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康新城的建设,喻梅萍他们遵循的一条是先生产后生活的方针。生活设施方面先规划后建设,而所有的建筑能力都用到了建设厂房和职工宿舍等配套设施上。与此同时房启成已经在着手招工了,这一次招的全部是女工,少量的男工都是技术工人,只能从谷里派出来。
招工广告贴在保康城里,招收的女工总共有3800人,每人每个月有一两银子,吃住都在厂里是厂里提供的,要3班倒,一个月放假一天,是轮休!这张招工启事轰动了整个保康,山里人穷很少见到银子,一下子每个月有一两,一年就不是12两吗?尽管有许多男人都有些失落,家里靠女人去赚钱,那女人在家里的地位不是抬高了吗?可是实在经不住那一年12两银子的诱惑,于是整个保康县的妇女,从不同角落涌向了县城。
与此同时喻虎的征兵工作也非常顺利,参加自卫队是要集中训练的,不能轻易回家,每个月也有一两银子。这让许多男人找回了自我,夫妻两人都去当兵或工作,孩子和农活就交给家里的老人和未成年人,农业上的许多小机械正在逐步推行,已经大大的减少了农田的劳动量。喻虎招到了4000名合格的兵,当然来踊跃参加的人还有不少,但是喻虎只能一步一步地消化,这只是第1批。
曹公公的手下又出事了。失踪了三名太监,等到他们找到的时候,三个太监被挂在树上,当然绳索不是套在腰里,而是挂在脖子上,虽然天气暖和,但人早就硬了!
天津王庆坨曹家大院传来消息,又有5个人最后没有扛住死了,加上前面的总共死了10个人,都还没有入葬。等着曹化淳和曹化雨回去料理后事,现在整个曹家大院,就是一帮整天哭哭啼啼的女人,和精气神全无的大大小小半男人,屋子里停着10具棺木,整个曹家大院显得诡异。
曹化淳□□无术,南方的苏州织造局又传来了消息,死了5个太监。他们是被毒死的,顺带还捎上了两名地方上的官员。苏州制造局归南京的24监局管,但是遇上大事卢九德也不敢隐瞒必须向北京通报,南方的太监没有拘束,他们自由的很,也张扬的很,这7个人就是在酒馆里喝酒被人下的毒!
这样的多点开花,让曹化淳觉得第一是瞒不住了,必须要向皇上做个交代,第二要动用手里东厂的力量,不光是要查,还要抓!不管你有没有作案,只要有嫌疑就马上抓!
东厂的番子他们其实是锦衣卫转过来的,下面的物件还留着。魏忠贤当道的时候,他们跋扈的很,如今蛰伏了8年,有了新的大档头,这些人马上精神抖擞,像猎犬一样,在北京城里四处搜寻。
这边的事情还没有料理完,宮里又出事。这次虽然没有死人,但是比死了人还要麻烦,因为这次出事的是御膳房,那是要给皇上吃的,居然倒了十几个太监,又吐又拉。皇上当然没事,他吃的东西太监们当然要先尝试,也就是在尝试的时候出了问题。
宮里的菜是由指定的菜农送的,当事送菜的菜农不见了踪影,其余的抓了一长串。也不敢全抓完,宮里的菜还得靠他们送,如果换了菜农,那不确定的因素还要多。
曹化淳和曹化雨两人坐在相对面,曹化淳首先开口:“虽然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但是我确定,他们的目标是对着我们曹家来的!说的再明确一点,是对着我曹化淳来的。之前我们曾经商量过,我在平反魏忠贤案件中得罪了不少人,可那都是前几年的事情,而最近的事情连续发生,我想应该是最近得罪了什么人,而且这个人神通广大,不光在我们京城的眼皮子底下,还把手伸向了江南,我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王庆坨那边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事了,男人都被阉了,你只能看管好你那个儿子,虽然他生了三个女儿,可他如今还是正当年!如果加把劲的话,多纳几个女人,广种簿收,总还是有希望的,不然我们曹家真要绝了!王庆坨那边的后事料理,我脱不开身,只能由你去出面了,况且大哥死了,你也算是曹家的家主了。另外还有一件事,我们这样光防是防不住的,我派出去的那些人短时间也不会有效果,我准备设下一个陷阱,在我们太监外出的时候,进行布控,我的人手恐怕还不够,我需要从你这里借调,帮我一起来完成这个圈套!”
“老幺,这没问题,我马上可以安排,你只要说个数,我让他们去东厂听令!不过这件事你必须要跟皇上说一声,按规矩我们亲军是不能跟东厂和锦衣卫走的太近的!”
“这个我知道,最近发生这么多事,皇上那里,我即便是硬着头皮挨骂也要跑一趟!”
