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锦的猜测没有错,昨天晚上交易完成以后,巴音就请三个人喝酒,在酒喝到正酣的时候,那日松提出来,今天交马的那伙人,他们带的那些车都装满了,我数了一下,整整有80辆,而且他们的马术都不熟练,这伙人肥得很,我认识阿尔斯楞,我们去劫他一下子,这比我们做生意来钱要快得多,其他两人也应声附和。

    巴音摇了摇头:“这伙人碰不得,他们是北京的贵人介绍来的,我们今后还要靠他们做生意,不能断了后路!”

    喝了酒的那日松胀红了脸:“巴音,你这个胆小鬼,劫了这伙人够我们做几年生意的了,有什么做不得,咱们草原上的生意不就是在刀口上吃饭吗?你得罪了一个北京贵人,其他的人还会跟我们做生意,我们草原上的生意是做不完的,我问你到底干不干?你不干我们自己干!”

    席间,巴音和另外三人吵了起来,蒙古人都是直肠子,一个不合就拔出了刀子。巴音以1对3,寡不敌众,被对方捅了好几刀,踉踉跄跄的逃出了屋子,他首先想到的马上要给喻锦他们报信示警,于是他抢了一匹马就跑了。

    另外三人也不怕巴音去报信,认定这些人是一只肥羊,没有什么战斗力,不过也是做生意的马帮,也不追赶巴音,自顾自的去联系马匪了。

    草原上有许多马匪,这些人凶残无比,他们对什么人都敢下手,除了商队,落单的蒙古人,就连小一点的蒙古族部落,他们也敢去抢劫杀人,而且不管妇女、老人、儿童,只要被他们遇上,就杀个一干二净,所有的财物都强掠一空。

    蒙古人其实穷得很,他们每年入关来抢劫,抢劫的对象也是穷人,不过能抢到一些粮食、盐和铁器,这些东西他们都要,何况喻锦他们那个车队,车上装的满满的都是一麻袋一麻袋粮食,稍微有一点贪婪的人都会动起邪念。

    草原上的马匪有许多帮,许多马匪的身后还有蒙古贵族的影子,这些贵族头人给他们提供消息,然后一起分赃。最大的一帮马匪的匪首就叫阿尔斯楞,阿尔斯楞在蒙古语里就是狮子的意思,阿尔斯楞手下有1000多人,个个都非常凶悍身经百战,是一帮亡命之徒,这里的草原上被他们祸害的不浅,而且他背后还受到察哈尔部落的指使,抢劫经由土默特部落的商队,削弱土默特人的实力,即便遇上比他们人多的他也敢去抢!

    半夜时分,那日松他们找到了阿尔斯楞,阿尔斯楞听了大喜,对方只有区区300人,而且带着一个80辆车的车队,这样的肥羊几年也碰不到了,真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阿尔斯楞当即就决定,天一亮就出发,并许诺了三个人的好处。

    对于这样弱的对手,阿尔斯楞也是用了全力,因为这些马匪不是抢了以后再分赃的,而是谁抢到就归谁,这样的好处谁也不愿意落下,那么就一起去抢!

    天一亮,阿尔斯楞马匪就启程了,马匪们都是一人双马。

    喻锦他们把营地退到了黄河边上,这样他们只会受到三面的攻击,所有的骑兵队员和特战队队员都摩拳擦掌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战斗,巴音还在昏迷中,喻锦将他安置在黄河边上,这里是整个营地的核心,那些马车围成了一圈,所有队员的马枪和□□都准备好了,特战队员手里还有□□,每个人都还持有马刀。

    在那日松三人的带路下,阿尔斯楞带着他的全部马匪武装在日上三竿的时候到达了喻锦他们附近,阿尔斯楞并不急于冲锋,马的马力是有限的,也就是说它的爆发力是有限的,阿尔斯楞准备缓一缓,等身下的坐骑恢复了以后,他再命令冲锋,在他看来,自己看到了他们,他们也必定发现了自己,对方居然都还没有上马准备应战。这说明对方的战斗力非常弱,这就是一只任人宰割的肥羊,阿尔斯楞很兴奋,对方已经在准备等死了,他高举着马刀,嘶声力竭的喊道:“勇士们,长生天保佑我们,赐给了我们财富,大家杀,财富属于我们!”

    那些土匪举起了马刀,备用战马的缰绳也被他们扔掉了,杀这些弱鸡用不着再带上累赘,一个冲锋就可以解决问题。

    马匪开始冲锋了!

