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张献忠在干什么?别来打扰,张皇帝正抱着一个宫女,兴致勃勃的在找入口呢!还没有入港,一个声音从外面传进来:“皇上,不好了!”
张献忠的人一下子痿了,听声音这是左丞相汪兆麟,张献忠气不打一处来:“汪兆麟,你不要脑袋了?把老子搞出病来,你们一家老小都要陪葬!”
汪兆麟吓的就在外面跪了下来:“皇上,臣有大事要禀报,剑门关失守了,李将军生死下落不明,现在敌军已经在向成都袭来,外面朝野震动,皇上你必须马上出来主持大局!”
张献忠一个激灵,这下彻底的痿了。剑门关不光是四川的北大门,而且是他最后的退路。张献忠虽然当了皇帝,但他自己也知道这个皇朝非常的不稳。他有好几条退路,一条是退往云南。但是更重要的一条退路,实在不行了,他就出剑门关退往陕西,那里是自己的老地盘,即便是只打剩几个人,到了陕西振臂一呼,马上就会招来不少陕北绥德汉子,又能够拉起一支队伍,延续自己的造反事业。所以剑门关对他来说尤为重要,他也委派自己最得意的义子李定国驻守。
李定国为人稳重,他掌的兵纪律严明,是张献忠最放心的。想不到最不容易出问题的地方,却出了大纰漏。他急切的问道:“报信的人呢?”
“皇上,没有特意的人来报信。传递这个消息的是从剑门关逃回来的军士,没有几个人,他们之所以能逃回来因为他们都骑了马!”
尽管李定国作战勇敢又是自己的义子,但是张献忠对李定国还是防着一手。这孩子太沉稳了,真的要对着干的话,自己都不是他的对手。本来还有孙可望制约着他,可如今孙可望没了,张献忠不得不处处防着点。他没有给李定国手下多少匹马,李定国带的全是步军。张献忠把所有的骑兵都集中在成都,这支机动力量归他直接指挥。现在恶果来了,总共就这么几匹马,李定国可能自己都逃不出来!
“进攻剑门关的是什么军队?是谁在领兵?有多少人?”
“皇上,不知道!回来的军士只说对方很厉害,剑门关丢的太快了,他们打不过,剑门关在很短的时间就被对方打穿了,李将军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张献忠有些慌了,他虽说号称有60万人,其实真正能战的只有一小半,而其中的精锐,大部分都在三个干儿子手里。李定国手中的步军最强,刘文秀手里拿着一大半的水军,那里也是要命的地方。外面的军队最有可能打进来就是在长江,所以水师必须顶在前面。张献忠就像一只兔子特别擅长逃跑,正所谓狡兔三窟,他手里捏着最机动的军队骑兵。还有一处在简州(简阳),那个地方就在沱江的边上,他把一部分的粮草和财宝全部都藏在沱江上!
成都平原确实富饶,但是它也有一个大缺点,所有的水系基本上都是南北走向的。如果要从水路逃跑,要么往北,要么往南,往东往西都要拐大弯。剑门关一失,要逃的话往南走是最好的。只要在简州上了船,沿着沱江一直往南就可以到达泸州,进入长江,还能够和艾能奇会合。然后沿长江一路往东,就能和刘文秀会合,自己手中的力量再加上另外两支军队兵力上损失不会很大。但是这么做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必须要时间充裕。从成都行船到泸州,没有七八天时间是不行的。对方会给他时间吗?这条路不光是河道弯弯曲曲,而且还是拐了个直角!
张献忠还在发呆,那个宫女匆匆的整理好衣服逃了出去。
汪兆麟进来了:“皇上,现在当务之急要马上集合成都附近的军队,另外马上派人去刘文秀,艾能奇处询问情况。剑门关被袭,其他地方不可能无恙。一旦成都有事,他们必须马上来回援接应。另外臣建议派出骑兵,向北进行警戒。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那支进攻剑门关的军队两日之内必到!”
“对对!”张献忠虽然当了皇帝,但是这个兵权是不放的,兵部尚书的大印还在他自己的兜里。
召集了丞相和各部大臣简短的布置了一下,刚刚想喘口气,宫外又有人来报,五军都督的人来了,先来的是五军都督中军王尚礼和前军王定国两人。
两人刚一进宫便跪了下来:“皇上,大事不好!北面的绵州,西面的灌县,南面的峨眉都发现了敌人骑兵的大部队踪迹,他们似乎是向我们成都包围过来了!”
张献忠吓了一大跳,这对手来者不善,但他还是故作镇静:“慌什么慌,对方是什么军队?朝廷的吗?”
王尚礼摇了摇头:“肯定不是朝廷的,因为对面的军队都是红旗,上面没有字!”
