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梅萍高声地对三条船上的人说:“把他们分开来审,审出来的答案核对一下,说对的把命留下,说错的当场喂鱼,顺便问一下他们谁是头!”
船老大喊了起来:“都不许说,谁说了黑老大会要你们全家的命!”
喻梅萍看着他:“人都死光了,谁知道是谁说的,你们尽管问!”
随后她又对众人说:“咱们别闲着,起帆,方向正北,天黑之前尽快赶路,运河的入口咱们到了岸边再问,他们说不说都一样,不过是阎王那里多个小鬼。”
喻梅萍很清楚,只要偏离了方向,就不会入毂。
船老大看着这些人熟练的驾着船,眼睛里露出了绝望的神色,这下彻底栽了!
李仲夷悄悄地问喻梅萍:“丫头,你手下的是些什么人?怎么什么都会?那天晚上伏击那4个人,连一点声音都没弄出来,会游水也就算了,连船都使得这么好,刚才喻锦这小子做的是什么手势?怎么一下子都看懂了?”
喻梅萍笑了笑:“干爹,这些人我之前没骗你,都是农民。不过既然是我的卫队,那我就要优中选优,几万人里选出几十个人来,他们不干活就是每天训练,我的那套拳他们都会了,擒拿格斗,攀爬翻障碍,十里路跑步,那是天天都要练的,他们都是多面手。你知道我还有一个船队,训练驾船不是什么难事,刚才喻锦做的动作,是他们特有的。有的时候行动起来不方便说话,就是要靠打手势,这套手势也是一个训练项目,我规定他们还要学文化。这中间有些人还有专门的一技之长,这样的兵我称他们为特种兵。他们的存在不是为了光上战场,而是为了完成某些特殊的任务,今天的情况对他们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即便今天白天没有发现,晚上遭遇了土匪,他们也不会吃大亏,我们有赢的把握,不过到时候会有点麻烦,肯定会有伤亡。现在这样干净利落的解决不是更好吗?即便那帮土匪现在追上来,我们已经有了准备!”
不一会审讯的结果出来了,往北运河的入口,就在微山湖的西北方向,今天整整浪费了一天,船走了个等腰三角形的底边,这帮人领头的就是那个船老大,他叫范同,是他们的一个香主,他们是一帮湖匪,专干打家劫舍的事情。运河上行船的客商,是他们最好的目标,他们自封为洪帮,有100多人,领头的人叫黑风,今天要把船队领去的地方叫三才岛,选那个地方是因为三才岛周围水情复杂,方便埋伏,其实黑风的老巢离开这里不远,就在这里正北方向,大概三里路左右。
喻梅萍道:“把那些个不说实话的人全部砍了,扔湖里喂鱼!”
“小姐,只有一个人没说实话,其余6个人都交代了!”
“原来当土匪也是怕死的,那就把这个人砍了,还有我身边这个老东西,留着没用,一起喂鱼吧!”
到了这个时候那个范同怕了:“别杀我,别杀我!你们留着我有用,我是帮里的香主,知道黑风藏宝的地方,现在寨子里的人大部分都被二当家带着去三才岛候你们了,黑风身边最多只有十几个人,我带你们去抄他的老窝。你们放心,我受伤了跑不掉,只要求你们留我一条命!”
喻梅萍撇了撇嘴:“原来你人如其名,真是个饭桶!喻锦,你审他一下,另外把那6个人再单独审一遍,看他说的是不是真的,岛上有没有机关,还有他们的码头在哪个位置,这些人是跑船的,船不会小,也不会少!哼,洪帮是那么好叫的吗?”
喻锦提着老头去了前面,喻梅萍似笑非笑的看着李仲夷:“干爹,反正也耽搁了一天,咱们不如搂草打兔子,顺便练练兵,我的这些队员天天在练,可是实战的机会不多,正好有几个小毛贼,咱们把他们练练手!”
李仲夷想了一想:“行,让我的那些手下也参加,他们的刀上也很久没沾血了,不过有一个问题,晚上黑灯瞎火的,看得清楚吗?不要误伤!”
喻梅萍看了看天:“最近几天天气都很好,虽然没有月光,但是只要有星光,就会有影子,我的队员都没有夜盲症,都被我治好了,我让参加行动的人,每个人左臂上绑一块白布,这样就不会误伤了!”
“丫头,你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大了,连夜盲症都能治?”
