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底为什么发展成了这样,乔珍珍脑子一团浆糊,直到躺到床上准备睡觉了,都还没想明白,只记得宋瑾离开时说的话:“乔珍珍,是你先招惹我的,所以,只要我不同意,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我!”
想起刚才那个让人脸红心跳的热吻,乔珍珍就觉得自己脑袋更糊了。
这算是她两辈子的初吻,竟然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发生了。宋瑾到底是想干什么?他喜欢自己?但他之后还不是去跟宋大宝他们一起睡了,所以,他不喜欢自己?那他为什么又要亲她?
想来想去,思绪越来越乱,最后,乔珍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一夜好梦。
宋瑾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失眠了一整晚。他其实刚刚一直在纠结,要不要去乔珍珍房间睡觉,毕竟夫妻都是要睡一个屋的,乔珍珍刚也质问说他们不像夫妻。
但,说到底,宋瑾还是有些紧张,脑子一热,就进了宋大宝他们屋,现在想想,有点后悔,还不知道乔珍珍这会儿是不是又在胡思乱想。
第二天早上,直到宋瑾来敲门叫她起床吃早饭,乔珍珍才磨磨蹭蹭地爬起来。
等坐在桌子前开始吃饭的时候,乔珍珍心里越想越郁闷,凭啥自己这么尴尬别扭,宋瑾倒像个没事人一样,刚刚给她盛粥的时候,还故意碰了一下她的手。
没想到外表正人君子的宋瑾这么不要脸,气死人了。
吃完饭收拾干净厨房,宋瑾又开始往乔珍珍房间搬东西,看着宋瑾进进出出,乔珍珍终于忍不住发问了:“你这是干嘛?”
“把我的衣服放屋里啊。”宋瑾看着乔珍珍的眼睛,认真地回答。
“你放我屋里干啥?”
“孩子们大了,也不需要我照顾了,从今晚开始,我就睡你那屋了。”宋瑾眼神火辣,声音低沉而沙哑,简直好听得犯规。
乔珍珍严重怀疑宋瑾是在故意勾引她,瞬间就觉得脑袋充血,脸颊发烫。怎么感觉宋瑾自从昨晚开始,就像是变了一个人,这样的骚话也是可以随便说出口的吗?
宋瑾见乔珍珍含羞带怯,眼神闪躲,心情格外美好,故意靠近,将乔珍珍半拥在怀里,在她耳边低声耳语:“卿卿,我们是夫妻,本就该睡一个屋。”
卿卿?叫这么亲密,真的合适吗?乔珍珍真的很想说一句,咱俩还没到这份上,但一抬首,就撞进宋瑾深邃的眼眸,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宋瑾得逞地亲吻了一下她的嘴角,然后继续搬东西,乔珍珍心中懊恼,美色误人!
一整天,乔珍珍都有些精神恍惚,晚上洗完澡,就一直赖在屋外的躺椅上不肯进来。
别看宋瑾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其实心里犹如小鹿乱撞,紧张得很,等到晚上九点,见乔珍珍还没有任何动静,怕不是准备赖在外面一整夜。
实在没办法,宋瑾只能直接将乔珍珍给抱进屋里,然后放到了床上。
乔珍珍顺势一滚,紧紧挨着墙壁,背对着宋瑾,大声说道:“我累了,要睡觉了!”
宋瑾站在床边,盯着乔珍珍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转身熄了煤油灯,上床之后,大手一捞,将乔珍珍抱在了怀里,下巴抵在乔珍珍的脑袋上,轻声说道:“别怕,睡吧,我不做什么。”
乔珍珍浑身紧绷,等了好久,见宋瑾果然没有什么动作,才慢慢放松下来,之后又有点挫败感,都这样了,你都能忍得住,还是不是男人,我不要面子的?就这么没有吸引力?
悄悄抬头看向宋瑾,见他闭着双眼,呼吸平和,似乎真的睡着了,乔珍珍恨恨地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他的鼻子,还呲牙咧嘴冲他做鬼脸。
见宋瑾一直没什么反应,乔珍珍胆子越来越大,毕竟这样一个极品大帅哥躺在自己身边,还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就这么放过,实在有点对不住自己。
于是,乔珍珍伸出魔爪,偷偷掀开宋瑾的背心,将手放在其小腹上,哇,真的有腹肌!长这么大,第一次摸到真正的腹肌,手感真t劲!
当乔珍珍摸得正起劲的时候,突然,一只大手抓住了她正在作乱的魔爪,然后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压抑中带着一丝疯狂:“乔珍珍,这是你自找的!”