张献忠又吓了一跳,难道是清军的正红旗?不对呀,没听说过清军入关,况且四川这个地方太偏僻,他们暂时也不可能来,除非是他们要占领整个大明,但一时也轮不到我们四川啊!
说话之间,后军左军右军的将领都到了,来人脸色都很沉重:“皇上。要马上布置守城了!”
“李定国有消息吗?”
“没有,进入剑门关的是骑兵,他们的行进速度很快。如果是这样,李将军就凶多吉少了,现在他们在北、西、南的军队都在向我们成都逼近。皇上,我们现在的家当太多,只能先守城,再走一步看一步吧!”
“来的到底是什么军队?”
右军张化龙开口了:“皇上,情况有些不妙,据臣的判断,来的是我们的老对手襄阳兵!”
“你怎么知道的?”
“据逃回来的士兵说,他们拿的都是那种怪异的火铳,这种东西只有襄阳有!”
张献忠一愣,既而又愤怒了起来:“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大家都是要造朝廷的反,为什么不去打朝廷的兵?反而要跟我们窝里反?大家双方损失惨重,只能让朝廷得利,派一个人去跟他们说说道理!”
张献忠是资深造反派了,他觉得自己这个老革命被一帮年轻的楞头青欺负,心中愤愤不平。
左军马元利也开口了:“皇上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你有所不知,跟他们讲道理是讲不通的,他们就像是刺头,跟朝廷也在打,见谁咬谁,知道他们去年年底和左良玉干一仗吗?”
众人同声回答:“知道啊!”
“可是你们不知道结果!臣刚刚得知,他们与左良玉不死不休,最后的结果是,左良玉的30万大军灰飞烟灭,连左良玉的父子都死了。这还不算,现在整个湖广都在襄阳人的手下,甚至还占领了桂林。加上南阳的一部分,现在他们已经把我们与中原隔绝了。朝廷甚至没有做出大的反应,连要围剿襄阳的声音都没有。如今剑门关失守,我们连回陕西的可能性都没有了。臣想过,西南两面也是死路。他们从西面包抄过来,就是要断绝我们的退路。他们这样的做法,就是想灭了我们,把整个四川都夺走。皇上,根据臣的判断,他们既然都已经把兵围到了南面,我们往云南去的路已经没了,甚至与艾能奇会合都很难!”
还有这样的事?这左良玉父子怎么这么不经打?这不由得让张献忠大跌眼镜。自己跟左良玉也交手了那么多的回合,双方也各有胜负,左良玉应该没有那么不堪。唯一的解释是襄阳太厉害了,可眼下摆在面前的事该怎么应付?
张献忠叹了口气:“你们说的对,我们现在家当太多,好不容易得到这么一块地盘,粮食财宝也囤了不少,丢了实在可惜!一旦弃城,又要重新回到过去的苦日子了,先守吧!只不过我们要做两手准备,实在不行就走!再说打得过打不过要打了才知道,先别说丧气的话。我们的特长就是流动,守城本来就是我们的弱项。再加上这二年,大家都以为太平无事,每个人身边都有了累赘。城防虽然准备的都不足,这样吧,分一下工,中军留在皇宫,朕的骑兵也都在中军,一旦要准备弃城,中军就留在朕的身边,其余四军就守四面的城墙吧!咱们先抵挡一阵,杀一杀他们的锐气,那些火铳再厉害,也打不穿城墙吧!”
直到现在,张献忠还并没有完全重视起来。他只以为李定国在哪个方面犯了一个错,才丢了剑门关!他心里还在想,是要让你小子吃点苦头,长点记性,免得今后爬到我头上来,此刻的张献忠心里还在惦记那个还没被他吃掉的宫女呢!
中华军只是在成都远远的围着,并没有马上攻上来。成都城虽然城防没有做多大的准备,但是成都城的城墙还是很牢固的。大西军拆了不少民房,把这些建房的材料全部运到了城墙上,尽管引起了民愤,大西军却亮出了屠刀。
这些砖块木料都搬到了城墙上,然后又去城里的店铺里和作坊里寻找桐油,这些都是守城的必须用品。还在成都城里收刮了几百口大锅,一担一担的粪便也被抬到了城墙上,弄得城墙上臭气冲天。
张献忠估算了一下,成都城里的粮食可以支撑6个月,如果省着点的话,说不定还能撑到9个月。他心里在嘀咕,只要老子把成都守住了,看我们谁能熬得过谁。老子外面还有两支精兵,到时候里应外合,一举把你们击败,让我这个资深的造反老革命来教教你们怎么打仗!
防守成都城的准备工作有条不紊的在准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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