曹化雨走了之后,曹化淳独自冥思苦想,他查了自己最近一年所发生的事,觉得没有什么大事,自己一直安安稳稳的待在司礼监。唯一的一件大事就是最近自己要接任东厂的厂督,莫非是有人不想让我去东厂?所以才搞出了那么多的事来,他想来想去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因为从凶手留下来的条子来看,这个凶手很有可能本人也是个太监。从使出的那些手段来看,下毒、阉割、割喉、上吊都是很阴毒的,太监自己最能理解太监自己的心理,曹化淳觉得这些作案的方法很像是太监干的。
到各地去查询各地太监踪迹的人,陆陆续续的回来了,特别是长江以北的,都回来的差不多了,其他地方都太平无事,那些人员都在岗位上,唯独湖广的监军没有到位,现在还空着呢!
曹化淳眼皮子一跳,怎么湖广没人?他马上想起来了,自己已经把阮徵抽回来加强东厂的力量,也已经给湖广派去了新的监军。
“新的监军没到位吗?”
去的人摇了摇头:“新派去的监军在路上死了,开始我们没在意,我们也没有找陆凯歌。阮徵和陆凯歌应该在真定府办的交接,随后我们一路沿着阮徵回京的路线查找,都找到了他留下的踪迹,我们一路找到真定府。当地的官府证实,两个人办了移交手续,随后第2天各自出发的,随后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寻找陆凯歌一行,一路继续找寻阮徵。陆凯歌一行的踪迹,我们当天就发现了,他们乘坐的渡船在滹沱河上翻船了,当时水势很大,连船夫都没有活下来,这应该是个意外!接下来我们继续追寻阮徵,他的这一行人痕迹很清楚,住的驿站都留有了记录,直到过了保定府后,已经进入了京畿地区,然后就突然人间蒸发没有踪影了,实际上他失踪的那个地方应该离北京很近!”
曹化淳没管陆凯歌的死活,他想了一下:“阮徵应该在一个月之前,至少20天前,就应该到北京了,你们就没有继续找吗?”
“找了,没有找到!因为他们一行的人数,还有马车的数量,我们都是知道的!”
“他们有多少人?”
“三十几个是阮徵带的人,再加上十几个保镖和车夫!”
“三十几个?”
这个数字马上引起了曹化淳的警觉,曹化雨不是告诉自己,袭击王庆坨的人不就是三十几个太监打扮的人吗?
曹化淳马上就嗅到了一丝味道,他马上拿出了那张纸条,通知了当初鉴定笔迹的太监,让他把阮徵储存在宫里的笔迹拿来!
当阮徵的笔迹拿到曹化淳手里的时候,曹化淳仔细的核对,似乎有一些像阮徵的笔迹,但是样本不多还不足以说明问题,他马上命令再去找,把阮徵所有留在宫里的笔迹都去找全。
鉴定过笔迹的人都有这样一个常识,他们不是逐字对比,因为有许多人在不同的情况下,会书写出不同的形体,所以鉴定笔迹主要是看这个人的某些笔画,比如说转折,再比如说撇和捺。
经过大量的比对,曹化淳确定,那张纸条就是阮徵写的,而且是在某种特殊的情况下书写的。
会不会阮徵遭人胁迫?曹化淳想了想排除了这种可能,因为大的方向都对上了。他马上命令东厂,全力寻找阮徵,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只要找到不要问为什么马上缉拿!
当疑点集中到阮徵的身上的时候,曹化淳把怀疑的时间就在阮徵身上往前推了。他马上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在两年前,自己曾经授意阮徵去杀李仲夷。他当初的目的第一是为了那些矿产,而更重要的是想在锦衣卫里安插上自己的人!阮徵去找了谁杀人他不知道,现在看来会不会有这样一种可能,阮徵这个人两面三刀,他和李仲夷实际上是串通的;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阮徵是被李仲夷杀了,而这两种可能中后一种的成分更大!
曹化淳马上命令东厂,马上去查湖广锦衣卫千户李仲夷以及他手底下的那些人这段时间的动向,同时他又想到李家还有一个人在亲军中任副将,这个人的动向也要查,包括他手下的人有没有异动。查李伯夷的人很快就带来了回音,李伯夷一直在军营里,除了去年11月份给老娘祝寿请了8天的假之外,其余的时间一直在军营里,他只是一个副将,差遣一两个人问题不大,但是要调动一支部队那是没有可能的!
去湖广的人也回了消息,李仲夷和他手底下的人一直勤勤恳恳的守在湖广,根本就没有人员单独外出。麦德龙是阮徵单线联系的,大家都不知道,包括曹化淳。线索到这里就终止了,没人把麦德龙与阮徵联系在一起。
需要查的线索太多了,李仲夷这一条线就没必要再查下去了。就这样李仲夷身上的怀疑被排除了,那么接下来的主要目标就是阮徵了。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