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金日男再也没有回到过他的朝鲜,一直在大明各处乞讨,成了丐帮最底层的没有任何口袋的乞丐。
金日男走后,崇祯问骆养性:“你说这个人嘴里说出来的话是真的吗?有没有这种可能性?”
“皇上,这个人说的话没有任何疑点,因为襄阳占领旅顺已经是被证实了,只不过我们所掌握的情报只是一些皮毛。现在清楚了,襄阳真正的目标是朝鲜!他们是要断大清的粮道,让大清得不到任何从朝鲜来的粮食补给,这样辽东的日子就会变得更艰难。这么做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当然是大清恢复的不可能很快,对我们大明的威胁要小得多;但是坏处是我们要加紧对九边的提防,大清就是一条凶猛的狼,一旦饿急了,说不定还会入关来抢劫!”
崇祯点了点头,这时候他想起洪承畴的好来了,要不是他当初在锦州临机决断,没有了这8万精兵,大明的九边还要更加艰难。但是洪承畴的投降,是令他不能释怀的!
襄阳。
夜已经深了,夜幕中的襄阳城,处于一片安详之中。街上除了巡逻的治安人员,还有偶尔路过的行人,大街上人员已经很稀少了。主要的道路都安装了路灯,整个襄阳城已经容不下盗贼的身影。这里白天繁华,晚上安全,人们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房启成在他的屋子里,襄阳公署除了晚上留有值班之外,公署的人除了发生紧急情况很少晚上加班,这样安定的生活房启成已经度过了很多年了,想起以前颠沛流离而且还胆战心惊的生活,房启成觉得自己如今的生活是倍感珍惜!
房启成已经准备入睡了,就在这个时候,院子的门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这么晚了,还会有谁来上门?有事情难道不能等到明天白天吗?尽管如此,房启成还是披上了衣服,走出了院子,去开院子的门。
襄阳很安全,已经到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地步,房启成根本就不警惕,也没有隔着门问来人是谁,随意便打开了门。
门开了,一个身影闪了进来。借着微弱的亮光,房启成仔细一打量来人不约地脱口而出:“怎么是你?你不是在双屿岛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来人正是戚一本:“我今天刚到,我是偷偷回来的,没人知道!”
房启成暗暗觉得,今晚的戚一本到访,有些鬼鬼祟祟。他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只不过戚一本在还有没有说话之前他不能问,只能看情况再说。戚一本是当初自己结拜的兄弟,如果他有什么困难向自己开口,只要能帮得上的自己尽量,只是他不明白戚一本为什么要这么偷偷摸摸,还要大半夜的摸到自己的家里。
他让戚一本在客厅里坐下,自己回房去穿好了衣服,又泡上了茶水,这才坐了下来。
“一本兄弟,有事?”
戚一本点了点头:“大哥,时间过得真快!我是崇祯8年来的,就这么一晃快要7年了!”
房启成也感慨的点了点头。
“大哥,你还记得我们戚家军吗?你还记得我们五个当初结拜的时候立下的誓言吗?”
对于那些房启成当然不会忘记,那是一段风起云涌,峥嵘岁月的日子。但是今晚的见面,戚一本突然提起这个话题,他显然是有目的的!
房启成不动声色,静等着戚一本的下文。
“大哥,我知道你怀念戚家军的那些日子,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看你丝毫没有动静,难道你就不想重建戚家军吗?”
“以前想过,但是现在不是很好吗?我们又回到了从前的军旅生活。如今的中华军,无论是物资资金的储备,军队的精神面貌,战斗战术,武器装备的犀利,军种的多样性,战场上的战斗成果,军队的伤亡,所占领的地盘以及与各方势力周旋的独立性,百姓对中华军的拥护程度,都要比我们原来的戚家军好上不知道有多少倍。这些不都是当年戚帅所追求的吗?当年戚帅没有做到的事,如今在中华军都实现了,这些不都是我们当年所向往的吗?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可是他毕竟不姓戚,也不是我们戚家人所掌控的,更不是为大明朝廷服务的!而是他们另立山头,是要准备与朝廷对抗的。他们实际上就是一支乱军,鼓动的是让百姓与大明朝廷对抗,他们的目的就是将来替代大明朝廷,成为天下的霸主!”
