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麦德龙心里有所准备,但是当他见到是独狼的时候还是暗暗吃惊,李仲夷这个家伙不好对付啊,居然把这个从不失手的独狼给抓到了,这可不是好事情,这是自己最大的弱点。靠独狼来给自己保守秘密?自己不可能被抓来这里!看来独狼把什么都撂了。不过他还是故作镇静,当过锦衣卫的人这点心理素质还是有的。

    独狼抬起了头,看清了眼前的人,他咧嘴一笑:“原来是麦大人啊,你也来了!别撑了,事发了,我都交代了,你也认了吧!你我这辈子也都风流快活过!好酒好肉的好日子多过了。是你找到我要杀李大人的,现在我进来了,你总不能落单吧?陪我一起过过这最后的日子,我也不孤单了!”

    麦德龙厉声说道:“你是谁?我不认得你,别想和李仲夷一起合伙来诈我,我从来也没有见过你,也没有叫你去杀什么人!”

    他回头对李仲夷道:“我不认识这个人,你别用一个不相干的人来诈我,我是锦衣卫副千户,认识我的人多了,他们认得我,我不认得他们。所以这件事你别想得逞,你这还是栽赃,这算是什么证人?”

    “好好好!麦德龙,你不愧是锦衣卫出来的,人家说不见棺材不掉泪,你就是见了棺材也不肯落泪,我佩服你了,真是不简单,牙关咬得够紧的。不过你咬得再紧也没有用,我今天对你的耐心已经是够好的了,这样吧孤证不全,我再让你见个人,让你再看一个证人!”

    随后,李仲夷对门外喊道:“把他带进来!”

    被带进来的当然是时良才,时良才的骨头可没那么硬,当他进来看到麦德龙、独狼在场的时候,马上就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虽然身体被绑着,人跪在地上,但他还是向李仲夷爬去,哭着喊着眼泪鼻涕都出来了:“李大人,这不关我什么事,我只是一个牵线的,是麦大人找上了我,我把他带去见了独狼,后面的事我都没参与,你饶了我吧!”

    “把他带出去!”

    李仲夷笑着问麦德龙:“这样证据够全了吧?”

    麦德龙牙关咬紧,就是不吐口:“你哪怕证据再多,我也不认!我要去北京,咱们到锦衣卫都指挥使哪里去,让骆指挥使亲自来审。”

    李仲夷摇了摇头:“其实你指使独狼杀我的证据早已确凿,我今天审你不过是走个过场,你杀我的事早已是板上钉钉,不需要麻烦去北京,我现在就可以定你的罪杀你这个人!之所以费了这么多口舌,就是因为我想知道是谁指使你的!”

    “我还是那句话,我要去北京,别以为你抓了我,就算事情结了,有人不会放过你的!”

    “其实呢,你死在这里也没有人知道,你又何必替别人担着呢?我知道这件事情你只不过是个参与者,背后还有人,而且这个人背景不小,你说出来我去找别人的麻烦,你不说出出来,那就你一个人担着!”

    “李仲夷,你别得意,只要有人知道我不在长沙了,就会有人想到你,你是逃不掉的,有人要你的命那是你的宿命,你说的对,我只是前台的人,要你命的人,你想也想不到,只要我死了或者失踪了,你也就完了!”

    “嗻嗻嗻!麦德龙,你也别把自己想得太重要,其实你这个人已经死了!”

    什么意思?

    “那天晚上,我们的人把你带出酒楼后,第2天早上摘星楼就着火了,你的那7个手下无一幸免,全部烧死在楼里,包括你本人!因为我们找了一个替身,你的绣春刀和身份牌都放在了现场。哦,对了,还包括挂在你脖子上的那个玉坠,现在长沙府已经验明正身,你们8个人都被烧死在摘星楼里。而且凶手已经被我们指向了南方衡州府,事实上你这个人在这个世上已经不存在了,你也别再指望那些人来为你翻案,这里就是你人生的终点。我也明白的告诉你,你现在呆的这个地方就是在襄阳,离开长沙有十万八千里,我李仲夷本人也一直在襄阳,我手下的总共9位百户以及所有的人,都在湖广自己岗位上,没有一个人脱岗,也没有任何迹象证明我李仲夷参与了抓你杀你的任何行动,更没有人能证明你还活着。所以你背后的人没有理由来怀疑我,今天我审问你,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你走的平安些!不然的话,不晓得有多少无辜的人要为你陪葬,看来以往我对你管的太松了,让你觉得自以为是,放你在长沙,原来是要让你自由些,想不到你居然干出这样的事来!”

