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澜当场犹如晴天霹雳。

    老公?!!他弟弟居然喊霍随老公?!!!

    他们已经暗度陈仓、发展到互喊“老公老婆”的阶段了?!

    操!!一时不察,他纯洁的、亲爱的宝贝弟弟,竟然就被臭猪给拱了!要么忍,要么残忍!

    但沈惊澜忍不了!

    他怒火中烧,转身大步夺门而出,可刚要大喝一声让霍随站住,就迎面撞上了个人。

    “沈总?您……怎么了?”段尉被撞地后退两步,堪堪站定就问:“是谁惹您生气了?”

    眼看着霍随进了电梯,沈惊澜握拳愤愤道:“熠熠被臭男人拐上贼船了!”

    “额。”段尉劝道:“沈总您冷静,我没见过沈小公子跟谁在一起,网上新闻您看看就成,不能当真的。”

    沈惊澜一拳捶在段尉身侧的墙壁上:“都他妈喊上老公了,还不真?!”

    段尉:“……沈小公子是明星,很多粉丝都会这么喊。”

    “是熠熠喊的霍随!”沈惊澜一副痛心疾首的神情:“你去通知霍随退房,以后漪澜都不欢迎他!”

    “这……”

    段尉不赞同地说:“沈总,霍影帝订了三个月总统套房,钱都给了,现在无缘无故要求对方退房,我们不仅要付一大笔违约金,传出去对漪澜的名声也不好。再说了,霍影帝看起来……挺直的。”

    “直个屁!居心叵测,装模作样!”沈惊澜独断专行地说:“不就是损失点钱么,还能和我弟相提并论了?赶紧给钱将人赶走。”

    “那个,沈总,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若事后沈小公子逼问我,知道了赶走霍影帝是您的意思,会生你气吧?沈小公子可是铁杆死忠麦穗。”

    “……”沈惊澜阴着脸,瞪他:“我记得,你似乎……也是霍随的影迷?”

    段尉果断选择明哲保身:“不不不,我顶多只是个路人粉。”

    “呵。”沈惊澜冷哼道:“以后不准粉他,路人也不行,赶紧转黑。”

    “嗯呢,那还退房么?”段尉笑了笑:“霍随黑粉表示,小孩谈恋爱不要强烈反对,免得激起叛逆心,反而适得其反。”

    沈惊澜抱着手臂,思索片刻:“算了。”

    “你让人盯着监控,一旦霍随进了熠熠房间,你就立刻给我汇报。”

    段尉听着,小声嘀咕了句:“弟控真没救了,也不嫌累。”

    沈惊澜眯着眼,斜觑他:“你叽叽咕咕地说什么?”

    “……没什么,我夸您做哥哥真照顾周到呢。接下来我给沈总您汇报一下工作吧哈哈。”

    翌日清晨。

    沈惊熠一睁眼,头疼欲裂,没等缓上一缓,就看见他哥正双目炯炯有神地死盯着自己。

    “嘶……大哥,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这么看着我?我可没做什么坏事啊。”

    “昨晚。”

    沈惊澜哼哼,语气幽怨:“还想瞒着哥,你跟霍随谈多久了?”

    沈惊熠抬手,探向他哥的额头:“也没烧啊。”

    “小样,还装。”沈惊澜拿开他的手,居高临下,视线在他弟的唇上不住徘徊:“嘴都跟人亲肿了,还不如实招来!”

    “哈?”

    沈惊熠困惑且震惊不已,下意识摸了摸嘴唇,有些肿胀,稍微张大点儿,还隐隐刺痛:“……好像是有点不对劲。”

    他连忙起身下床,到镜子前一照。

    而后只见,他的唇周漾开了一圈儿,唇线直接“高斯模糊”,像是刚吃完爆辣火锅没多久!

    可他昨晚分明没有吃辣的!

    咋回事?