“一本,你的想法有些偏了。当年戚帅建立戚家军,最初的宗旨是什么?是为了保家卫国,抵抗倭寇的侵入!而大明朝廷是什么?他只不过是支撑我们戚家军的后背支撑,说的难听一点,我们戚家军的背后根本就不是大明朝廷,而是当朝内阁首辅张居正。后来张大人倒了,我们戚家军也就完了。在历次战斗中我们戚家军遭受了重创,可是朝廷给予了我们什么?他们什么都没有给,甚至还要反过来侵吞我们戚家军!戚帅的下场也是那么悲惨,这些你都忘了吗?我们这些人后来都颠沛流离,无家可归,那些都是谁给予我们的?你也都忘了吗?请你记住,我们的初衷是保家卫国!这个家就是我们的家人和中原的百姓,这个国就是能够保护我们中原所有百姓的政权,而不是特指的大明朝廷!和当年相比起来,如今的大明朝廷更加腐败不堪。我们这些老弟兄们等了那么多年,寄希望于朝廷为我们戚家军重新正名,你看到了一丝希望了吗?只看到大明朝廷越来越没落!”
“大哥,大道理我说不过你,但是我不甘心。我们戚家军不应该就这么的下场,我们这些留下来的戚家军的种子,应该把戚家军这杆大旗重新竖起来。我们戚家军不能倒,我们应该向世人证明,我们戚家军是这个世上最好的,而不能让这杆大旗旁落他处!”
听到这里房启成警惕了起来:“一本,你跟我说清楚,你到底要想干什么?”
“大哥,我想重建戚家军!”
“你这个想法跟喻小姐谈过吗?你有没有想过喻小姐会不会答应你的要求?”
戚一本摇了摇头:“大哥,你会错我的意了。我的意思是要建立一支与中华军无关的戚家军,那是我们戚家自己的队伍,大明的江山不能旁落他人!”
“一本,你想造反?”
“大哥,说实话,我承认中华军确实很强,我现在还没有力量对抗他。所以我想把我们戚家的人分出来,拉起一支队伍,重现戚家军当年的荣光!”
“绕了半天的圈子,你还是想造反?”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你看明白了没有?中华军实际上的主人是那个姓喻的丫头,我们这些堂堂的男子汉怎么能够归顺在一个黄毛丫头的底下?所以说白了,中华军实际上是没有主人的,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只要我们拿下那个丫头,他们就会群龙无首。你也是中华军的元老,只要那个丫头不在了,只要你大哥振臂一挥,我们都会跟着你效命!大哥,我的提议怎么样?”
房启成摇了摇头:“一本,你想的太简单了,那个喻姑娘你别看不起,她就是一个神人!当初你刚到神农谷的时候,我就曾经告诉过你,当初我跟她见面仅仅就说了几句话,她就能够识破我的身份,甚至连我来自于哪里都说得清清楚楚,你是不可能与他对抗的!如今的中华军,虽然我们戚家军的后代我知道你也偷偷的塞进来不少。可是有一点,你看明白了没有?在中华军的中层以上有我们戚家军的人吗?就连你这个教官,虽然对你的待遇不薄,但是你真正的掌握过兵权吗?现在的中华军已经发展成了一个庞然大物,但是最高的那些军队的领导层都是喻姓子弟。也就是这么说,即便是你控制了喻姑娘,兵权也到不了你手里。我虽然在中华军中也担任了后勤的负责人,可是对于指挥权,我也插不上手,况且我也根本就不想插手!如今中华军强大的财力都是喻姑娘一手创建的,那么多犀利的兵器也是喻姑娘亲手参与发明制作的,可以这么说,今天的中华军就是喻姑娘一手创建的,谁都不能替代!我不行,你更不行,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我们当年的抱负如今除了不姓戚以外,其他的都实现了,你争这个姓不姓戚有多大的意义?”
“大哥,对于你来说可能意义不大,但是我姓戚,那对于我来说意义就大了!刚才你说的担心,我也想过了。我还有一个备用的想法,那就是把我们原本戚家的人拉出来,我们另外成立一支队伍。大明这么大,打不过我还躲不过吗?大明朝廷看来确实是不行了,乱世出英雄,到时候我们自己打天下!”
房启成冷下了脸:“我不参与,这事你也别找我!趁我们现在兄弟情谊还在,我奉劝你一句,别打这个主意!你如果想这么做,那就是真的毁了我们戚家军,还有他们的后代!”
“大哥,这件事你是阻拦不住我的,我已经联络了一大批人,都是曾经为我们戚家军服务的后代,这件事不能半途而废!我知道你年纪大了,想求个安稳。今天晚上我过来,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也准备让你置身事外,我只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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