然后,自然是一阵红床帐暖,春意盎然的和谐时光,画面冲击力太大,自行脑补,此处省略一万字。
事后,乔珍珍越想越得意,这是什么人生赢家剧本,之前还纠结那么多,简直就是杞人忧天,自寻烦恼。这样的人间绝色,哪怕以后分道扬镳,现在多咬一口,就是多赚一分,咱这波血赚啊!
剩下的日子,乔珍珍就过上了没羞没臊,不,是朴实无华的田园生活,种田养崽撩汉子。乔珍珍和宋瑾两人就好像热恋期的小情侣,感情持续升温。
宋小宝有一次还跟宋大宝吐槽:“我感觉家庭地位受到了严重威胁,以前在这个家里,我是妈妈最爱的小宝贝,现在爸爸才是妈妈最爱的宝贝了,我刚看到妈妈在厨房里偷偷亲爸爸。”
宋大宝安慰道:“放心吧,你在妈妈心目中还是排第一的,爸爸是不可能的,我有一次看得爸爸把妈妈压到床上打她屁股,妈妈还生气地咬了爸爸手臂。”
“真的吗?我怎么不知道。”
“下次我看到了,喊你一起,到时候咱俩一起冲过去帮妈妈,这样妈妈就会更喜欢咱俩了。”
“好,不过,我还是要排第一的,你只能排第二。”
“行,我是哥哥,我让着你。”
没过几天,京大就要开学了,乔珍珍在美色的诱惑下终于松口答应跟宋瑾一块去京城。
乔珍珍在去京城之前还特地去通知了黄三,黄三自然是万分不舍,但也没办法,然后给她留了一个电话号码,让她到了京城如果有需要,可以打这个电话联系,达到目的的乔珍珍满意地收下电话号码,高高兴兴地走了。
宋瑾对此一无所知,他之所以强烈坚持要乔珍珍跟他一起回京城,除了舍不得她之外,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就是不希望乔珍珍再跟黄三接触,也不希望乔珍珍再那么辛苦地去做投机倒把的事情。哪知道,乔珍珍不声不响地又跟黄三联系上了。
乔老爹乔老妈对于乔珍珍要去京城的事情是非常支持的,两口子哪能长期分居,能在一起自然是最好的,而且他们对宋瑾是越看越满意,也非常庆幸当年女儿选了宋瑾当女婿,他们一致认为,乔珍珍就是天生享福的命。
夫妻俩抽了一天时间去镇上取照片,然后又去民政局扯了结婚证。
看着新鲜出炉的结婚证,还有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全家福,宋瑾突然觉得心口暖暖的,第一次感觉到原来结婚是一件这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他拉着乔珍珍的手,在她耳边低声缱绻:“卿卿,谢谢你。”
乔珍珍最受不了宋瑾这个样子,明明话都是再正常不过的话,为什么宋瑾说出来的时候就变得这么暧昧这么肉麻,让她总忍不住想将他立刻扑到,这也让乔珍珍总是陷入一种自己原来是个女流氓的自我怀疑中,真的好羞涩!
每当这个时候,宋瑾就会抱着她低声闷笑,如果乔珍珍再表现得抓狂一些,宋瑾就会忍不住放声大笑。
在宋瑾自己的记忆中,他好像从来没这样大声笑过,笑得这样张狂,这样肆无忌惮。
但是最近这段日子,他却经常会忍不住这样笑,这是一种全新的感受,他很欢喜,也很贪恋,而这一切,都与乔珍珍有关。
到了火车出发的日子,是乔老爹和乔老妈过来送的,其他人要下地干活就不过来了。
看到站台上依依不舍的身影,乔珍珍有点伤感,她早就把乔老爹他们当成自己的亲身父母,这会儿要离开父母很久都不能再见,不知怎么滴,眼眶突然就红了。
宋瑾见状,轻轻抓着她的手,低声安慰道:“等放假了,我们就回来。”
宋大宝两兄弟第一次坐火车,本来都很兴奋,见妈妈似乎有点不高兴,也赶紧过来,抱着乔珍珍软言软语地哄着。
乔珍珍心里总算是好过了些,拿出自己炒的焦糖瓜子,一家四口开开心心地吃起来。
只不过看着车厢内的环境,乔珍珍突然觉得手里的瓜子不香了。
他们四人买的是坐票,这年头想买卧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不仅得有钱,还得有关系,一般的介绍信只能买坐票。
这时候人们的卫生意识也不强,乘务员也没那么勤快,垃圾都是随地乱扔,还有人在吃大蒜大葱,加上这夏日炎炎的高温,一时间,车厢里充斥着各种味道。
幸好乔珍珍这边的窗户是可以打开的,还能通个风,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否则非得当场吐出来。
想到还要两天两夜才能到达京城,乔珍珍有点崩溃。