    “熠熠,证据都搁这了,你还有什么话说。”沈惊澜拿起睡衣,正要披在他弟身上,就眼尖地发现,沈惊熠腰窝那儿多了一小片淤青,形状像极了指印!

    他顿时大吼:“霍随!!!你这个禽兽!”

    沈惊熠冷不丁被吼声吓了一跳:“大哥,你好端端的骂什么人呐?随哥招你惹你了?”

    “你自己看。”

    沈惊澜掰过他的后背对着镜子:“腰上,嘴上,都是他弄的!”

    “……”沈惊熠看的一愣,随即猛地摇头:“不可能,你别污蔑随哥!”

    “那你说这些是怎么来的?!别跟我扯,是磕碰出来的。”沈惊澜强压火气:“昨晚我来之前,只有他在你房间里,不是他还能是谁!?”

    “唔。”沈惊熠一时语塞。

    他也想知道怎么来的。

    但他只记得,吃完醉蟹,不经意间打翻了草莓汁,之后便全然想不起来了。

    虽说他一喝酒就断片儿,但因吃醉蟹醉酒,还当真是头一回。看来,下次吃醉虾醉蟹此类食物前,得询问一声店员了。

    须臾,沈惊熠“快刀斩乱麻”说:“哥,都是误会。”

    “指印是我自己掐的,嘴巴酒精过敏而已,你别胡乱发散思维,我跟随哥只是普通粉丝偶像关系。”

    “你看哥像智-障吗。”

    霍随那句两情相悦才能做的鬼话,还有他弟嘴里呢喃的老公,皆是实锤!

    “……当然不是。”沈惊熠无奈:“可我们真没其他关系,随哥他有洁癖,不可能亲我的。”

    话虽如此,但他巴不得有点关系,诶。

    沈惊澜看着他弟镇定自若、信誓旦旦的模样,不似作伪,难道真是另有隐情?

    又想起段尉的话,他最终咬牙道:“迟早将你们抓个现行。”

    “不管如何,哥先观察着,他若胆敢对你不好,我立马棒打鸳鸯!”

    “呵呵。”沈惊熠无话可说,揉揉太阳穴:“大哥您开心就好。”

    沈惊熠和大哥一起吃完早餐,刚换好衣服,就收到了霍随的消息。

    【霍随:熠熠,来停车场s区,等你。】

    熠熠?

    随哥怎地突然改称呼了?沈惊熠摸摸脸颊,怪令人羞涩的。

    他清清嗓子:“大哥,我今天去剧组学习,你别在我这耽误时间了,真有感情状况,我第一时间跟你汇报,还不成么?”

    “嗯。”沈惊澜揉揉他的脑袋:“哥送你去,顺便视察一下。”

    “……额。”

    沈惊熠脚步一顿,随哥还在车里等他呢。

    可照他哥现在对霍随的敌对程度,绝对不能说,他选择咽下到嘴边的话,改口道:“哥,我要低调一点,你还是改天单独视察吧。”

    “就是之前太低调,他们才敢对你动手。”

    “可我不想看到一些人前后不一、转头对我殷勤奉承的嘴脸,烦。”

    沈惊熠心想:经过这回,组里都知道有随哥宠粉罩着我了,谁还敢作妖?

    “行,暂且答应你。”

    沈惊熠没有让小苗跟着,将大哥送上车后,找到了霍随的保姆车。

    不等他敲车窗,门就从里面打开,小鲁说:“欲大大,早上好啊,快上车,要迟到咯!”

    “哦,好的。”

    随哥的保姆车,或者说是定制房车,内部空间很大,足有20平,生活用品应有尽有,甚至有张休息床,他坐到霍随所在的两人沙发上,翘着嘴角问了声好。

    云淡风轻,仿如无事发生。

    霍随眉锋不由微微一挑。

    他的眼神在小朋友唇上多停留两秒:“睡得还好么,熠熠。”

    沈惊熠看着他,心脏倏地一跳,像是骤然被春光烫的发紧,又恍然松开,发麻,酥软。

    当面听着霍随叫出亲密的称呼,无疑比文字更加动人千百倍!

