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晋的度假时长还剩下最后一天。
这一天被他自己安排的满满当当。一大早, 于悠就带着他去参观了三所学校，三家商场, 还有一所三甲医院和一个社区卫生所。
到了傍晚, 两人又在程晋的要求下，来到距离农家乐十几公里的一个靠近大学城的夜市。
临近晚饭时间，夜市里的店铺、摊位陆续开始营业，年轻的人群不断涌入其中, 原本寂静的一条街, 很快就变得热闹起来。
“您要不要尝尝？”于悠见程晋一直站在原地, 指指前面的摊位, “我知道这里有几家味道还不错的。”
程晋点头，“你带路吧。”
于悠在前面带路, 引着程晋走到夜市尽头，这里有两个摊位生意格外火爆, 即使刚开始营业, 已经有不少人在前面排队。
于悠站在队尾。
或许是被程晋身上的气势震慑，又或许是觉得他看着像是附近学校的老师, 几名大学生样子的年轻人几乎跟于悠同时过来排队, 看了程晋一眼, 就自发地慢下脚步，排在了于悠和程晋后面。
“这两家是兄弟两人开的, 咱们排的这家卖的是爆肚，后面那家卖的是酥皮牛肉饼, 味道都很不错。”于悠介绍道。
前面的学生听到她说话, 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见到程晋后，跟着笑着说：“老师您是第一次来呀？这两家可好吃了, 推荐您吃原味牛肉大葱馅的馅饼，他家新出的牛肉芝士味也不错！”
排在于悠他们后面的男生，也跟着点头附和，“这两个味儿最好吃！爆肚也好吃，不过和一般的京市爆肚不一样，里面还加了粉丝和鸭血，调味除了麻酱外还有点辣。”
排队的人虽多，速度却不慢。
没几分钟就到了于悠他们，“要两碗，程教授，您能吃辣吗？”
程晋点头。
于悠点了两碗爆肚，又在旁边摊位买了两个原味牛肉馅饼，两个芝士牛肉馅饼。
摊位旁有一些矮桌和板凳，可以坐下来吃。
于悠本以为程晋会不习惯这样的就餐环境，刚想提议可以拿着吃的去旁边店里，再点一些别的坐在屋内吃，就见程晋已经端着装爆肚的小碗，朝摊位旁边的一张空桌走去。
一张桌子旁边摆了好几个板凳，能坐六七个人。
程晋和于悠坐下后，刚刚排在他们后面的几名学生，也端着碗走了过来。
“老师，学姐，这能坐吗？”
附近也没别的位置了。
程晋微微颔首，待那几名学生坐下后，他便顺其自然地开口：“你们都是附近学校的学生？”
“我们是旁边农大的。”先前向程晋他们推荐芝士牛肉馅饼的学生点点头，反应过来，“老师您不是这边学校的，是过来交流的吧？”
程晋没有明确回答，而是又将话题引回到这几名学生的学校。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将农大有哪些学院，哪些系摸清楚了。
一顿简简单单的路边摊，最后竟是吃了半个多小时才结束。
这半小时和学生们的交流，带给程晋不少启发。
距离度假时长结束，已经没剩下多久，回去的路上，望着车窗外灯火通明的景象，程晋由衷感慨：“你们这里很好，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大雍朝远不及这里。”
“毕竟时代不同，您的大雍朝相当于我们这里的古代。几百年后，大雍朝定也会像我们这里一般繁荣的。”于悠说。
“那便借你吉言。”
程晋嘴角微微勾起，含笑点头，“这亦是我心之所愿，我愿为此付诸一生努力。”
最后的时间，程晋用来上网查询了一些民生教育相关的资料。
他走以后，系统积分入账。
系统界面右上角的进度条，只剩下最后一丝，再有不到五十积分，就能升到三级了。
于悠望着进度条，不禁生出期待。
也不知下一位客人，会是什么样子？
没有等来下一位位面来客，先等来了程之瑜那边的好消息。
一位法律行业的业界大拿接下了这个案子，哪怕是秦汉那种大公司聘请的律师团队，在这位业界大拿面前都未必讨得了好。