现在正值中午一点,车厢里很多人开始拿出自带的干粮,准备吃午饭。
乔珍珍之前特地从国营饭店买了包子馒头,还有一份红烧肉,天气热放不了多久,所以决定赶紧拿出来吃掉。
看宋瑾父子三人吃得津津有味,一点都没受车厢内环境的影响,乔珍珍真的是羡慕,她现在连大肉包子都吃不下,闻着荤腥味就有点想吐,最后就着自带的腌黄瓜,吃了半个馒头。
宋瑾见乔珍珍这么难受,总想做点什么让她舒服些,于是,乔珍珍就让他读书给她听,读的什么内容不重要,重要的是宋瑾的声音。
因为乔珍珍发现,宋瑾读书时候的声音特别性感,属于听了之后耳朵会怀孕的那种。继颜控,手控之后,乔珍珍又成为了一名声控。没办法,对方段位太高,我等凡人真的招架不住。
于是,宋瑾开始给乔珍珍读《热力学三大定律及其工程应用》,没办法,手边就这本书,其他的在行李包里,拿出来不方便。
“热量可以自发地从温度高的物体传递到温度较低的物体,但不可能自发地从温度低的物体传递到温度高的物体随时间进行,一个孤立体系中的熵不会减小。封闭系统和热源的熵增量之和等于过程内外不可逆性引起的熵产量”
“编写课本的那位老师,肯定是位纯理工男,文学细胞那是一点没有,关于熵和熵增的定义写得这么拗口,你们刚学物理的时候,是不是理解起来还挺难的?”乔珍珍打断宋瑾,同情地看着他。
同时,乔珍珍内心也越发佩服宋瑾的智商,现在可没有什么电脑让你随便查资料,就连文献材料都少得可怜,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下,宋瑾拿着这样晦涩难懂的课本几乎靠自学成了物理界学霸,这智商绝对碾压一大批人。
作为曾经重点大学毕业的乔珍珍要不是有点物理知识,而热力学三大定律又是物理学的基础,所以她还能听懂一些,要是完全没接触过的其他人,估计脑子已经糊成一团乱麻了。
宋瑾好笑地看着乔珍珍,问道:“那你刚听懂了吗?”
“你这是什么表情,小看我是吗?我当然听懂了!”
“哦?那你说说,熵是什么,熵增又是什么?”
看着宋瑾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乔珍珍觉得有必要好好教训一下他,让他别仗着自己聪明就目中无人,装模做样清了一下嗓子,乔珍珍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咱们可以这么理解,熵泛指某些物质系统状态的一种量度。而熵增就是一个自发的由有序到无序的过程。熵越高的系统就越难精确描述其微观状态,因为是无序的嘛。这么说,没错吧?”
乔珍珍说完,给了宋瑾一个“王之蔑视”的眼神,然后不等他回答,又接着说道:“然后,我们还可以延申一下,在人的一生中,因为熵增的必然性,生命体,也就咱们人本身,不断地由有序走向无序,最终不可逆地走向衰老和死亡。
人想长命百岁,活得久一些,那就取决于自身具有的抵抗熵增的能力,即熵减的能力。这么说,不难理解吧?不过,这可能就不是物理的问题了,也许应该划归为生物学,或者医学?”
听乔珍珍侃侃而谈,越听宋瑾内心越震撼,原本晦涩难懂的定义经过乔珍珍的一翻诉说,就变得通俗易懂起来,道理都是很简单的道理,但却不是谁都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他很多同学在刚接触熵的时候,都还摸不准方向,更别提乔珍珍才刚刚听他念了一段课本,就能有这样一翻理解,宋瑾对她考大学的事情更有信心了,也许还能跟他读同一所大学。
宋瑾已经开始憧憬两人每天一起读书的画面,闲暇时候还能一起去学校的小湖边散步,两个人可以一起畅谈理解,畅谈人生。
乔珍珍可不知道宋瑾对她期望这么高,居然还心心念念着她考大学的事情,要是早知道,她就不显摆了。对于参加高考上大学,乔珍珍真的没有一点想法,甚至还有些排斥。
宋瑾没忍住,低头亲吻了一下乔珍珍脸颊旁边的碎发,一副老父亲自豪的语气,说道:“我们家珍珍,真聪明。”
“妈妈真聪明!天下第一聪明!”宋大宝和宋小宝完全听不懂爸爸妈妈在说什么,但是这一点不妨碍他们吹彩虹屁,对于这一点,他俩可是专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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