    声色撩人。

    “嗯,很好。”沈惊熠喉结滚动,不知何故,突然便紧张了起来:“随哥呢?”

    霍随深邃的眉眼稍敛,线条利落的唇线收紧:“不太好。”

    闻言,沈惊熠看向他的下眼睑,果然发现一对颜色较浅的暗影:“随哥,你最近是不是拍戏压力大、太累了?要不跟金导请一天假休息吧。”

    “跟拍戏没关系。”霍随淡淡一语,直视着小朋友的眼睛:“熠熠,你的嘴唇……”

    沈惊熠不由自主地抿住,又咬着下唇舔了下。

    手在颊边挠了挠,难为情地说:“可能是酒精过敏了,早上起来就这样了。”

    霍随眸色一暗。

    小酒鬼,说好的能记住呢。

    他伸手捏着小朋友的脸,拉进距离,压低了声:“熠熠,确定是过敏,而不是别的原因?”

    小朋友的脸颊肌肤很柔软,但……

    与嘴唇相比,还要差的远。

    他深刻清晰地记得,他们嘴唇相贴时的触感有多绵软,轻吮时有多滑嫩,勾缠时有多甜美,燃烧着的温度有多热烈。

    与小朋友的接吻体验,无疑是他30年以来,尝过的最为极致美妙的滋味。

    以至于,他夜半时分躺在床上,心心念念、辗转难眠,一连去浴室冲了两回冷水澡。

    “唔。”

    沈惊熠听着霍随别有意味的语气,不由得跟他哥说的话,联系在了一起。

    难不成真是随哥弄的?

    下一秒,他便否定了这个想法——不可能!随哥要是亲了他,他绝对不可能忘记的!就算喝醉酒肯定也不会忘!毕竟和随哥亲亲这种亲密的事,一辈子哪怕只发生过一次,就足够他铭记一生了!

    “确定!”

    沈惊熠用力点头,有理有据地解释,但更像是说给自己听:“随哥,我体质特殊,酒精量不能摄入过多,不然就容易出现局部红肿。”

    是的,没错,比如上回他们散伙饭那天,他第二天起来胳膊就肿了。

    这回换了个地方而已。

    霍随倏然松开了他的脸,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严词警告道:“沈惊熠小朋友,你不准再碰一点酒精,否则……”

    “否则怎样?”旁边看戏的小鲁插了句话。

    沈惊熠也竖起耳朵。

    霍随舌尖抵了下牙关:“否则开除粉籍。”

    沈惊熠登时大惊失色:“这么严重吗?随哥!”

    “很严重。”霍随不苟言笑:“除非有我在场,不然后果自负。”

    沈惊熠赶紧说:“随哥我保证听你的,再也不碰了!”

    “嗯。”霍随手来到沈惊熠的后颈,顺着轻抚下,又不轻不重地捏捏:“这才乖。”

    沈惊熠被捏的脊椎仿佛都要软了,他不禁扬起下颌,勾起身子,小声求饶:“随哥,别捏了,痒。”

    眉眼间恁的无限风情,近乎糜艳的皮囊,无端平添了几分醉后的情态,一下子就分外鲜活勾人起来。

    霍随见状,新鲜的回忆再次跃入眼前,他手指一僵,呼吸陡然升温。

    掌心的温度,也随着心跳、脉搏,甚至周身每一寸肌理,一并蒸腾而起,而更多更猛烈的渴求,在冷淡的神情下遮掩蛰伏,就像平静而深不可测的海平面之下,酝酿着的汹涌暗流。

    霍随猛地松手。

    他几乎是破天荒的手忙脚乱地扯过背后的方形靠垫,摁在了腿上。

    似有什么在余光里升起,又被迫下线,于是,沈惊熠心头不由也隐约升起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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