办公室里。
程之瑜刚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于悠，刚放下手机，就见屏幕又亮了起来。
是父亲的来电。
恐怕又是劝他早点放下这里的事情，回家接受他们安排的工作。
程之瑜叹了口气，原本的好心情略微打了点折扣，揉了揉太阳穴，他还是选择接通了电话。
父子俩谁都没有先开口，一时间，电话里一阵沉默。
程之瑜率先打破沉默，“您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等一下。”程父喊住程之瑜。语气有些扭捏，清了半天嗓子，才带着几分别扭地开口道：“你瞿阿姨最近也在玩你制作的那款小游戏，她说你那游戏做的不错，像她这个年纪的人也能玩的进去，里面的剧情很有意思。”
明明是夸奖的话，从程父口中说出却有几分别扭。
程之瑜没想到，父亲特意打电话来，竟是要和他说这些。那些夸奖的话虽然是借瞿阿姨的口吻说的，但程之瑜还是从中感受到了，父亲对自己事业的看法，似乎有了一些转变。
他试探着问：“瞿阿姨觉得不错，那……您觉得呢？”
“我又不玩游戏。”程父故作严肃地说。
程之瑜没有接话。
程父轻咳了两声，又自己接着说了下去：“……你们年轻人搞的东西，我不懂。不过网上那些言论，我看到了，既然那么多人都说你做的游戏不错，应该还是有几分可取之处的。”
程之瑜嘴角忍不住上扬，到底为人子二十多年，他了解自己父亲的脾气，“不错”、“有可取之处”这样的字眼，在父亲口中已经属于来之不易的夸奖。
“得您这几句话，可真不容易。”程之瑜语气带上几分笑意。
程父接着说：“夸你几句，你也不能骄傲，那些好的评论听听也就罢了，大家指出需要改进的地方，你也要接纳，虚心进取，脚踏实地。”
程之瑜态度颇好的应道：“是是是。”
父子俩少有交流这么融洽的时候。
这下反倒是程父不自在起来，下意识地转开话题，“对了，你的官司怎么样了，董律师有多少把握能打赢这场官司？”
“把握很大。”程之瑜回答完后，才意识到不对。
“您怎么知道，我找的律师姓董？”
不等程父回答，程之瑜已经反应过来，“董律师是您介绍来的？”
难怪。
那么厉害的业界大拿，会主动来接手他这小案子。
如果放在以前，程之瑜或许会以为父亲是想借此为要挟，逼他回家。又或者是怕他输了官司，给他丢人。
可今天这场交流下来，他隐约明白，父亲还是关心自己的。
电话那头的沉默，似乎是默认了他的猜测。
程之瑜心头有些发酸，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低声说道，“爸，谢谢您。”
好消息远不止一个。
与秦汉的官司还没结束，业内传来新消息，即将有一批游戏版号审批下来，万界游戏工作室的《万界旅行》，极有可能在此次获批。
没等大家庆祝，这两年爆火的一家潮玩品牌找上程之瑜，想要推出一套与《万界客栈》联名的玩偶盲盒。
里面将会有十二个玩偶，分别对应万界客栈目前推出的十二个故事线中的主要剧情角色。
品牌方给出的条件也很优渥。
双方商谈时有董律师帮忙把关，最后定下采取利润分成的模式。
按照《万界客栈》和该潮玩品牌目前的火热程度，万界工作室将来分得的利润相当可观。
签订合同，程之瑜迫不及待将这些喜讯分享给于悠。
入秋后天黑得早。
他过来时，夜色已经有些深了，两人走在农家乐门口的小路上，月光倾泻，照在程之瑜手腕绑着的金色头绳上，泛出淡淡光泽。
于悠听程之瑜转述这两天连连发生的好事，低头看他腕间的头绳。
附带buff加成的系统道具，果然好用。
程之瑜佩戴时的buff效果，似乎更加显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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