    李仲夷的这一番话,把麦德龙吓得魂飞魄散,人好好的活在这里,而我居然死了,而且还是在长沙。这么说这件事,李仲夷根本就没有自己参与,锦衣卫也没有参与,那么我背后的人肯定也不会怀疑到李仲夷头上,我这岂不是白死了?而李仲夷接下来的一番话,更是让他觉得绝望。

    “我听说你要杀我出了15万两花红赏金,这笔钱可不是个小数目,你藏在哪里?你这笔钱说不定就放在家里吧?既然你不肯说出背后的人,那我就去北京去琼州找你家里的麻烦,找不到我就把他们带到这里来。你儿子我肯定是不会留下的,不过我会把你老婆弄到这里来,让她帮你慢慢回忆,说不定你们还能够生个儿子出来,不过我估计如果你不说出背后的人,你生再多也活不下来,让我慢慢的把这15万两赏金找出来。如果找不到的话,我再把你爹娘兄弟一起找来,只要你家族里有一个活人,我都不会放过!”

    当李仲夷说到这里麦德龙这才真的怕了,自己明明是活着,却被长沙那边发现是意外死了。接下来的事就不会有人为他报仇,甚至想都不会想到他。自己只不过是他们使唤的一样工具,活着有用,死了就是一样垃圾,不会惦记的!既然这样,死撑着还有什么意义?如果自己再撑下去,一家人都会为自己死,何况那些钱自己并没有拿到,跟李仲夷谈祸不及家人这种节操的话等于是白说,李仲夷已经明确的告诉自己,找这笔钱是假的,你不说出背后的指使人,要让自己一家人一起陪葬,想到这里麦德龙急了:

    “别,别,我说,是阮徵!是阮徵找到我让我杀你的,其实是阮徵背后的人指使他来找我的,让我想办法把你做了,钱也是他们出的,我本人拿不出那么多的钱来,他们给我的好处是让我接任你的位置,阮徵背后的人是曹公公,曹化淳!”

    “怪不得有那么大的胆量,原来背后都是没有根的人,你也不想想东厂能当得了锦衣卫的家吗?还想当千户?真是白日做梦!即便我不在轮得到你吗?从阮徵那么个小角色里吐出来的话你也相信,我的事情不是曹化淳恨我,而是东厂恨锦衣卫,你被人当枪使了!还想咬紧牙关,真不知道吃了那么多年的锦衣卫饭,头脑还那么简单。东厂是看中我手里掌管的钱,谁坐在这个位置上他们都要下手,你也一样!你跟阮徵是怎么勾搭到一起的?”

    “我们是同乡,他跟我都是琼州人。”

    “好了,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李仲夷用手指着独狼:“你派了哪两个人帮他来指认我的?”

    “一个是我手下百户的一个总旗,如果真像你说的摘星楼烧了的话,那他也死了!另一个是那个总旗手下的小校,叫李春瑞,那个总旗和小校有一年跟着我来过襄阳,所以他们见过你,来指认你的就是这两个人!”

    听完这些李仲夷头也不回出了山洞,对看守的人说:“把他单独关押起来!”

    喻梅萍看着李仲夷铁青的脸,不无担心的问了一句:“干爹,他招了吗?”

    “撂了,全都交代了,丫头,你估计的没错,指使他的人就是监军阮徵!”

    “干爹那个阮徵跟你有仇?”

    李仲夷没有回答她的问话,突然嘴里冒出了一句:“丫头,干爹送你一座铜矿怎么样?”

    喻梅萍一愣,确认李仲夷没有说胡话,便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在荆山的山里,有一座铜矿,知道的人不多,离你这里比襄阳近,原来是东厂的产业,魏忠贤倒台后,我们锦衣卫接管了东厂在湖广所有的产业,这当时是皇上的意思,我跟阮徵之间的矛盾就是这些矿产的管理权问题。前几年他问我要,可是没有皇上点头我不能移交。这几年两边的摩擦一直不小,为来为去还是这些矿权,我问他要移交公文他拿不出,最近两年阮徵的口气开始硬了,我知道他背后一定有人在怂恿,联想到前两年宫里传出来曹化淳要兼任东厂提督,而阮徵又是曹化淳的干儿子,我想他的底气是来自于这里。麦德龙交代了,怂恿他刺杀我的人正是阮徵,阮徵是不可能拿出那么大一笔钱来的,那么这笔钱的来路已经很明显了。从我接手湖广的那些矿产来看,那个铜矿的经济价值最高,这些太监拿到那些矿产所得到的钱不可能全部充实皇帝内库,他们肯定想中饱私囊,所以才愿意拿出那一大笔钱来。而我遇刺正是在我巡视那座铜矿的附近,当时我没有防备,孤身一人,这才遇险的,后来才遇上你的!”

    原来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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