诗槐的头发,笑道:“我知道了。”

    也是这个动作,让温诗槐更加确定,他不是谢屿。

    狭窄车厢里就此安静下去。

    因为谢屿身上带伤,开不了车,所以开车这件任务就落到了温诗槐身上。

    等到温诗槐开车回到家,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半小时。

    两人的影一前一后落在玄关。

    温诗槐觉得尴尬,而谢屿却是没什么反应,他微微转过身,好似在打量屋内的一切。

    顿了顿,温诗槐开口:“你睡主卧吧,我去睡客卧。”

    谢屿拒绝了。

    步履摩挲间,他走到温诗槐的面前,伸出手,抓住了温诗槐的手。

    说:“小诗,我们和过去一样的生活,好不好?”

    温诗槐眼神恍惚,可看着那张失血过多而微微苍白的脸,‘不同意’这三个字怎么也说不出来。

    沉默般的默许了。

    等到第二天,温诗槐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是配型成功的消息。

    紧绷的心尖微微松开,温诗槐长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是得到了一个好消息。

    她和医院敲定时间,打算再确认一遍,就给小酒捐赠骨髓。

    男人的大掌搭在女人腰间,他声音带着未睡醒的含糊:“再说什么?”

    温诗槐压不住兴奋,“祁舟,小酒有救了。”

    谢屿微微一怔,还想说什么,温诗槐已经将前因后果都同他说了。

    随即,男人淡淡笑开:“那我今下午就送你去医院。”

    温诗槐有点担心谢祁舟的伤口。

    谢屿叹了口气,捏了捏温诗槐柔软掌心,低声:“小酒是我们俩的孩子,我也想去看看他的状况,一起去吧,好不好?”

    “……”这种温柔攻势温诗槐确实抵挡不了。

    她没能拒绝谢祁舟的提案。

    时间转到下午,温诗槐和谢屿一同出了门。

    医院门口人来人往,车停泊在停车位前,温诗槐停不进去,只能让谢祁舟停。

    她边等目光边朝外看去,瞳孔狠狠缩了一下,视线定格在一个背影身上。

    这个背影——尽管温诗槐三年多没见过,但她不会认错。

    贺故深。

    温诗槐的心脏被狠狠攥紧,她想冲过去,抓住他问一问,三年前的车祸,贺故深到底做了什么。

    但几个错眼间,那道背影就消失在人海中。

    亦或者,那只是温诗槐的执念、她的错觉……让她以为看到了贺故深。

    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贺故深当年对她做的事,已经大致都有了轮廓。

    温诗槐望着那个方向,久久不动,直到身后传来了熟悉的男声。

    “小诗,在看什么?”

    温诗槐回头,看到背着阳光的方向,谢祁舟,又或者,是谢屿,单手插兜站在那里,冲着她笑。

    温诗槐心底忽然释然了。

    时间还在继续往前走,有些被抛下了,有些兜兜转转又回来了。

    最重要的人还在身边,其他的,就交给岁月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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