“干爹,夜盲症不是病,是因为营养不良,现在我们那边的人都能吃得饱,治夜盲症不需要药,只要让他们多吃猪肝,长至两三个月,短至一个月都会好的。咱们大明为什么夜盲症的人多,原因就是连饭都吃不饱,怎么谈得上吃猪肝这些荤腥?”
“原来是这样,丫头,我手底下的人也没有夜盲症,估计他们当锦衣卫也吃的比别人好,行!听你的,去发一笔财!”
“这些土匪,专门拦路劫道害人性命,咱们这是为民除害,顺便发点小财。”
喻锦综合了7个人的审讯供词:“微山湖上有许多小岛,都不大也不住人是荒岛,黑风盘踞的岛也是如此,而且这些岛上的地形也简单比较平坦,露出水面部分都不多,无非那个岛子周围有个地方能避风,而且也能停船,所以黑风选在那里当窝,盖了几间茅草房,不过他财物粮草倒不少,全是抢来的。这个地方是3不管,官府不想管,附近的村子没能力管,湖上的许多渔民跟他们是一伙的不需要管,就这样黑风坐大了。”
李仲夷点点头:“丫头,还是你来指挥吧!”
喻梅萍也点点头对喻锦和那个队长说:“等到了晚上,咱们有将近50个人,零头就留在船上守护,其余40个人由你们两人带队,派几个人先游上岸,控制住码头,估计这种土匪连守卫的人都没有,不过我们总要万事小心。让他们逃不掉,然后杀进去,一个不留,事情完了以后,再把那个老头带上岸,让他去指认,全部结束后就让他留在岛上好了,这是一个香主,身上肯定斑斑劣迹,那些船说不定还有用,不知道岛上有什么东西?反正我们会使船的人多,到时候开走几条,余下的一把火全部给他烧了,让那个二当家回来,连吃饭的也没有,看他们怎样再去当土匪!”
喻梅萍这几句话虽然说得很随意,但听的人都觉得杀气腾腾,这是在斩草除根。
黑风本来是微山湖上的渔民,在一次偶然机会里,打劫到了一艘落单的商船,于是他尝到了甜头,微山湖上每天过往的运河船不计其数,总会有几艘落单的,黑风便大肆抢掠。他的买卖越做越大,到了后来,他干脆用打劫来的船也装扮成漕船,进入了运河参与运输,回回不落空,即便是装的粮食,也要被他偷偷的搬走一部分。他在运河几个大的水陆码头的牙行里都安插了眼线,瞄准带有贵重货物的富商把他们介绍到自己控制的漕船上,这样他的生意就越做越大。许多行走在运河上的漕船,都知道微山湖上有湖匪,所以都是结伴而行,可是总有不知情的客商会着道。李仲夷他们三艘船,就是在扬州码头上被牙行里那个叫宗盛的人牵线的,李仲夷他们相当于上了贼船。不过令宗盛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次他们看走了眼,以为是客商带了家眷和20个镖师,哪里知道人家是堂堂的锦衣卫,手下都是精兵强将,这次他们是自己往石头上撞了。
一个多月前,黑风收到了流寇革左五营中的革里眼(贺一龙)的来信,邀请他一起起事,并许诺他自成一营,成为水营,从此就是革左六营。让黑风做营头,黑风是个有野心的,如今大明朝各地起事造反的人多如牛毛,黑风也想借这股势,壮大自己的实力。
革左五营参与了年初的凤阳大抢劫,收获颇丰,饕餮完了之后,革左五营与高迎祥、张献忠分了手,躲进了大别山中,蛰伏了一段时间,又开始蠢蠢欲动。想要招兵买马,黑风这种角色是最适宜的,况且一旦有了水营,抢劫起来更方便,人少怕什么?现在这个年头唯独不缺人,只要振臂一呼,前来投奔的人不计其数,黑风手里的船是现成的,如果他再能把运河上的漕船巴拉进来,那些都是实打实的实力,那革左五营的实力要大涨。
黑风也是心动不已,不过去投奔总要有见面礼,除了粮草,财宝更是好东西,所以最近一段时间,他放出消息,要所有的眼线搜寻运财物的客商,这段时间他要一次性的抢够足。有幸的是,他遇上了李仲夷和喻梅萍的船队,黑风的幸福生涯即将结束。
喻锦他们的行动,非常顺利,湖匪粗心大意到码头上根本没人看守,喻锦留下几个人看守这些船只后,直扑小岛的中心。
黑风的老巢所占的岛面积并不大,根本没有纵深,当喻锦他们包围了黑风这十几个人,这帮人还在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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