    当这些马匪出现在地平线上的时候,喻锦一看,还真瞧得起我们,出动的人数比我们多三倍还不止,他冷静地告诫队员:“不要提前开枪,放到200米,让他们先兴奋一阵子,让他们走得近些也方便我们瞄准,尽量打人,把马给我留下,我们正好缺战马,有人给送来了!”

    马匪是很少用弓箭的,他们打的并不是正规的战斗,他们就是靠马的速度,冲击那些毫无反抗能力的商队,冲上去直接砍人,也根本没有战术,依靠的只是个人的勇力。

    阿尔斯楞的马队越冲越近,连对方人的长相都看得清清楚楚,可是对面的人还是呆如木鸡,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冲上来,阿尔斯楞很得意,这根本不是来抢钱的,而是来捡钱的。于是他夹紧了马蹬,催出自己身下的战马加快速度,胜利、财富和金钱就在眼前。

    突然,对方的营地里想起了零零落落的声音,阿尔斯楞听了大喜,对方手里居然只有火铳,火铳这玩意阿尔斯楞知道,除了打不准,打一发后面就没有了,自己眼前这么点距离,对方最多只能打两发,而且还要不慌不忙。况且火铳的射程只有五六十步,现在自己距他们至少有三个五六十步,这么早就开枪了,说明对方已经慌了。

    于是他向左右呼喊:“他们不会打仗,大家不要怕,这是吓人的!”

    不过他向两边看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问题,不断的有人在落马,这不应该呀!

    战场上的事情是容不得考虑的,也不会想的太多,现在大家想到的只是一个劲的往前冲,落马也不一定中弹了,说不定马出了问题,这是常有的事。

    前面火铳的声音一直持续不断,中间没有间断过,冲着冲着阿尔斯楞感觉不对了,怎么自己身边的人越来越少?他往两边一看,吓了一大跳,有将近1/3的人已经落马了,这不应该呀,才冲了一半路都没到。

    越往前冲,对方火铳的声音开始密集起来了,而且这也不像是火铳,火铳射击后会冒起阵阵白烟,挡住射击人的视线,可对方的营地里现在还是清清楚楚。不是火铳那又是什么?直到阿尔斯楞身边的一个马匪倒下,阿尔斯楞觉得不对劲了,可这时他想退已经是不可能了,战马在冲锋的时候,是不可能停下来的,如果你真的想停下来,就会被后面冲上来的马撞倒,踏成烂泥,也不能转向,因为边上都是冲锋的战马,你一转向就要跟别人撞到一起,除非是大家一起转,那是不可能的,眼前的情况只有硬着头皮往前冲,冲光为止。

    冲到还有五六十米的时候,阿尔斯楞的身边人越来越少,阿尔斯人心里暗暗在骂,这哪里是只小肥羊,明明是头猛兽,现在自己反而成了一只肥羊,在往人家嘴里送,再往两边一看,在马上冲锋的人已经变得非常稀少了,所有的人都倒在了这100多步的路上,出发的时候自己的身边有20多个人,现在只剩下四五个,他们已经放慢了速度,自己现在是冲在最突前的位置。

    阿尔斯楞下意识的放松了脚上的马蹬,他想放慢速度,然后转身,然而马还在往前跑,等他勒住马想转身的时候,离开前面的营地还不到40米,他已经看到前面的人在朝他笑,朝周围一看,边上已经没有一个人,要么在刚才冲锋的路上已经落马,要么在他后面转身,要么已经在往后跑了。

    转身的时候是目标最大的时候,就在阿尔斯楞想要转身的那一刹那,他觉得一股力量从自己的侧方传来,一下子把他推下了马,一只脚还在马蹬里。

    马是听人话的,但这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人在驾驭,可现在没人驾驭,那么马自己就是主人。马也放飞自我了,它想怎么跑就怎么跑,至于拉在它身后的人,是不是自己的主人它也不管了。

    战场的形势到了这个程度,喻锦下令:“所有的骑兵上马出击,一个也不要放过,全部消灭!”

    阿尔斯楞觉得自己的肋下钻心的疼,马枪虽然比枪短了一点射程也近了一点,但是30多米的距离打中人的躯体,还是一个贯通伤。不巧的是他的这个贯通伤不在手臂和大腿上,而是整整穿过了他的内脏,后世被人诟病的贯通伤现在显出了威力,阿尔斯楞觉得长生天在召唤他,可又不让他马上去报到,先要折磨一番。马在草原上无序的跑,阿尔斯楞只觉得初升的太阳在不停的变换着位置,他知道自己败了,整支队伍都覆灭了,可却败得糊里糊涂也败得很窝囊,直到一把马刀把他的腿整整齐齐的砍了下来,他这才看见,一个骑在马上的年轻人在对着他微笑,弥留之际,他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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